皇室殊荣,不外如是。
转眼十个年头,夕渐风华意气不再,委屈求全,战战兢兢地求夕瞑放他辞官,费尽了的讨好就求他松个小口。
这样小心地送上白裘,还是为了一个辞官的名目。
若说他怕死,刚刚在殿里已经是可了劲的往死里逼他,他都没说一个字,平日里百般虐待,他宁愿准备后事也不肯实言告之,可说他不怕死,这样费尽心机的辞官不是怕死又是什么?
夕瞑回头看着静心小院,对宫女说,“告诉王太医,今晚朕安排瑾王住到议政偏殿,让他跟着去。”
“是。”
夕瞑处理完政务,夕渐已经睡的死沉,他灭了殿里的安神香,十足十的分量,不睡死才怪。
夕瞑看他良久终于俯下身来,握着他的脖颈,心想只要用上三分力气就能让他喘不上气,不消半柱香就能让他气绝身亡。
夕渐的母妃夕瞑没有见过,但据一些老臣说,那是个十足倾城的美人,诞下的夕渐自然也十分好看,可堪国色。
这样的人,死了不免可惜,可是夕渐还是得死,他在朝中旧部不少,不除了他早晚会成大患。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 章
于是夕渐手上力气又重了几分,那人痛苦的蹙眉,手胡乱搭在夕瞑手上,口中嘶哑痛苦的嚷着,“不要杀我,我…还……还不能死……咳!”
夕瞑猛地撒了手,怔了一会儿,猛摇着他,“你为什么不能死?这么苦熬在世上做什么?!”
安神香烟气渐消,一番折腾,夕渐眼睫轻颤,侧在白玉般瓷白的脸上犹若残蝶羽翼,夕瞑理了理衣服问他,“醒了?”
夕渐撑着身子对上了夕瞑,“臣梦见了有人要杀臣。”
夕瞑嘲弄着他,“是要掐死你?”
“……”
“瑾王命大的很,一时半会儿恐怕还死不了。”
“承陛下吉言。”
夕瞑折腾的累了,直接宽衣解带掀开被子和夕渐睡进同一个被窝,夕渐全身瞬时僵硬,夕瞑察觉到他的变化,冷笑更甚,拧着他的下巴说,“夕家多美人,但依朕看来,皇叔才堪绝色。”
夕渐慌了,直接从被里滚跌到了床下,夕渐冷着脸说,“皇叔原来喜欢睡到地上,那朕就成全你,今夜在地上好好宿一夜。”
天寒地更冷,夕渐搓着手看见床上捂被的夕瞑正假寐着,只好四处看看可有容身之处,走了两步才发现腰上伤口疼得厉害,方才跌下来时不小心碰到伤处,走走停停才绕到门前,便实在走不动,就蹲下身挤到墙角将身体缩成小团御寒。
夕瞑睁眼看夕渐不在四周,心想寒冬腊月他又不是傻子怎会真在地上过夜估计去了别的宫室睡觉,便安心睡下。
实际上,第二天天还没亮,夕渐是被踢醒的,小公公挡在夕渐身前,夕瞑一边狠踢一便喊着,“蠢货!朕今天就成全了你!”
夕渐不晓得哪里惹得他生气,跪到地上却发现身上麻的很,抖的更厉害,发出的声也是鼻音浓重,只好闭口不言,公公拦不住的拳脚招呼到身上可幸身上麻的很所以觉不出有多痛,可是他看见夕瞑身上就穿了一件单衣脚上更是一件没有,他就抱住了夕瞑的腿,也不管伤口撕裂浓重着鼻音说,“皇上,臣有罪请皇上责罚,但不要伤了皇上龙体。”
夕瞑慢慢停了下来,斥退了公公,看他良久将他一把抱上了床,两人平躺在床上一时无语,不知道过了多久,夕瞑突然说一句,“你不用这样装可怜来惹朕生气,你装的再可怜朕也不会准你的辞官折。”
那头夕渐并没有动静,夕瞑只当他睡着了侧躺过身却看见他还睁着眼,夕渐良久说,“臣明白。”
夕瞑又说,“先帝还让你以后和他同葬,所以你还得葬在皇陵。”
这次夕渐久久没有言语,夕瞑没再理他,缩到被子里离他远的很,夕渐是什么时候睡的他也弄不大清,第二天,夕瞑把他从床上硬拉起来去上早朝,夕渐还迷糊的很一万个不情愿,早朝期间更是咳嗽不断。
夕瞑自我检讨是不是昨晚把他给踢傻了,刚内疚着,瑾王又大步出列,说是要去吴川治水。
早前夕瞑催过他几次现在动身他应该高兴才是,可是看他现在一副病弱的可怜到家的模样,听着他鞠躬尽瘁恨不能死在吴川的壮志豪言还真有点舍不得。
夕瞑看看四周,孟柯会意,出列说道,“瑾王身体一向不大好,吴川地湿,瘴气瘟病也多,实不宜瑾王出行。”
莫尧刚发着呆回过神来听见孟柯叨叨着谁谁要出行,于是碰碰身边某个武官,“喂,哪个要去治水。”
武官低声说,“是瑾王,这不,又跟皇上争执上了。”
莫小侯爷心里哇凉一片,也大步出列,豪气的说,“皇上,臣先前在江西赈灾,灾情颇有成效,斗胆向圣上请命去吴川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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