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正衍细想也正常,《不归燕》是个大制作,第一期就有50几个CV参演,那么多陌生ID哪能一一记住。他有些高兴:“这么说我们早在两年前就同过框啦?”
“恩,可惜那剧后来坑了,我听说是因为主役攻跑路了。”
“不是跑路,是退圈了。”
“那人叫啥来着?”
“息百川。”
“对,听说他是弯装直,当男小三拆散同志情侣才被网友骂退圈的。”
“好像是。”
“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啊?”
谢正衍愣了愣,千帆时不时就会问一些出其不意的古怪问题,今天这个又是朵盛放的奇葩。
“你干嘛问我,我又不是相关人士。”
“因为我八卦嘛,快说,满足一下我渴望探究人性的心理。”
“什么人性啊,只有三姑六婆才喜欢讨论这种花边。”
“你不觉得这个息百川很渣吗?明明是个基佬还装模作样冒充直男,勾搭人家有夫之夫卖腐,把好好一对情侣搅散了,这种败类难道不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谢正衍极讨厌息百川没错,可当听到千帆这么说的时候,他的是非观本能的先踩刹车,认真想了想,摇头:“这件事至今众说纷纭,我觉得在看到最终结果前还是不要武断下定论,你想平时我们亲眼见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相,何况隔着网络,你怎么知道真实情况到底如何,万一他是冤枉的,我们人云亦云的骂他不等于助纣为虐吗?”
千帆轻轻笑着,声音里像藏着什么东西。
“你这么维护息百川啊,对他有好感?”
“不是。”谢正衍脸沉下来,压低嗓门恨道:“恰恰相反,在乌白凤暴露丑恶嘴脸之前,他是我在网配圈最最讨厌的家伙。”
接下来他声情并茂讲述了当年息百川强横霸道仗势凌人,将他一脚踢出频道的全过程,并声言永不原谅这个坏蛋。
千帆听罢若有所思的说:“也许——我是说也许,他当时只是因为心情不好,不经意的对你发了脾气呢?”
谢正衍扬头冷哼:“那也只能证明他是个无理取闹的家伙,真正有教养,心胸开阔的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迁怒无辜,我呀真是恨死他了,终生铭记这个耻辱,他要是敢复出,我绝对第一个到他的黑帖里打卡。”
千帆忽然打个喷嚏,有些放空的说:“哑笛大大,我有点困了,今天先聊到这儿吧,晚安。”
谢正衍纳闷他为何一转眼就变得不在状态,但仍体谅的说了再见。爬上床,正要裹住棉被躺下,又听到扣扣提示音,千帆发来一条消息。
“我对你的遭遇深表愤慨,假如那个息百川重回网配圈,记得通知我,我会和你一起去砸场子。”
什么鬼!
谢正衍当场喷笑,想马上回复,又好像说什么都不准确。好比撕裂了彩虹糖的包装袋,鲜黄的欢快,艳红的喜悦,橙亮的温暖,蔚蓝的舒心,翠绿的爽朗满桌铺洒,不知道该先捡那一颗来吃。
还是让彩虹静静的挂在天空吧,在他的心情被烦恼层层封锁时,难得像此刻这样,捡到一把天神赐下的钥匙。
第23章 见光死
年底公司业绩萧条,王大膘为节省办公开支提前让员工放假,长假之于谢正衍通常是另一段更辛苦的工作期,刚从办公室解放又转型当起龙虾店小二,忙上忙下手不得闲,每晚回家累得倒头便睡,看书录音的力气都没了。
熬到年三十龙虾店放假歇业,他才安稳的喘出一口气,却并没感觉到过年的气氛。往年奶奶尚健大哥未婚时,父母还会认真置办年货,做顿丰盛的年夜饭,在饭桌上模拟一番天伦之乐。前年谢正兴成了家,此后每年都跟老婆去丈人家过春节,不久奶奶又生病痴呆,家里没了需要宠爱侍奉的人,廖淑英也懒了。前两年除夕基本就凑合着过,今年更因为老公搞外遇,店门一关便跑得杳无踪影,家里只剩她和小儿子外加一个活死人似的老太太,她就更没心肠料理,干脆打电话给谢正衍,说自己要去宝山二妹家,让他回家看门。
早上谢正衍来到老屋,家里已房门紧锁,奶奶埋在窝棚的棉絮堆里,正一颠一颠打瞌睡。谢正衍上去摸了摸她的手,生铁一般冷硬,忙打开堂屋门,将她抱进去放在垫好褥子的椅子上,又去厨房烧了一盆炭火,搬来放在她脚边。
邻居们都去跟自家亲戚团聚,以往拥挤的院落丢了魂儿似的安静,天空穿着土色蓑衣,雾霾在上面一块一块的缀补丁,呈现落魄相,让人怀疑天庭已裘敝金尽,众神正衣衫褴褛的来向尘世讨要祭祀。
谢正衍煮了个荷包蛋喂给奶奶吃,脱掉外套捋起袖口进行大扫除,家里的桌椅茶几地板窗台灶面案板都已积尘油腻,很脏,却又不像有的邋遢人家,虽然脏得不像样,但洋溢热闹生活的烟火气。自家的这种脏透着股无心过日子的冷寂和放任荒芜的堕落,谢正衍明白母亲已经对她名存实亡的婚姻绝望,这个家对她来说如同暂居的旅馆,除了谢正兴,其余家人都是面目可憎的房客,她灰心丧气,一有机会就躲得远远的,其余时间得过且过耗着,苦苦等候那个她也描绘不出具体形状的结果。
灰扑扑的夹竹桃匐在墙边拽住寒风的长鞭哀哀乞怜,麻雀们叽叽喳喳仿佛饥馑中的难民,时间之神懒于看顾破败景象,浑浑噩噩抛掷分秒,倏忽已至午后。谢正衍晾好最后一块抹布,看手上的裂口正红通通的朝着他笑,那些伤是前些天在店里洗碗被洗涤剂浸出来的,今天让冷水一泡就变成龟裂的土地,黄黄瘦瘦干纹纵横,很符合贫瘠二字。
他厌恶的将这双手藏到视野以外,可是目之所及的每一件景物都像他的手只会牵动愁思,在这阖家欢聚的节日里无限膨胀,感觉自己就像沧海中的一粒粟,无尽飘流,找不着天涯海角,孤独到天荒地老。
这样下去也许会抑郁,得想办法让家里多一些人气,他打电话给二叔谢天德,请他到家里来过年。谢天德这些年在外独居,老母生病后就没跟哥嫂坐在一张桌子前吃过饭,逢年过节想必也挺冷清,接到谢正衍电话欣然同意,还把阿芬和她儿子也领了来。
“小衍,我说不好意思来的,可你二叔非让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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