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哥儿一愣,随即向手下道,“放了!放了!没听美人儿说吗,还不给我放了!”又瞧着丁月华道,“这个是大美人,那个是小美人,大美人儿,要得了你,公子我还要那小美人作甚,美人儿啊,你随我回去,叫本公子好好疼你一遭儿,便要将家里那些也都撵了也使得,公子爷就疼你一个,你说好不好?”
话音未落,只听“啪”地一声,丁月华手中湛卢连着鞘拍了过去,正击在那公子哥儿左颊上,把一边牙齿都震落了下来。
那公子一声惨叫,牙齿混着血自口里滚了出来,不由向手下怒喝,“给我打这骚货!”往那丁月华一瞥,又道,“别打坏了那小脸,好生捆起来,留着爷亲自□□!”又向身后跟班道,“愣着作甚,还不扶爷瞧大夫去!”
那跟班忙搀了他要走。
丁月华叱道:“站着,须走不了你!”
玉碎凰啼般的语声未落,人已一个旋身向那公子哥掠去,湛卢随着这一转在身周划了个弧——这便是她女孩子家慎重了,虽此刻并无强敌,那干打手也离得远了,却仍于这身形一旋剑势一转间,护定了自身门户。
只一眨眼间,丁月华曼妙身姿已闪至那恶贼近前,湛卢往前一递,内力一吐,便将他穴道封了。只见那恶霸刚迈步要走,一条腿提着放不下来,嘴张着也合不拢。
丁月华不管他丑态,即又袭至那一众打手处,虽是女儿家,下手却并不留情;也正因是女儿家,知女孩在外更心软不得。因此她手下丝毫不松,只顷刻间便将这一干人揍得倒地不起,若不是顾忌着男女授受不亲,也是私心里不愿碰这些臭男人,所以将湛卢当了个棍儿使,实是连兵器也用不着。
眼见这些人再无反抗之力,丁月华才又闪至那恶贼身前,冷笑一声,手上一震,将湛卢锋刃激得出鞘三分,凑到那公子哥喉咙前。
湛卢宝剑何等厉害,虽未触及皮肉,这恶贼也觉脖颈处发凉,不由连连告饶。
丁月华冷冷道:“瞧你这般大胆,可是与此间父母官有甚关系不成?”
那恶贼实话实说:“本县的县令,正是小人的姐夫。”
丁月英冷笑道:“我当怎么,不过仗了个芝麻小官的势,也敢这么撒野。此地县令是你姐夫,开封的包大人却是我表叔!姑娘正看望了表叔想家去,不承想碰见你这好狗才!此地不过刚离了开封,这便押了你回转去,也费不了多少事!”
这贼人一听“包大人”心里就是一哆嗦,这才又留意到这女子衣饰不凡,想来非富即贵,哪敢想她竟会作假。再者,这人口上说县令是他姐夫,其实他姐姐不过是一房姨太太,又不是最得宠的,平日里也告诫他不许生事,言道未必护住了他不说,怕连自己也牵累得遭了冷落。这事情闹大了,别说包大人,只怕他姐姐姐夫就先不饶他,因此又是连声告饶。
丁月华又道,“虽说此地不是开封府辖地,”见那恶人松了口气模样,淡淡续道,“但我表叔几次代天巡狩,手中又有尚方宝剑,当然,你这等人,也用不着尚方宝剑,只那狗头铡就够了!”
开封府三口铡刀声名在外,皇亲国戚尚且闻之色变,何况他一方小小恶霸,要不是被点着穴,只怕早瘫在了地上,连声道“饶命!”
丁月华瞧了他一眼,道:“你若当真怕了,肯好生陪了礼,也省了本姑娘一番工夫,只是这位小哥儿与这姑娘,既遇着了,就是本姑娘的朋友了,以后拜望我表叔经过时,少不得去探一探,若见他们有甚么不妥,你可仔细!”
那恶贼连道几声“不敢”,又忙向那后生与姑娘道歉。
丁月华又向那二人问道:“二位可叫他们抢去或弄坏了甚么物件不曾?”
那二人忙道:“这倒不曾。”
丁月华又向那贼人道:“虽如此,人家本来好好的出来逛,却碰上这档子糟心事,若是本姑娘诚心道歉时,至少也要拿些银两做赔礼!”
那恶贼忙向跟班道:“没听见吗,赶紧拿银子!”
那随从忙取了锭银子给那后生。
丁月华道:“谅你也不敢待我走了再要回来。”
那贼人忙道:“不敢,这些银钱,小人倒还舍得。”
丁月华这才将湛卢收归了鞘,给他解了穴,冷冷地道:“滚!”
那人如蒙大赦,也顾不得被点了半天穴身上发麻,忙抢步逃出。
那受害的二人这才忙上前向丁月华和那书生道谢。
原来这“水哥”“云妹”是附近村里新婚的一对小夫妻。这日水哥刚到集市上卖了头牛得了些银钱,他夫妻情浓,就是年轻人贪玩,便趁着好天气上街逛,不想遇到那公子哥,险些叫他把水妹抢了去。
这小夫妻见丁月华二人虽一个是女子,一个是书生,这番侠义气概却不输人,心中着实感激佩服。另这姑娘有武艺傍身倒还罢了,那书生却明知不敌仍是上前厮斗,浑不怕惹祸上身,就更难得了。
那水妹心细,一旁瞧着那书生对着姑娘已成了个痴人,心说这二人倒是一双好儿女,再般配不过,只是瞧那姑娘面上却淡淡的,且似乎有甚么心事,也不好多说,只好随着他水哥千恩万谢过便告辞去了。
那小夫妻却不知丁月华眼见他们二人郎情妾意,更触动了心事,因此虽喜他们一派淳朴之气,对于他们连连道谢却也提不起精神应答,且经这一闹,也没心思喝酒了,去牵过了马儿就继续赶路。
走不多远,丁月华却觉后面有脚步声跟着,她走那人也走,她停那人也停,回头看时,却是那书生,不禁讶然道:“这位相公,可是有事?”
却见那书生张口结舌模样,干脆站在那愣着了。丁月华见他如此,也不去理会,牵了马继续走。谁知那书生依然跟着,几次三番,丁月华再问时就终于带了些恼意。那书生看她神色,眼神一黯,待她再走时,便钉在地上不动了。
到了傍晚时分,行至一河边,竟见得高高的草丛中藏着几点流萤,一时引起她女儿家兴致来,便伸手去扑,一双素白手掌在草叶间穿梭,如那戏花的蝶儿似的。扑了一会儿,忽听得远处有重重的喘息声,不禁疑惑,走近一看,却又是那个书生。
那书生见她过来,期期艾艾地道:“小生……小生见小姐喜爱这流萤,便,便……”
扎煞着手提着个手绢做成的布囊,隐约见得内里十数点荧光。
如今尚是春日里,虽此处和暖些,这虫儿也还不多,这书生捉了这些,当真十分难得了。
丁月华见他满头大汗,心中也觉感激,便接了过来。
那书生见她接了,喜不自胜,不假思索地道:“小生姓颜名查散[1],有缘遇着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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