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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楚秀推门而入,手里捧着一个青瓷酒坛,想必便是那三十年的状元红。这是施怀香与青晟商量好的又一计策。倘若方显久灌不倒,便要下猛料了。这坛酒还是施怀香去一品楼精挑细选的佳酿。酒香浓烈,后劲也足。他自恃能喝半坛不倒,那已是相当好的酒量了。唉,最坏的结果大不了就是他和方显都喝倒了。但好歹有碧晓,碧夕两个清醒人不是?如此也照样成事。验明正身的工作就交给他们了。施怀香自然不知,此时此刻青晟也在房中。

施怀香起身接过酒坛,他自己有些醉意了,猛然起身,脑子就有些犯迷糊。他揭开坛上的盖子,浓香扑鼻。后又亲自为二人斟满酒杯,正准备举杯同饮,却听方显道:“不若让二位姑娘和这位小哥儿都出去吧。施公子之前不是说还要打听赵小牛一事?毕竟是衙门的内务,不便旁人在场。”施怀香不好拒绝,便让三人出去了。

青晟觉得方显此举奇怪,但并未动作,只是静观其下一步动作。

既然人都走了,未免引方显生疑,施怀香决定还是问上一问,于是道:“小牛也关入牢中多日,不知何时才能放出来?”方显答道:“赵小牛乃皇上亲命严密调查的对象,此时案件尚未水落石出,实在是放不得。”施怀香觉得这方显说的尽是废话,却听他语气一转:“不过,我也相信他一黄口小儿当与行刺皇上的重案无关,只待查清,我必定亲自将其送回府上。”施怀香觉得这话还中听。但想到今天的任务还没完成有些恼,于是道:“既然方大人都开口了,那我就放心了。不若我叫人进来,伺候方大人在此暂歇吧。”说着就要叫人,却被方显拦住了:“施公子且慢。说来今日公子相邀能一解前怨,方某也是满心欢喜。可是,方某确有不便行那暧昧之事。施公子的好意方某心领了。”他顿了一顿,又道:“不若你我二人再多饮几杯罢?”方显眯起眼睛看施怀香,嘴角含笑。施怀香正在思度怎么逼方显就范,并未注意方显意味深长的表情。只是觉得这厮真不是个省油的灯。不过好歹他酒还是要喝的,大不了就如原来的计划,直接灌倒了事。

但是方显那抹笑却难逃青晟的眼睛。青晟心下了然:难怪这方显能够美人在侧却坐怀不乱。恐怕仅仅是因为未能投其所好吧。说白了,就是这方显不爱女子爱儿郎。恰恰好,施怀香也是个难得一见的儿郎中的“小美人”。

施怀香并不知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眼中的猎物,依旧端起酒杯朝方显道:“既然方大人都如此说了,那今日定当不醉不归。”

青晟有些哭笑不得,说不得现在到底是哪位君请哪位君入得瓮来。但他依旧保持原态,毕竟有他盯着,方显也只能看,却吃不着。

方显也顺势端起酒杯。但毕竟有些喝多了,手上一滑,酒泼到了衣袖上。却不料衣袖上被灼出一片焦黑。方显一愣,忽地怒目圆睁,喝问施怀香:“你要害我?”“啊?”施怀香也被这变故吓了一跳。好么,这哪是猛药啊,简直就是毒药!

施怀香还在思忖这究竟怎么回事,方显已经暴跳而起,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就往施怀香身上刺去。施怀香心头大呼要糟,却不知怎的,下一刻自己已经飘到了空中。抬头一看,后脑勺磕到了青晟的下巴,施怀香又觉得腰上一紧。

原来,青晟见杯中有毒,心中已知不妙。又见方显要对施怀香不利,于是赶紧拽住眼前的蓝绸翩然而下。及时搂过施怀香的腰,躲过一劫。

此时,方显见青晟从天而降,知道不敌,于是想跑。青晟又岂能让他跑得容易。顺着蓝绸摆荡的势头,一脚踹中方显后心,把他踢得“邦”地撞在墙壁上,在地上一倒不起。如今也顾不得这个方显有没有验明正身了,就算是个真的,那刺杀皇子文书也不是小罪。青晟待得落地去查看那撞迷糊了的“方大人”。额头正中肿起一块,已经昏死过去。

