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真的笑了。李斯一瞬间几乎是醉醺醺地想,完蛋了。
还以为来个师弟生活能变得很有趣,可以每天打打闹闹捉弄一下,欺负哭了再给哄高兴,带他一起背着师父翻出学宫大门,到山下集市上喝茶吃点心斗蛐蛐儿看姑娘,闲着没事还能指点一下修炼之法,显摆显摆自己身为师兄的高深修为,最好能换来小师弟因见识不多崇敬的目光,满足一下虚荣心。
然而……谁能料到,遇上韩非不到几天时间,他就屡屡在这个人面前丢盔弃甲,因这人随便哪个举动就窃喜不已,又惶惶难安。
大概是师弟太优秀,所以他总想与之比一比的缘故。
只可惜,啰里啰嗦了这么多,李斯心里却明白,自己不过是找了个看起来比较靠谱的借口罢了。
为他清晰听见了自己咽口水的声音。
从来骗人容易,骗己难。
他以为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玩笑都不过只是玩笑而已,然而却都是情不自禁。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写到“与之比一比”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瞧瞧公婆骑着摩的,高速公路始终和我保持零距离……
☆、高山流水
荀况最近很烦躁。非常烦躁。
本以为来了个新徒弟,大徒弟不说能安安分分地带孩子,好歹也能被那小崽子给缠得头脑发懵,没空再来折腾自己了,可结果?
新徒弟竟然是个闷葫芦!
这倒也罢了,要是大徒儿被传染上了一身葫芦气,从此安分守己给自己省点力气,荀况也要激动地烧高香了。
只可惜世事总不如人意。
荀况头疼地看着面前的李斯,佯装发怒:“功课你都背完了吗?!打扫你都做完了吗?!让你给韩非安排房间,快一个月了,你到现在也没安排出来!”
李斯嬉皮笑脸:“那些房间一直无人住,年久失修的,让小非住进去多委屈他啊。何况我们学宫里又不是没有两人住一起的先例,再者他不能说话,在一个房间里我也好照顾他,指点他,尽到我做师兄的责任不是?先前,可是师父你亲口要我好好照顾他的。”
荀况被他堵得没话说,气得吹自个儿头发:“那就去照顾你师弟去啊!跑我这里来做什么!等等,不对啊……”荀况愣了愣,“谁说你师弟是哑巴的?”
“难道不是么?”
“当然不是了!”荀况上下嘴皮一碰,“人家那是懒得理你吧。”
“那也不至于始终都不说一句话,开始还拿笔写在纸上,现在直接眼神示意了吧!”虽然……他好像总能理解到师弟眼神的意思。所谓高山流水遇知音,大概就是这样了吧。
传闻古时有以琴入道的修行者伯牙,师从大能成连,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一拨琴弦六马仰秣风云变色,能动天下飞禽走兽!一日在汉阳江口抚琴,遇隐者钟子期,仅从琴音中就知晓他心里峨峨泰山,洋洋江河,把那人心底情意看得透彻,随鼓瑟相和。从此二人琴瑟同鸣,恩爱甚笃。
李斯摸着下巴想,难不成,他和师弟这就是心有灵犀的默契?
“真是这样?”荀况打断他胡思乱想,问。
“当然了。难道他和你说过话?”
“那倒也没有……可是,不应该啊。”荀况也疑惑起来,掐着指头神神在在算了半天,李斯看不下去了,道:“师父,在我面前就别摆出一副算命先生的架势行么?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不会这个!”
荀况瞪他一眼:“什么话呢!师父我有什么不会的?”当即上下嘴皮一碰,道,“韩非不是不会说话,只是不愿意,原因和他幼年时候有关。”
李斯切了一声,摆明了不信。
自打跟了荀况学儒,带着去客栈吃饭结果糊涂师父忘带钱,被哄着留在那儿抵账的一类事没少经历,于是毫不买账:“师父你又信口开河。”
“这回没骗你!真的!”荀况急得都快跳起来了,奈何李斯就是死活不信他。
“那你倒说说,他为什么不愿意?”
“他……他小时候被人亲过!”
“啥?”李斯把口水喷了师父一脸,“你编故事逗我也不带这样的吧!逻辑呢?”
荀况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我就知道你不会信,所以也不想说,是你非要我说,我就说了。你爱信不信,反正就这么回事,他小时候被人亲过,惊吓过度,所以说话结巴。”
李斯瞪大眼睛看他:“你是说,小非结巴?”
“对啊。所以他不爱说话嘛。”
“我不信。”李斯没有半点犹豫。像他家师弟这样冷清的人,会是结巴?光是画风就不对!
“你自己找他问去!”
“别提了,只跟他说话我就有点提心吊胆。”李斯以手捂额,分外头疼,“我好像惹他生气了。”虽然都快过了一个月的时间,韩非也没表现出什么对他的不满,可李斯总觉得韩非根本没有原谅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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