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
晚饭时,罗德里赫和基尔伯特照例听着冗长又公式化的新闻——现在在东线取得芝麻大小的“胜利”都会被镀上厚厚的金漆大肆、反复地宣扬,而在前途一片光明的胜利面前帝国的人民还要忍受越来越多的轰炸和越来越少的食品供应,被填到东线的战壕里等着坦克从他们头上碾过男人越来越多而那所谓的“伟大胜利”却看似遥遥无期。
“看来我们离‘胜利’又远了一步,”罗德里赫关掉了收音机里啰里啰嗦的展望未来,“最近的‘战绩’好像都跑到非洲和西线去了。”
“罗德,你想过死了以后会是什么样吗?”基尔伯特喝着啤酒冷不丁冒出一句。
“你是说哲学方面的还是宗教方面的?”
“别给老子扯那个!只是我最近有种感觉……”
“罪恶感?”
基尔伯特看了他一眼,沉默着喝着杯里的酒。
“我知道,你是觉得你没有救下你的好朋友海德薇莉小姐,心里很愧疚,你其实是想责怪我但又觉得自己也有责任,是这样吧?”
基尔伯特白了他一眼,“少拿你那骗口供的法子往我身上套!”
“这是心理学,”罗德里赫给自己倒了点白兰地,“因为罪恶感从而寻求宗教上的解脱……算了,说了你也不爱听……不过我觉得如果真有什么天堂地狱的话你和你的那位好朋友一定会在一个地方。”
“为什么?”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们只是立场不同,本质上还是一路的,不过你们究竟是到哪一边我就不知道了。”
“本大爷杀了那么多人,估计到了天堂也不会自在的……”
“你以为你的海德薇莉小姐杀的人就少吗?你以为他们打着‘为了人民’的口号就真的不会牺牲‘人民’吗?布尔什维克上台后杀掉的平民可不比沙皇时代的少。说到底,他们跟我们是一路货色。”
基尔伯特懒洋洋地擦拭手中的鲁格,“要真是你说的那样,那地底下大概又要打得不可开交了!”
“前提是死后的世界是存在的,我个人认为人死了就是一切意义的消亡,死后的世界不过是活着的人对自己的心理安慰罢了。”
“那要是真有个什么天堂地狱,你觉得你能去哪,哲学家?”
“我么?”罗德里赫笑着晃了晃酒杯,“我觉得可能天堂地狱都不愿意收我这类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两代人
1988年
基尔伯特手里捏着那张毛骨悚然的照片愣愣地看着同样迷惑的路德维希,算来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兄弟俩心里同时升起一种莫名其妙的寒意。
半分钟后,他们这诡异的互瞪被吹着法式小调的房东先生及时打破了——“孩子们~你们亲爱的妈妈来电话了!你们打算去接还是继续这么深情对望?”
“喂?老妈——嗯,是我,基尔……啥?!去柏林干嘛?!……等等,我干爹怎么了?!……老妈你说清楚点他怎么去柏林——他一把年纪了去柏林干嘛?!……什么塌了?!……柏林墙?!我靠什么时候塌的我怎么不知道?……昨天?!……哦……等会儿!他去柏林怎么还住院了?不是去看墙……那么严重?!……我知道了,我马上去柏林……明天来不及了我今晚就走!……好了,挂了啊!”
基尔伯特扔下电话一把抓住波诺弗瓦:“喂!快告诉我,从这鬼地方怎么去柏林?!越快越好!!”
“哥哥,到底怎么回事?大伯出什么问题了?!”路德维希一把拉住飞快收拾东西打算夺门而出的兄长。
“柏林墙塌了!”基尔伯特头也不回地甩下这句没头没脑的话。
第二天,在柏林的一家医院里,基尔伯特简直是手足无措地守在老基尔伯特的身边,平日里健壮的躯体边令人忧心地多了数台闪烁着的医疗设备。
“老爹你身体不好还折腾什么啊!何必……”
“我等了这天……多少年了?……四十多年……总算被我赶上了……”当年的装甲兵如今满头白发笔直地躺在病床上,但他看着年轻人的眼神却前所未有的——据基尔伯特后来回忆,那简直就是解脱得快看到圣母的表情。
“可就算这样你也不必……”
“小子……你不明白……人活一个念想……这几十年我都不敢来这里……怕看到这墙……这破玩意儿堵在我胸口几十年……现在我舒坦了……除了一个人我现在谁也不欠……”
“谁?”
“罗德里赫……战后我再也没见过他……我去过几次萨尔布吕肯却连他一点消息也打听不到……”
“干爹……那个人我见过……他……”
“他还活着?!……”
“可是他……”
“怎么了?他也老得不像样子了吧?……以前我就跟他说过他将来一定老得快……别看他年轻时多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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