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没有仗打,皮痒了是不是?”
“大哥自己心中有数,咱们一家人关门吃饭,可不要随随便便拿军规压人。”程一鸣接过蜜桃爽脆地啃了一口,汁水鲜甜,眨巴着眼看向花暮雨。
他大哥这个人,深情是深情的,但也不是一棵树上吊死的性情。什么白瑾楚炎纯阳宫啊,既然不是一条道上的人,那还是早日撇干净的好。
“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高兴。”门外传来叶山带笑的问话,与叶云一并端着刚起锅的葱爆羊肉,滚烫热辣,酱香浓郁。
方才还一本正经的人眸子里跃过一丝欣然的光,招手唤道:“叶山,来坐。”
程一鸣早就识趣地让出了花暮雨隔壁的座,举杯笑道:“哈哈!干杯!”
叶山施然坐在花暮雨身侧,耳畔众人玩笑罔若未闻。
酒杯轻摇,仰首饮尽。
这杯酒悠长,悠长,温热微凉。
洛道,枫华谷,长安城。
南屏山以南都是浩气盟的天下,断不能行,白瑾与苏月容沿着往北的大道一路搜寻打听楚炎行踪。
大海捞针,谈何容易?就连纯阳宫也乔装打扮悄然潜入了一回,但那个人的线索始终如石沉大海一般,激起一丝水花后就再无下文,渺渺然不知所踪。
直到此时,白瑾方发觉那个人追随在身边的时间虽久,自己却从未真正了解他。
过去嫌弃那人总粘在自己身后,就随手把人给推开了,想不到这一推,竟把人推到了深不见底的龙潭虎穴。
……花暮雨。
本以为那决绝一剑能真正割断两个人都不愿回首的一切,结果一段意料之外的孽缘又把两个人都卷回了漩涡当中。
这一次,又要角逐到什么时候方算是尽头?
白瑾倚在长安城最好的酒肆上出神追忆过往一切,雕花菱窗外突然鬼魅般浮现出了一张脸。
那个戴着半边银色面具的女子一贯吊在机关木鸢下,盘旋在酒肆二楼外头。
“不必找了,你们找的那个人,他入了极恶渊。”
白瑾与隔壁刚塞了满口贵妃红的苏月容霎时后背一凉。
炎狱山,极恶渊。
那是整个暗无天日的恶人谷里最为凶险污浊的地方,专为谷中犯下重罪的穷凶极恶之徒而设。浩气盟的元风禁狱与之相较,可谓小巫见大巫。
一般的犯人到了炎狱山,也就关押在断罪石场里干上一年半载的苦役。扔到极恶渊的,可以说基本是不打算留活口了。
那个地方里没有行刑的狱卒,但有一批真正心狠手辣的邪魔,伴随着数之不尽的毒物。人与毒物每日厮杀,人与人之间又有无穷的肆虐,外头把守的狱卒每日往里头投放极少量的口粮,想要活下去,就只能用尽一切残忍的手段掠夺。
这个地方平日只许进不许出,每逢年关有半盏茶开门的时间,能在这半盏茶里出来的人,前罪尽免。
但是困兽恶斗,从来困的就是人心,有谁甘愿见着别人得了逍遥自在,独留自己一人受苦?
于是每逢年关前后,才是最可怕的杀戮,多少人终于重出生天,却拖着一身的残废之躯,更甚者,重伤难愈,魂归故里。
苏月容不敢再想,味如嚼蜡地咽了口里的贵妃红:“他就这么一心求死?”
“我入谷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自请入极恶渊的蠢蛋。”倚坐在窗棂上的唐翎面无表情地探手抢了桌上一双竹筷,夹过一块贵妃红递入口中。
“唔……太甜。”
炽红的炙热岩浆沿着山巅的火山口缓缓流淌,流到山脚一处不见天日的深渊中,就是炎狱山的极恶渊。
山间蜿蜒的小道被周遭的岩浆溅得滚烫,踩下去每一步都像踏在通红的烤架上。只有手里执着的鸿灵镇仙,散出仅存的一分冰凉气息。
“哪里来的小子,要命的赶紧滚!”巍峨的石门上刻着上古的凶兽图腾,门前两个手臂比常人大腿粗的狱卒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
“放我进去。” 那声音冰冷空洞,既无喜乐,也无悲忧。
“你?”守门人不可置信的猖獗大笑:“这里头关的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狂魔,小子进去,只怕是要死无全尸!”
“生无可恋,死无可依,要全尸作什么。”
一声自嘲的轻笑,左颊刚落的狭长伤疤往上微微地扬了一扬,石门机关轰隆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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