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襟已经被酒打得透湿,酒坛已空。容镜却像毫无所觉般,依旧仰着头,保持着倒酒的姿势。
东方冽走近了一步。
突然,酒坛从容镜的手中滚落,“呯”的一声,摔落在地上。
容镜的身体慢慢软了下来,倒在了东方冽身上。
☆、坐怀不乱
东方冽下意识伸出手,把容镜接在怀里。
容镜略微苍白的脸上露出了红色,平日里那副刀枪不入、满不在乎得令人切齿的样子似乎都只是错觉,此刻不过是个用粗蛮的方式逃避了伤害的孩子。
想来容镜从未对什么事上过心,就好像你捅了他一刀,他会笑眯眯地捅回来然后扔了刀子扬长而去。可如今他选择了完全逃避的方式把自己裹起来,对外界的一切充耳不闻,甚至不想还击。
恐怕这回是真的……
东方冽眉头紧锁,一手托着容镜的肩,一手托着背部,却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怀中这个少年。
目光不由自主又落在他的脸上。脸颊上的红色晕开来,竟越发显出几分艳,一时间仿佛比胭醉楼最娇羞的女子都要美上几分。
东方冽在容镜背上的手微微一动,不知觉地滑落到了腰上,俯下头,贴近了容镜的脸。
带着酒香的清冽的气息混入鼻息,嘴唇薄削得不知平日里唇枪舌剑噎得多少人灰头土脸。东方冽不由自主地靠近了他的呼吸,向那薄得看不出界限的唇贴去。
鼻息间的酒香带着少年的温热的呼吸愈发浓烈,似乎要让人迷醉沉沦。
忽然,怀里的人微微一动,东方冽霎时间睁开双眼,顿住动作,直了起身。眼中恢复了一片沉稳清明。
容镜只是动了动,又安静了下来。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睡着了。东方冽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那掌柜的穿戴整齐走了出来,见这边两个人姿势奇怪地站着,不由看了过来。东方冽冷冷扫了他一眼,掌柜的被那目光瞪得一哆嗦,立刻退到了柜台后面。
东方冽将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在容镜腰间的手猛地一抬,将容镜扛了起来,走出了客栈。
雨后空气湿寒,容镜身体很轻,扛在肩上几乎感觉不到什么重量。
一路回了白王府,府内掌灯已经灭了,卧房的窗子被容镜一掌劈得尽碎,墙上都有了裂痕。好在只是窗子,几个府内的木匠和侍卫连夜修葺,已经差不多快修好了。
东方冽将容镜扛进了门,却发现白辞不在。又出来去了书房。
白辞果然在书房里,整夜未眠,立在书案上执笔练字。颈侧似乎已止了血,上面粗略地缠了一块白纱。
东方冽走进书房,稳稳地将容镜从肩上放下来,安置在书案边的软榻上,道:“阿辞,我把容小神医给你带回来了。只不过他好像……醉得有点厉害。”
笔锋依旧在纸上游走,隽秀而不失大气的字在纸上随墨染开,白辞并未抬头,东方冽站在榻边,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阿辞……”
白辞的声音冷静得让人听不出情绪,“你告诉他了?”
“我……”东方冽有些犹豫,半晌忽然抬起头,双目直视着白辞恍若无事的侧脸,沉下声音道,“不然怎么办?你这连服软一下都没可能的性子,我还能做什么?都已经到这一步了,你不会想因为这点差错就功亏一篑吧?”
“我早有分寸。”纸上流动的墨迹依然未缓,“虽然如此……还是要谢谢你,带他回来。”
笔尖倏尔停了下来,声调变得柔和,“不过……你今天有点激动啊,阿冽。”
东方冽心里微微一震,面上笑道,“安慰人是个力气活,下次无论怎样我都不会干这个差事了。”
“我信任你。阿冽。”白辞凝视着笔尖下的字,缓缓道。
“我知道。”东方冽认真地答。
目送东方冽离开,白辞将笔放入笔洗,在软榻边上坐了下来。
容镜看样子是醉得狠了,平日里就不怎么喝酒,也不知道这一次头一昏灌了多少进去。
眉心还微微皱着,白辞伸出手,将那细小的褶皱一点点抚平。容镜睡梦中动了动,似乎在躲避着白辞的手,白辞微微叹了口气,手滑落到他微红的脸上。
脸有些烫,不知是不是酒的温度。白辞扣了扣桌子,刘晔走了进来,“王爷。”
白辞道:“去拿碗醒酒汤来。”
刘晔端了碗醒酒汤,白辞拍了拍容镜的脸,“镜儿。”
容镜不动。白辞又拍了拍,容镜这才梦呓般地咕哝了几声,一副将醒不醒的样子。白辞正欲再叫,容镜忽然不耐烦地往旁边一躲,“啪”地一声,一掌打落了白辞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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