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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的事本无定论，会与不会，也要试了才知道……难道你忘了上次小慧的事？呵，好了，你先好好躺在这里休息吧，我这就去找教主。”说罢，程韵琴就要转身。

“你要这个时间去找教主？！”雀儿仍紧紧拉住程韵琴的衣角，“不行不行！！他这会儿肯定正在书房忙呢！！教主这个人最讨厌别人在他处理公事的时候为了个人恩怨前去打扰了！你真要告状，也得等他空点的时候啊！！不然要是惹恼了教主，说不定会弄巧成拙的！！”

“不，雀儿妹子你错了。”程韵琴狡黠地一笑，“我现在正被气得七窍生烟，冲动之下，当然什么也顾不得了……”

“………………”雀儿看程韵琴抿嘴笑着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被气得“七窍生烟”啊？！

“这才能显出这件事对我的冲击多么的大，不是吗？”程韵琴见雀儿还是一头雾水的摸样，知道以她的率性是无法理解自己战略战术的，便也不再多作解释，笑道：“好了好了，你不用操心那么多，只管等我的好消息就行了！”

“但是……”雀儿还是忍不住要操心，“这个时间书房外守得严着呢，你见不到教主的！”

“这个嘛……嘻嘻，本山人自有妙计！我去也！”程韵琴留下这句俏皮话，就不顾还有许多疑虑的雀儿，像一阵风一般地迅速离开了房间，来到了余炼的书房外。

果然立马有一群人拦住了他，“程公子，抱歉，教主吩咐过，这个时间不许任何人前去打扰，除非有什么教内的紧急机要大事……想来，您应该不会是因为这种事去找教主的吧？”

“虽然不是，但……”此刻的程韵琴脸上已全无刚才的笑意，而且还眼睛哭得肿得跟桃子似的，他往地上一跪，哭道：“但我当真有急事，教主是不肯见我，我就在这里长跪不起！！”

“………………”护卫们面面相觑，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程韵琴见他们如此为难，顿时明白了——谁也不敢去报这个讯，怕余炼万一发火会迁怒到他们身上；但他们知道自己是余炼面前的红人，所以也不敢得罪了自己，只觉得进退维谷。

不过，这世界上当然永远不会缺乏胆大肯冒险的人——前提是，冒这个险得有好处。想透了这一点，程韵琴就先站了起来，掏了些碎银子出来，楚楚可怜地道：“哪位大哥肯帮我这个忙，我这点银子就全给他了！我身上现在只有这些，若是不够，我房中还有许多珠宝绸缎，我一会儿就去取来！”

这时，果真有好几个人露出了心动的神色。众人迟疑片刻之后，终于有其中一个人抢先站了出来，拿过银子，交到了旁边另一个人手上，扔下一句“李哥，若我有什么三长两短，帮我把这些给我家里的老母亲”就往里面走去。

程韵琴又重新跪了下来，表面虽仍是眼泪汪汪，心里却在好笑：那余炼哪里有那么可怕？不过是报个讯而已，怎么会就送了命呢？

然而事实证明，余炼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果然大发雷霆，差点就把那人给杀了。不过，他发怒的原因却不是因为被人打扰，而是因为那句“禀告教主，小的知道教主不许任何人打扰，原本实在不敢来惊扰教主，可程公子说教主若不去见他，他就要长跪不起，小的想他身子弱，跪久了怕是撑不住，所以思绪良久，还是决定只好……”

余炼愤怒地打断了他：“韵琴的身体当然撑不住！！我是说过任何人都不可以打扰，但他是‘任何人’吗？！这还用得着‘思绪良久’吗？！我告诉你，他要跪出了什么毛病，我要你偿命！！”说罢，他就急冲冲地走了出去。

☆、第 19 章

“教主，您可一定要为韵琴作主啊！！”程韵琴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

“韵琴，有什么事先起来再说……”余炼连忙扶起他，焦急地问，“你到底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这是程韵琴头一次自己亲自主动来找自己，他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你放心，你只要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出了什么事，我一定替你好好收拾那个人！！”