施怀香走过去就扒他衣服,别说左侧腰间有疤痕了,就是整个上半身都没有伤痕。反倒还白白壮壮的,不若套了官服看起来瘦弱。

“嘿,你说把他放到这么容易,你偏要让我费这么大劲干嘛?”施怀香呲牙抱怨。青晟不理他:这不是要师出有名么。不过现在也好,虽然程序上有所颠倒,但结果不赖。

这会儿,外间的士兵已经得了信儿,由夏秋冬带头破门而入。夏秋冬乍一见穿了夜行衣的青晟便是一呆。青晟尴尬地错开眼睛。好在别的官兵未必识得青晟是谁。恐怕只会认为是施公子的保镖之类。夏秋冬这点儿眼力劲儿还是有,就当没看见青晟,也不见礼。绑了方显就走。此事算是圆满完成。

第27章 受罚

刚才惊魂一刻吓出施怀香一身汗,酒也醒了。这会儿闲下来,心中还在后怕,倘若刚才那杯毒酒自己喝了或者方显那刀没能躲开,恐怕自己呜呼哀哉。施怀香哆哆嗦嗦地愁了青晟一眼,腿一软,就要做到地上去。青晟眼疾手快把他搂住站稳,道:“刚才怎么不见你害怕,还敢和那个冒牌货独处?”呃……说不定就被吃干抹净了。当然,后面一句青晟没打算告诉施怀香。“嘿!你还好意思说我。”这一说话施怀香就来气了:“你蹲在房梁上咋不说一声?还有!那壶毒酒是怎么回事?你这一手也太黑了吧。你就不怕我也搭进去?”这火一上头,施怀香也不腿软了,甩开青晟扶腰的手,理直气壮地质问。

“我没下毒。”说起这茬,青晟也是满腹疑惑,决心此事还要深入调查。“咦?不是你?”施怀香一怔:“那不会是庐胖子如此心狠手辣吧?”但是转念一想庐有序那肥头大耳的身形,动不动就哭鼻子的性格,怎么看也不像是手段极端的人。“恐怕此事还另有隐情。”青晟说到:“不若你今天先回去休息。明日庐大人会先行初步审一审这个假冒侍郎。再报由皇上定夺。”

“正合我意。”折腾半宿,施怀香累得全身发软。“走吧。”两人出得花娴雅阁的门口,青晟一个呼哨,“玄翼”就“呵哒呵哒”地迈着小跑步来了。青晟带施怀香上马,同乘一骑回了丞相府。

施怀香兴许是吓着了,又累着了,倒床就睡。青晟于是不管他,索性策马去了刑部。他刚才同施怀香说明日再审方显那就是随口胡诌。庐有序到底要什么时候审方显其实他也不知,不过他猜想庐有序定当会在今晚连夜开审,然后明日一早呈给皇帝。青晟还没到刑部,就见夏秋冬在街角守着,见他策马而来赶快挥手示意。青晟心下了然,跟着夏秋冬从刑部的旁门进去。他一袭夜行衣不好由正门出入,而且皇子的身份也要避嫌。然而定是庐有序和施怀文估到他会来刑部,才让夏秋冬守在路口相迎的。

二人一路避过守卫到了刑部死牢。毕竟那方显不是什么软柿子可以任人揉捏。而且现在事情尚未水落石出,还是秘密进行比较好。所以把他关入刑部死牢最为妥当。那个堡状建筑只有一条路通到地上,此时已经加强戒备,但有夏秋冬带着进去也容易。

很明显,审这个假侍郎还是个力气活。众人折腾半宿,方显硬是咬牙不说,坚称自己清白,乃确是方显真人。搞的众人很是头痛。

这茬暂且不提,再说施二少这头。施怀香可是一觉睡到天光大亮。难得昨日死里逃生,今天又歇朝,不用去青晟那儿当差,乐得清闲。可还容不得他主动睁开眼,就听见小三子一嗓子吆喝自己主子起床,然后又“呯呯嘭嘭”一阵忙乱。施怀香睡眼惺忪,抄起枕头就砸向噪音源头。枕头正中小三子后脑勺,小三子差点栽到地上去。“哎哟,主子,您快起吧。宫里派了马车来接您,说是皇上召见。都在府门口等着呐。”小三子也不管弹飞的枕头,赶忙从衣橱里翻了件正装就往施怀香身上套。施怀香抓抓脑袋,啥……皇上要见我……然后他像是忽然清醒过来嚎一嗓子:“啥?皇上要见我?”小三子也顾不得被震得两耳轰鸣,又赶忙扑到脸盆边拧了一帕子给施怀香擦脸:“是啊,主子。马车等了老半天了。”小三子一脸郁闷。施怀香心下一颤:难道是皇帝知道那方显是个假货了?

