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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妍宫尚宫紫茉奉了昊帝和惠妃的命令,引了太医院掌案前往侯府问脉时,沈赫才洞悉了事态发展。

琼林宴当夜,昊帝经过太子宫,撞见其内正行群欢淫靡之戏,当即大怒,于当夜将宫中人等尽处清绝,尸体全数运向郊外化人场处理。太子睿嘉已于随后被昊帝圈禁在身边,交由专人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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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宁十年九月初,万寿之庆。帝颁旨,除十恶及逢恩不赦治罪,大赦天下。尚京宫中大宴。特准在京官员三品以上,凡有子满十岁,携子列席朝宴。诰封命妇亦准随其夫婿入内,往惠妍宫中赴宴。

艳阳之下,朔宁府的好气象不知看花了多少双眼睛。朔宁侯万氏夫人与长公子,母子二人,最是烁烁其华夺人瞩目。承宁五年是万氏夫人得封‘莹华夫人’,今日,朔宁侯府的‘娥皇女婴’承御旨双双面世。

向正座上行过礼后,惠妍宫早有宫装尚宫紫茉奉命过来,引着安氏、万氏转向后面而去。便是如此不知带走了多少人的心神儿。

昊帝故意清清喉咙,招手唤沈骧到跟前,打趣问他:时值万寿可有贺礼进献?下面众臣皆明了,昊帝是有意说笑,借此暗示某些人不要人前失仪。于是就是拢了心神回来,倒看那孩童怎样答对。

沈骧不疾不徐子袖中取出一札文册捧上,童音朗朗上奏,文册乃是他介练功之余逐字攻抄的《金刚经》,完成之后供于灵隐寺佛前百日,祈福纳祥。本次归家,正是为献礼特别从虞州赶回来的。

昊帝闻奏连称“善哉”,也不理会殿内诸臣惊讶愕然,起身离座亲自将经文接下。并拉起沈骧,宣布赐座与御案之侧的睿骐同桌。

宴乐奏起,昊帝接受百官敬酒罢落座下来,示意太子睿骐在御侧专设的席位上归座。在其另一侧席面上,睿骐从惠妍宫总管太监守德的手上,接过两只金盏将其中一只捧给骧。

金盏中是温热刚好适口的鸭丝羹。许是见到骧有些迟疑,守德搂着托盘躬身回禀:“殿下和长公子尽可放心用。这鸭丝羹是惠妃娘娘亲手调制,所用鸭丝是紫茉姑娘仔细滗过油脂,现下用这道羹最是和中养胃。做成后封在暖盅里,奴才一路送来绝未转过第二人的手。”

骧闻言忙起身向守德一拱“请公公代转骧敬谢之意。宴罢,骧必至惠妃娘娘驾前叩谢。”睿骐大咧咧的轻推了守德一下笑道:“回去之后,母妃跟前的那份也由我一并打赏了”。守德岂敢啰嗦,用袖子捂着半张笑脸躬身退出。

酒过三巡有口谕传下,君臣同欢叙话。昊帝卸了正礼冠冕,换做轻便袍服,移步至臣工之中叙话接受敬贺。太子河皇子睿骐随行其侧。沈骧应父亲示意,转回到下位席间。早有定涛侯万荣将外甥揽到自己宴桌前,伴着低语说笑为骧检食布菜。

天子之仪巡宴亦如巡查治下江山一般。一轮酒之后,今科中榜的三甲举子,基本上各有定位。

昊帝顶着沈赫一副笑容意味深长,先是指示守忠往沈赫酒杯中添满酒,才假作愠怒的问:“卿家可是欠了朕一个大大的人情,要记得还哟~~”沈赫显然也有些醉意含笑反问:“恭请圣意,要微臣怎么还?”

昊帝迈进一步“卿闹着告假,朕准了;反复进言劝朕,不宜远行不宜大张旗鼓,朕也依卿所请。”忽然几乎成附耳低语“延召,快去快回。真决定秋狩之后于冬祭时行改立之事。而卿家依然要仗剑执笏,襄政在朝。待骧儿满束发之年,便携其入朝观听朝议。朕不会看错他,此子的才能,日后绝不会落于其父之下。若放任流于野外,太是可惜,天理也不容。”

沈赫沉思半晌,又转向万荣的位置看了一眼。骧正由舅父领着,与谢淳父子兴致勃勃的谈论着什么。静默之后,沈赫终于双手擎起酒杯朝昊帝躬身回复:“臣···谨遵圣意。只要当时沈骧有足够的慎持之能,效忠之性,臣亦会举贤不避亲格才适用。”——“极好,朕与卿击掌立约。”昊帝随即将手掌举到两人之间。

沈赫强忍着笑,与昊帝轻拍了手掌随后又相握在一起,终还是忍俊不禁:“圣上以击掌为约,似是防着臣使赖···”“哎~~嘲风不会狡赖。然适当其时,必会寻出足够充分理由,推翻今日承诺。朕有太多经验,岂能不妨?”两人随后笑得要撞到彼此。

邓绶和左相曹岳、代职鸾仪卫都统领贺远等人寒暄了几句,从侍宴内侍手中换了清茶慢慢啜饮着。同时目标明确的搜寻着几个方位。

昊帝与沈赫正播着手指,计算筹划着某些事,若不是算人数则是在算日期。谢淳与万荣正在谈论着关于谢淳受伤的事;沈骧从谢琛手捧小碟中捏着小点心吃的津津有味;太子睿嘉则如木偶一般,立于距离皇驾不远的位置,对着弟弟的交谈,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着。

