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对他无耻的言论又是一番大笑,再看看韩非这新来的小师弟模样清瘦,也就这么算了。唯独一个反应慢半拍的愣了一会儿,无辜道:“可是,现在还没到三月啊……”
“凡事要早作打算!”李斯忍住笑意,装作生气的样子训斥那个师弟,偷眼却用余光向着韩非瞟去。
啧,怎么还是那一副冷冷清清不理人的样子。难道还在生气?
昨天自己把他的琴撞坏后,韩非就一直对自己没有好脸色,当然不是那种故意冷着脸,而是……仿佛不经意地拒人千里。好像他在周身画了一个无形的圈,画地为牢,便没有人能走得进去。
李斯觉得自己真该和韩非好好谈谈了。虽然昨天道了歉,小非也说……不对,是写了没关系,可还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他是个急性子,最受不了韩非这种冷暴力的性格,大不了让小师弟揍一顿咯,总好过这样两人同吃同住,却连好像没有任何交集!
更别提对他笑一笑了。
李斯忽然忍不住地想,小师弟长那么好看,要是笑起来,怕是更不得了吧?
这念头让李斯陡然一个激灵,要是……要是小师弟真肯对他笑笑,别说让自己不还手被揍一顿,就是天天揍他也没问题啊!
可见这李斯是个没出息的。
晚饭后是休息的时间,李斯瞅着韩非往卧房的方向走,便也跟着回去。
韩非正抱着那坏掉的古琴,似乎很难过。
“我说小非,”李斯看得心里一疼,关上房门挨着他坐下,坐姿是难得一见的端正,“我今天上午偷溜出学宫,去了一趟集市。”
韩非望向他,眉间微微蹙起,等着下文。乖巧得像是个玩偶娃娃。
李斯不知怎么竟觉得有些紧张,他清了清嗓子接着道,“我在圻琴的琴匠师傅那里定了一张,要三个月才能做好,你耐心等一段时间,到时候我把那琴拿回来给你。”
韩非听了就站起来,李斯知道他是要找笔墨,连忙起身,从桌子下面把这些东西翻了出来。李斯自己是不常用文房之物的,毕竟字太丑,师父偶尔留下要写的功课,也是叫别的师弟多抄一份给他。
不过还好,他早就想到恐怕小非以后会经常需要纸笔,在今天清晨早课之前,李斯特意起了个大早,花了半天功夫找出墨来,清洗了久时不用的兔毫和砚台,粗劣草纸也一刀一刀整齐地摆好,桌子上还盛放着一碗清水,随时拿出来用就行了。
李斯将纸铺开,将笔塞到他手中,砚台里放入墨和清水细细地磨了起来。一时之间笔、墨、纸、砚,都在韩非触手可及的地方,对于李斯这样细致的照顾,他着实有些不适应。
“师兄盛情,小弟心领了,只是实在不必如此。”韩非写道。
“不行不行。”李斯直摆手,“我把你琴撞坏了,理应该给你赔罪的。”
“我不要别的琴。”韩非似乎烦了,直接这样写道。
李斯越发没了脾气,也不知为何,对着这个小师弟他就是威严不起来,他抓抓脑袋:“那我把这个琴拿去修好?”
韩非摇摇头:“我自己会修。”
“那我就帮你修!你要用什么材料,都跟我说就是,我会全部弄来的。”
韩非皱起了眉头,他是真的烦了,李斯当他是小孩子么?正要再写下去,晚间凉风从窗外吹来,他大大地打了个喷嚏。
“冷?看我这糊涂的,师父跟我说过你畏寒,我竟然都忘了。”李斯说着,当即关上了窗户,又回身从柜子里取出件薄外套为他披上,顺手就摸了摸韩非的脸蛋,然后自言自语,“果然是冷着了。”说完,居然还自作主张地给韩非搓了一下冰凉的耳朵!
韩非满脸通红,也不知是给气得还是臊得。
好在李斯没注意,又拉过韩非没握笔的左手,专心致志地捂热着。
韩非的脸色已经可以滴血了,之前要写的话却是忘了个干净,无论如何也记不起来了。
春寒料峭,或许有这么个人暖手也……还不错?
“师兄真想给我赔罪?”
“对啊,小非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李斯大力点头,猛然想起还不知韩非夜间睡觉冷不冷,如果小非需要暖床,那也是义不容辞的啊!
“要不,师兄吹箫给我听吧。”
李斯看了当即手一抖,险些将桌上墨汁洒出来,自己还只停留在抱着睡觉的阶段呢,小非竟然就……随即他意识到自己想多了。
因为韩非指向墙上挂着的一根紫竹洞箫,眼神明亮无比。
果然他家小师弟最纯洁了。
李斯咽下心头一口老血:“师弟有令,岂敢不从?”
只可惜师弟不能言语,否则在这夜间若有歌声和着箫音而唱,想来别有一番滋味。
韩非笑了笑,月光透过窗上薄纸洒在他身上,温润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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