施怀香一进宫就直接给带到了养心殿,那是皇帝退朝之后处理政务的地方。歇朝的日子,皇帝偶尔会在这里召见外臣,商量要事。

有小太监恭恭敬敬地进去报了,施怀香才让进殿。抬眼一瞧,除了皇帝,只得青晟一人立于殿中。这与他想象的场面大相径庭。

施怀香跪下行礼,都不敢看皇帝。皇帝让他平身,听声音,皇帝他老人家情绪平稳,但起身时瞟到皇帝的脸,呃……脸色发黑。施怀香悄悄咽一口口水,嗯,得知朝廷四品大员是个假货脸色不好看是当然的。看来得小心说话了。

“朕问你,刺客一案二皇子青晟与你可有参与?”皇帝声音毫无起伏,但施怀香却觉得心里“咯噔”一下。这是问的哪出?莫非有人参了青晟越权办案?施怀香紧张地看一眼立于皇案一侧的青晟。青晟回望了他一眼,没有其余动作。施怀香心下腹诽:我这参与的事可多了,您老人家究竟提的哪一遭啊?这话问的,真是答是也不是,非也不是。

“啪”地一声,一本折子摔在施怀香面前。“微臣知罪。”施怀香一惊赶忙下跪。“看过折子之后再知罪也不晚。”皇帝口气有些不善。

施怀香捡起折子,一行一行看来,读至末尾,衣裳已被冷汗浸了半湿。正如他刚才所想,的确是参青晟越权办案的折子。除了他们私下夜探刑部和青晟上次在刑部听墙角的事不提,其余的凡是他们进进出出刑部又见过庐胖子的事都记录其中。至于昨夜擒拿方显的事倒是没有,恐怕是还没来得及奏。

“施怀香身为皇子文书,辅佐皇子不利,又越权查办刑部重案,该当何罪?”皇帝喝问。虽然此前有想过这一出,但事到临头,施怀香却被问得哑口无言。“辅佐皇子不利乃有欺君之嫌,轻则流放,重则斩首。”皇帝怒目而视。施怀香已经浑身僵直,动弹不得。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咋就这么背?还以为昨天死里逃生,岂料今日又羊送虎口。施怀香张口想狡辩:“启禀皇上,青……二皇子与微臣确有出入刑部,也见过庐大人,但都事出有因,还望皇上明察。”施怀香突然觉得自己平时咋就伶牙俐齿,对着愤怒的皇帝却显词穷。

一旁青晟抿嘴思度一阵,也跪下道:“此事儿臣是思虑不周,不知避嫌,才会引此误会。儿臣与怀香参与其中也是机缘巧合,父皇问过庐大人便知真伪。”

“呵呵,”皇帝冷笑一声:“你等与庐有序,施怀文一唱一和。我看是他俩的官也不要想做了。皇子无授权不得办案,他二人明知故犯,过错犹大呀。”

“此事却与庐、施二位大人无关。当日儿臣与怀香被误抓入狱,才被牵连其中的。儿臣不过是向二位大人一吐疑虑才觉察刺客案另有蹊跷。儿臣实乃无心之失,无意越权办案。且儿臣并非为一己之私而滥用皇子身份,强行非法之事。所以,儿臣确有失误之过,而非故意之失。二位大人也是被儿臣所累,望父皇明察秋毫,切勿牵连无辜之人。至于怀香,他或有规劝辅佐不利之责,但儿臣也有御下不严之错,还请父皇思其年幼从宽责罚。”青晟娓娓道来,心里却也慌张,只是面上不显。或许……

“言下之意,便是你一人之责与人无尤?”皇帝反问。

“儿臣所言非虚,甘愿领罚。”青晟磕头在地。

“如此,你与施怀香便自去宗人府各领十板,且闭门思过,得朕谕令才可获释。”意外的是皇帝并没过分追究,与方才的流放砍头相比,打板子思过已是轻得不能再轻的惩罚了。施怀香长出一口气,与青晟一起领旨谢恩,才出得门来。心中依旧惴惴,这事儿就算完了?

抛开出门的两人不提,皇帝倒是坐下饮了口茶,才移步入了内堂。内堂的软塌上正靠着一人,身着宫装,襟前绣凤凰展翅。此人见皇帝度步进屋,赶紧起身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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