看到此邓绶已经颇有酒涌上头之感。即使还未查清太子宫内状况,就眼前情形也足以看出六七成,太子之位正缓缓向睿骐的身边移动着。

皇帝万寿大庆,皇后居然不能率领受封的诰命贵妇们拜寿会宴;而是由惠妍宫谢惠妃主持。更古怪的,国舅沈赫并为因皇后太子地位动摇而受影响。这一点从宴前沈骧献礼,及开宴后惠妃赐羹就已经说明。即使东宫易主,沈赫仍旧是继世之君驾前最坚实的倚重。

邓绶不禁暗中咬牙。不愧其‘嘲风’之号,颇具瞻前顾后之能。总是先于旁人几步踩准步伐把准风向,事事切准上位者的喜好脉搏。

今日不知怎的总是不可避免的想起,那个纵然置于百花绽放之间,亦难掩其出尘之美的女子。禁不住又掸了掸另一只袖子。身上的朝服颜色,十年之后依然是暗沉毫无生气。相形之下,沈赫朝服上那只鹔鹴瑞羽,显然是化为实形真正飞了出来。

一队传膳内侍陆续送上甜品--冰梨酪。谢琛手把瓷盅尝了一口告诉骧:甜爽可口沁凉入脾。骧刚把手摸向瓷盅,就被万荣抬手拿开转手递给了旁边的内侍。谢琛有意把自己的让给骧,被其父制止。万荣见状笑道:“令杰莫责怪孩子。他们二人兄友弟恭乃是好事。实在是骧儿的肠胃宿症近日反复了,故而,无论是舍妹及其朔宁府,还是为兄跟前,都提着小心,不能任他由着性子进食。”

这番插曲并为闪出昊帝的视线。在商定关于秋狩日期之事后,闲谈话题也顺势落到沈骧及其日前宿症发作上。与此同时,沈骧也随着万荣一同奉召至御前说话。

昊帝有意问起‘苦主’本人,所谓腹痛宿症不期发作的事,答案尽在昊帝意料中。显然是其父事先嘱咐过的。年幼无知,贪玩贪吃,误食过量辛辣食物烧坏肠胃,不干其他人的事。所以就不需要追究什么。

饶是已经有真是答案报到御前,听到这番答对,昊帝也还是心情激荡。沈赫给予他最大程度的支持配合,甚至连儿子被整治病倒,都可以最大限度的忍下来,足以证明其赋予座上之人的心意。他要将局势最大程度的控制于平稳中,为昊帝创造最有利的行动条件。

趁昊帝品茶解酒,并听着身侧睿骐与沈骧说笑;万荣压低声音与沈赫商讨。“此番行程实在说不上松泛。如此莫要令骧儿随行,他胃疾未愈,再经车马劳顿恐经不住。莫如令小妹携骧儿随为兄一同回虞州,权作省亲便了。”

沈赫以最小动作向内兄摆手,他觉察到昊帝在品茶同时,朝他们的方向看过几眼。心猜必是内兄的善意玩笑触了忌讳。随即轻松笑答:“何劳兄长费心。此番出行虽紧来回半月之余。本来也未安排骧儿随行。况乎他此番病的倒是时候。”

“两位卿家一唱一和的可是要演给朕看?莫若派一队禁卫驻守到朔宁府去?”昊帝故意沉着面孔插言打断沈万二人。那两人亦如被刺了一下,长身起立向上拜道:“臣惶恐之至,圣上之言委实要折煞臣了。”

“两位卿家平身,朕不过凑趣玩笑一句罢了。卿等尽可安心。朔宁侯长公子可还是朕的义子呢,这个名号···难道还不够?!”昊帝愈发意味深长道。沈赫轻轻在儿子背上拍拂着,轻言教他:“还不快向上谢恩!”骧会意,朝着昊帝分衣拜倒。

殿外快步奔进传捷报禁卫,当庭奏报:奉节都护武靖侯独孤澹,亲率豹韬卫劲旅,出奇兵履绝地,剿灭一支骚扰安奉一线数年之久的流匪,特具表报捷,并献上匪首所执兵刃—鹰首金刀一柄,以作为献寿之礼。

贺寿之际又得边陲报捷,实在令满朝君臣的兴致涨至最高。

昊帝接受过又一轮联合敬酒赞贺之后,招手把两位皇子唤道近前。只说是乘兴联诗以考量其应变对答能力。于是率先以口占七言起韵:“欣逢绝顶道同谋。”吟罢向沈赫含笑一瞥。沈赫自是听出这句诗中感慨知己相交的快意,随即无言的向昊帝端了一揖以为回应。

接来一句有睿骐来续:“喜临云乡碧穹游。”显示一派云海浩瀚并暗有化险为夷的意趣。昊帝以为甚合心意好笑点头,看向太子。

睿嘉依然谨慎谦恭十足,沉思片刻开言:“何德缘会仙家迹。”言方住,则见沈赫身侧位置,沈骧挽手而立不甚明显的摇摇头。睿嘉忍不住转头一问原因:“怎么,骧弟以为为兄续的这句诗有不妥处?”

骧被当众点名也不扭捏,施礼后答:“仙者可遇不可期。非仅关于德行持守,乃为缘之为止。”一言未完,沈赫将袍袖往儿子身上重重一拂喝道:“放肆。”

昊帝抬手将骧领到跟前方对沈赫道“朕提议联诗意在乘兴抒怀,无外乎随兴口占本就不予当真。若卿一味拦阻,朕倒要恼了。”

“臣是恐童言无忌,冒犯圣意。”——“卿差矣。方满幼冲之年,若深谙谨言慎行之道,又岂是至纯赤子。即使如骧,天生聪慧终究还是嬉闹贪玩甚至贪好挑拣饮食,怎会中规中矩的。”说着又转向沈骧温颜问道:“你以为,此句当如何改动为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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