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并没有拐着弯隐射师弟小心眼的意思。
“德行。”荀况冷哼。
李斯锲而不舍纠缠道:“他刚来那天我就弄坏了他宝贝琴,他虽然没表现出来,可对我总是爱理不理的。”
“嘿,活该!”
“所以,徒儿来请教师父该怎么修琴,还望师父赐教。”说完,李斯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抬头来对着荀况做出个泫然欲泣的表情。
这一见,那可真是惊天地泣鬼神。
本来好好一张俊朗的脸,摆成这么个模样来那是要多违和有多违和,吓得荀况一抽抽,赶紧遮住眼睛:“够了!成何体统!你这样子太渗人了,我说还不成么?”
李斯这才嘿嘿一笑,荀况嘴里仍然骂骂咧咧:“真是不学好,说吧,韩非的琴哪儿坏了?”
“我也不太懂琴什么的,小非也不让我靠近那琴,不过他之前捣鼓着白乳胶和一些不知道什么玩意儿,已经补平了磕碰的部分。就是弦还断着一直没换……”
李斯挠着头话还没说完,荀况一惊:“他的琴断了弦?”
“是啊,怎么了?”
荀况没回答,急着道:“是断了哪几根?”
“第五,和第六弦。有什么说法吗?”看荀况脸色不对,李斯这才觉得事情有些棘手,凝重地问。
荀况又开始掰着手指头狠掐:“琴乃灵器,七弦又各有对应,现在断了土弦和文弦,而韩非他这人又是……啧,也不知道对他来说是好是坏。”
话说到一半叹了口气,李斯听得糊里糊涂,只直觉那弦断了不大妥当,立刻就脑补出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诸如什么师弟走在半道上凭空摔跟斗,又或者吃饭噎着了喘不过来气这类画面,完全把韩非当了个三岁幼儿。
也不想想都过了二十多天,还不一样什么事儿都没有。
奈何李斯一时脑残,还越想越觉此事极有可能发生,心里顿时着急起来,当下给师父丢了句告辞,就跑回去看他师弟。
生怕慢了一步。
好像多一秒不瞧在眼里,握在手里,他那师弟就会平地飞升,从此再也不见似的。
韩非正拿着一册《法行》在看,冷不丁见李斯风风火火地过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不必拿过旁边纸笔写下,只挑了挑眉,李斯就知道韩非是在问他:怎么了?
李斯这才回过神来。咦,自己这是发的什么疯?不及深思,只好没话找话说:“那个……啊,我之前买的琴弦你说不合适,就想问问你到底是要什么样的,我再去找来赔给你。”
前几日赶集,李斯特地偷溜出去买了最好的弦回来——当然以李斯那个低劣的欣赏水平来说,自然只能是奔着最贵的去。不过那琴弦也确实不是凡品,可韩非依然瞧不上,一句不合适,就放在那里看也没看。
韩非顿了顿,便写了“冰蚕丝”三字。李斯当即傻眼了。
《春秋异考》中记载:“冰蚕,性至阴,有剧毒,产于北冥蛮荒,柘叶为食,丝极韧,刀剑不可断……”
要知道这东西,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且不说冰蚕三变,二十七年而茧。若是哪只冰蚕撞上大运以冥泠柘为食,更是能九变,而且冰蚕凶性十足喜战好斗,通常是不死不休。
这种冰蚕丝,寻常琴弦当然比不上。
只是极为难得,普通修道者都不是冰蚕的对手,养蚕人丧命于此的就更多了。
韩非实话告之,本来是想打消李斯的念头,让他别过了这么久还不放下一直瞎折腾。可显然,他对这师兄了解太少。
李斯咬了咬牙,得嘞,冰蚕就冰蚕!
于是第二天,儒家荀况的大弟子,李斯,留下一封书信要师父别担心,就不见了踪影。
荀况当然不担心。因为他为了躲避李斯的烦缠,又以闭关修炼的由头藏了起来,不知跑哪里闲逛去了。倒是韩非一早起来发现爱睡懒觉的师兄不在了,书桌上却多出一封信,挑了挑眉。
什么叫“师父别担心徒儿只是去北冥转一圈游玩”?
韩非额上都要冒起青筋了。
北冥那是好玩的地方么?!古来蛮荒之地,多妖兽,多瘴气,上古正邪一战后邪道残余更是多有在那地儿的,李斯冒失过去,只怕是凶多吉少。何况,要给师父看,何必把这封信放在这里?
还不写收信人!让他误以为这信是留给自己的,拆开来看。
摆明了就是告诉韩非,贤良淑德的师兄跑去给他捉冰蚕了!
韩非怒也不是,笑也不是,找师父师父却刚好在这关头闭关,没办法,韩非想了半天还是放心不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收拾包袱也往北冥去了。
这师兄,可真是让人操心的。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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