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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知梨眉头轻皱，轻声接道：“表姐？”

香槟色的液体轻轻晃动。

“姓季，叫季羡鱼。”

季羡鱼……范知梨心中喃喃：“嫁去杭州的那一个？”

曹士琛这时听她的反应，转过头来瞧她，略挑了浓眉：“你知道？”

“嫁的是我父亲的旧部。过去没几日便自尽了，因是家丑，没有声张，只派人递了信，李家单知会了李慕棠和她父亲。”

曹士琛今日似是心情不错，难得地说了这许多话。沉沉的嗓音在舞曲惑人的女声中显得也没有平日那样没有颜色。

妖冶的舞曲还在继续，范知梨呆了好一会，想起那日李慕棠提起季羡鱼时举重若轻的表情。回过神来，舞池中央和李慕棠跳舞的人已换了曹士琛。他背对着范知梨，和李慕棠脖颈交叉，将她抱在了怀里。

灯光迷离中，范知梨瞧不清李慕棠的表情，只看到她的一双眼透过人群，直直地锁住了自己。分明在那双眼里看见了情意，她却将头极其缓慢地搁在了曹士琛的肩膀上。

玫瑰香，夜未央，心上的人不一样。

（第四折完）

作者有话要说：

☆、（一）

李慕棠怀孕了。

自她怀孕后，便照着曹士琛的要求，和范知梨一同搬进了城中心的曹府大院儿里头。

久违的青砖红瓦，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她对这样的地方隐隐有些抗拒，只选了个偏僻的小院儿住下。

李慕棠对肚子里的小生命并没有什么感觉，腰腹平坦，觉察不出有生命的迹象。孩子很乖，甚至没有令她害喜的症状，只是同她一样沉默着。若不是那日跳舞后她晕着晃了晃身子，她还接受不到他已经到来的讯号。

李慕棠怀孕后便不再化妆，脸色更加苍白得仿若透明，脸上的疤痕也不再勾花，只让它直白地显现着，妖娆的气息仿佛昙花一现便隐了下去。好在脸庞倒是丰腴了些，少了几分凌厉，多了些温润。

曹士琛对他第一个孩子的到来显出了令人意外的兴奋，得知消息后握紧了李慕棠的手，平日里眼里的冷峻尽数褪去，原本就长了一双花瓣一样的桃花眼，那一刻破了冰，更有些春暖花开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