“……是二少爷……”程韵琴站起来一头扑进余炼的怀里，哭道，“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得罪二少爷……可是他要杀要刮只管冲我来，为什么要去连累无辜的雀儿？看着雀儿如此惨状，这让我心里怎么过得去？呜呜……”他的哭声愈发的伤心凄厉。

余炼听了这番话，倒是松了一口气——雀儿怎么个惨法他可不关心，只要他的心肝宝贝程韵琴没出事就好，“好了好了，韵琴，别哭了……那小子是被我给宠坏了，我一会儿帮你骂他一顿便是……”

“…………”程韵琴一听，竟只是骂一顿而已？！他可不满意这种结果，顿时“哇”的一声哭得更厉害了，“二少爷他竟然对雀儿下那样厉害的毒……呜呜呜，雀儿她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怎么承受得起……”

“……哦？”余炼有些好奇地问，“他下的是什么毒？”

程韵琴泣道：“我又不识那些毒物，怎么知道叫什么名字？我只知道那毒害得雀儿生不如死地挣扎了好一阵，毒性才终于渐渐过去，可到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呜呜呜……我一想到她是为我才受那样的苦，只觉得心都要碎了……”媚药的事他是不敢随便向余炼说的，因为这就会涉及到后续发展。他知道余炼多半是个醋坛子，要是知道了自己曾和雀儿交合，不活活气死才怪呢！他猜想，余炼就算要去找余晶算账，也多半不会关心那到底是什么毒；即使他真的问清楚了这件事，自己这说法实则也表明了自己根本不清楚媚药是何物，雀儿是自己熬过去的，和他没有关系。

余炼柔声道：“我明白了。你先回去照顾雀儿吧，我这就去教训那小子一顿，让他再也不敢找你和雀儿的麻烦。”

程韵琴听他这次用的词是“教训”，想来就不是骂那么简单了，心中一喜，终于停止了哭泣，深深作了一揖，“韵琴谢过教主！”

“行了行了，不用行此大礼！”余炼拦住他，道，“韵琴，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你我之间是平等的，所以你不用跪我……”他的表情忽然变得异常严肃，“还有，以后更不要随便在这些人面前跪来跪去的！这实在太有失你的身份了！记住了吗？！你要是再这样，我可就要罚你了！”

“……是，韵琴谨记教主的教诲。”程韵琴心中骂道：好你个余炼，前一句还口口声声说你我是平等的，后一句话就原形毕露了！倘若真是平等，你又有什么资格来“罚”我？！

“记住了就好。”余炼笑了笑，在程韵琴额上轻轻一吻，然后一声高呼，“来人！！阿萝！！”

那叫作阿萝的丫环是余炼的贴身婢女，她忙不迭地走过来应声道：“教主有何吩咐？”

余炼道：“雀儿现在自己身子都不方便，无法再服饰程公子，所以你且先扶程公子回去，然后好好照顾他们，等我这会儿手头忙完了，再看看有没有其他的丫环仆人可以拨过去。”

“是，奴婢知道了！”阿萝恭敬地答道，“奴婢一定会好好服饰程公子。”

程韵琴插嘴道：“我现在行动已经很方便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你去照顾好雀儿便是。”

阿萝笑道：“这个程公子就更是大可以放一百个心了！我和雀儿本就情同姐妹，以前我们是一起服饰教主，现在又可以一起服饰程公子你了！你听我说，其实啊，事情是这样的……”原来，阿萝和雀儿曾经都是余炼的贴身婢女，余炼见她们两人服饰起来都十分贴心周到，才派了一个去服饰程韵琴。对于和程韵琴有关的一切事情，他都十分小心，可不敢随随便便遣一个不了解的下人过去。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他干脆姑且先把另外一个也暂时让给程韵琴了。

“废话那么多做什么？”余炼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还在絮絮叨叨的阿萝，“你和雀儿都喜欢叽叽喳喳的，韵琴他喜欢安静，要是被你们打扰了安宁，我可要唯你们是问了！”

“教主，没关系的。”程韵琴却微笑道，“韵琴一个人在房里整天呆着也是闷得慌，偶尔有人说说话也是件好事。这阿萝姑娘的性子看来和雀儿姑娘一样活泼可人，我看着真是喜欢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