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只是担忧陆万劫的安危,在陆万劫眼里,却成了见识浅薄,反不如一个外人深明大义。他怔怔地站了一会儿,听见外面汽车发动的声音,以及少年和男人说笑聊天。他只觉得一颗心簌簌地沉到了谷底,半晌才无滋无味地返回卧室。
☆、忍气吞声
陆万劫虽然想打仗,但天下大势,宛如滔滔洪流,原不是他一人能够决定的。十字军发出了求和的讯息,李深那边回应的很快:早有此意。
陆万劫不会做逆流而上的傻子,既然所有人都要和平,他便卸了军装,推病赋闲在家。至于南北两方是如何议和的,又是如何商谈的,他全不管了,反正有七万多精锐之师坐镇,也没人伤的了他。
他想在家修身养性,但是家里却并非安乐祥和之地。陆万劫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无忧,以至于对方一改往日的温柔和顺,成天对自己冷嘲热讽,横眉冷对。
陆万劫脾气并不坏,他幼时家庭不睦,所以常暗自警醒自己,要做一个负责、仁爱、好脾气的丈夫。又因为暗恋无忧多年,好容易才博得意中人的青睐,气势更低了一截。无忧冲他吼两句,他也只是笑笑,并不反驳。
这天中午吃饭的时候,陆万劫从汤碗里挑出一片黄叶子,拨到桌子上,他没说什么,无心眼尖,嘴巴又快,马上说道:“今天谁洗的菜呀,没有洗干净。”
林铁衣看了一眼无忧,无忧绷着脸说:“我洗的。”
无心得了机会便要打压哥哥的气焰,立刻摇头晃脑地说:“你看你,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以后长大了能做啥。”俨然是平日林铁衣教训他的口吻。
无忧低头用汤勺拨拉着菜叶,冷冰冰地说:“不想吃就别赖在这里,反正有比我聪明能干的人照顾你呢。”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夹枪带棒,把饭桌上三人都呛得不行。林铁衣是座中唯一的长辈,这时便微微严厉地说:“吃饭就吃饭,耍什么嘴皮子。”
无心睁圆了一双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只觉得每个人神情都十分恐怖,他捧着碗一口气喝完汤,把碗一推,撒蹄子就跑了。
他跑去顾清家的实验室玩。
最近城中闹瘟疫,病毒为辐射所影响,变异非常快,顾清为了研制出疫苗,没日没夜的加班,十分疲惫,这会儿正躺在实验室里破旧的布沙发上午睡。
顾清是个极斯文儒雅的相貌,身材高挑,眉眼带笑,平时架着一副黑框眼镜,有些严谨的学究味道。他这会儿双目紧闭,一只手从沙发上垂下来,修长的食指和中指间夹着眼镜架,睡得很沉。
无心推门进来,见他睡得很熟,便轻手轻脚地到试验台前,打开制冷器,从里面拿出一盒冰冻过的水果沙拉。他刚碰到纸杯壁,忽然想起了顾清的嘱咐,便拿了一把镊子,把那盒沙拉拿出来。制冷器里面的温度约在零下五十度,自己徒手去摸,手掌都会废掉的。
他吃完了一盒冰,见顾清还是闷头大睡,百无聊赖之际,便拿起操作台上的试验数据看了一会儿,然后打开培养皿和烧杯,继续顾清刚才的试验。
顾清一觉睡到深夜,睁开眼见四周黑漆漆的,忙翻身起来,摸着墙壁打开电灯。他见操作台上收拾得很干净,心中大惊,忙跑过去,见培养皿里的病菌少了一半,桌子上多了一沓文件。文件上的新的实验数据,字迹稚嫩,数据却都十分精确。顾清细细翻看了一遍,微微一笑,知道是无心来了又走了。
他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想打给无心表示感谢,话筒里嘟嘟嘟嘟响了一阵忙音,顾清看了一眼时间,暗骂自己糊涂,这都半夜了,无心肯定是睡了。
正要挂断时,话筒里忽然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吼声:“谁啊?”
顾清耳朵嗡地鸣了一阵,说道:“铁衣吗?我找无心。”
林铁衣一听是熟人,更加肆无忌惮:“你他妈的有毛病啊,就不能白天打过来吗?”
顾清无奈地连连道歉,那边啪嗒一下就挂断了。
林铁衣扔了话筒,一手端着温水,一手挠着肚皮,踩着人字拖哒哒哒地回了卧室。
无心倚在床头,两手伸直,嘴巴张的大大的。林铁衣直接把水杯递到他嘴边,他两手笼着玻璃杯,喝得咕咚咕咚的,清水顺着下巴滴在被子上。
无心喝了半杯,把杯子推开,用袖子抹了抹嘴巴。林铁衣说:“这回能睡了吧?”
无心倚在床边,揉着肚子说:“我饿了。”
林铁衣一言不发地瞪着他。
“我想吃糖。”无心说。
林铁衣把杯子往桌面一顿,厉声道:“睡觉。”
无心扭了一下身体,坐在床头不动。林铁衣抬腿上床,把无心推到里侧,自己抖开毛毯,关灭电灯,躺下睡觉。
无心在黑暗里倔强地开口:“我想吃糖。”
“……”
“我想吃糖。”
“……”
“……爸爸,我想吃糖。”
“别这么叫我。”
“……林先生,我要吃糖。”
林铁衣十分无奈地掀开棉被起床,站在地上,一手抓着枕头,一手扯着毛毯,说道:“我去客房睡了,你自己爱吃啥吃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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