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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距离。他一边默念一边把围巾推回去，用不伤害人的措辞拒绝着。

他真的不想害死宇智波带土。他是他最好的朋友，唯一在乎的人。

卡卡西决定让带土死心，他不想把话说明白，必须找个不动声色的方法，因为带土也并没有说明白。卡卡西估摸着其实目前带土自己也是一团糟，以他的脑子，根本也想不明白。

于是卡卡西带着带土去了那个他们第一次相遇的酒吧喝酒。

带土不是太敢喝多，开始没话找话，他说起教授给他的论文打了个很低的分数，他说起他家里冬天都不用壁炉大家也不会觉得冷，还说到别的地方不怎么太平，到处都在打仗，最后他舔舔嘴唇，说：“卡卡西，我写了首诗，念你听。”

然后他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开始用诡异的调子念着。

这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在酒吧里给自己念诗，卡卡西听着带土的声音混杂在一片喧嚣里，干巴巴的读着相当蹩脚的句子，灯光很昏暗，他读着读着还要眯起眼睛仔细辨认一下才能继续磕磕巴巴的继续念下去。

卡卡西本来只是垂着眼睛听着，在心里盘算着原先的计划，然后他听到了某些句子时，说不清是羞耻还是愤怒的抬起了头，眯起眼看着带土：“你这几句是哪里学的？”

“啊你发现了？我昨天看书的时候偶然知道的，原来卡卡西你的爸爸是那么有名的诗人啊，你居然都没有说过。我虽然看不太懂他的书，但是觉得真的写的很好，反正只是给你听，就仿照着写了……”

“他写的根本就不是诗，都是胡扯。”

这大概是卡卡西第一次对着带土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他不喜欢他的父亲，不喜欢他写的任何一首诗，自己年幼的时候有多么崇拜他，这么多年就有多么憎恨他。

带土有点不太理解：“我觉得他的诗……很有意思……也没有那些我搞不懂的韵脚……感觉和你们教授讲的都不太一样。”

对啊，大概吧，就是那些该死的韵脚，那些该死的诗，那些该死的才华，把他和自己的人生都搅得一团糟。

“你什么都不懂……你根本就不了解。只要有才华，照着那些老古板的规矩，无论怎么样的诗都能写得出来。让那些自以为是的创新都见鬼去吧，那种只会召来毁灭的文学，根本什么都不是——”

“可是我——还是觉得他是个了不起的诗人，要是连自己想写的东西都坚持不来的话，那干脆就不要写了……要是有什么值得自己被毁灭的话，直接扑上去就是了，在我们家的就是这样认为的。”

所以他们才会都死了——卡卡西一句话梗在喉咙里说不出口，觉得太难受。

真是荒唐，有太多的荒唐，宇智波也是，自己的父亲也是，卡卡西真是恨透了带土这一副带着“宇智波”的气质的样子。

他恨别人诋毁他父亲，直到自己也恨他。他也怕有人告诉他“你的父亲很了不起”——在自己心里最深处，从最幼年时代开始，就这么崇拜的人，因为那些无关紧要的文字、其他文学家的批判而死去——有人却说他了不起，他实在怕自己也会随之附和，怕自己心里面依旧崇拜那个人。

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卡卡西只觉得脑子被带土搅得一团乱。

“你这个家伙怎么总是——”

总是在自己身边，做些荒唐事，知道会毁灭还要扑上来的话，那干脆就如你所愿好了。

有点粗暴的扣住他的下巴，卡卡西开始用非常野蛮的方式亲吻他。

焦躁，愤怒，挣扎，堕落，心脏因为各种情绪剧烈的跳动着，亲吻更像是啃咬。

自己平时不是一个喜欢粗暴的调情方式的人，但是他实在克制不住，比起调情，更像是在宣泄。而带土也不是什么骨骼纤细弱不禁风的少年或者是身段柔软的女郎，似乎不用那么温柔的对他也没关系。

——也许，说不定他就喜欢这样的吧，充满疼痛的，自我毁灭的，他们家的人不都是这个做派吗。

卡卡西感觉到带土受惊的努力推着自己，他伸出另一只手钳住他的后颈，像对待猫仔一样，让他缩瑟起来。

牙齿嗑着牙齿，舌头搅动舌头，充满酒精的唾液让对方的口腔里也充满了酒气。

——快停下来。

带土发出模糊的呜咽，让卡卡西想起来第一天看到他的时候，同样的地点，同一件风衣，那个时候自己讨厌他到不行。

——要停下来。

偏偏找上门来，每天黏着自己，如果要讨厌自己就讨厌到底才对啊，还要做出那么多多余的事。

——会害死他的。

卡卡西终于停了下来，他看着那双被水汽模糊的眼睛，稍微找回了一点理智。

要是你不姓宇智波就好了。

“你——刚才干什么？！”

“……”卡卡西一言不发从吧台边站起来，只想离他越远越好。

他有点无法保持理智，大概是酒喝太多，他要离宇智波带土得远远的，以后也要保持距离。

自己差一点就想把他按在吧台上面，当着所有人的面扒掉他的裤子，就这么什么也不要管的上了他，让他哭得说不出话，让他没力气再向自己发脾气，让他再也不要新喜欢上别的人。

但是不行，他必须喜欢上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