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看穿了,却不心疼,只好再接再厉。
如果没看穿,还不心疼,那就完全没戏。
这个结论犹若一盏明灯,为许少公子指明了前进的方向。他立刻加快脚步走向厨房,放下鱼片粥,沏了一壶黄山毛尖就往夫子房里送。
经过走廊的时候许少公子动用了轻功。
许少公子觉得,听墙角真不是个好习惯,尤其不符合他这个世家公子的风度。
但是子曰:“君子贞而不谅。”
既然圣人都认为不能固守,那就决不能固守他这点小小的莫名其妙的原则。
许少公子倚在墙边,小心翼翼地侧身,将耳朵贴在窗上,努力地听屋里人说话。
说话的是小金,他说:“这个羹真好喝,小天你也喝一点吧。”
“你喝就好。”
“不要啦,一起喝。”
“卡啦——”凳子搬动的声音。
“怎么样,好喝吧。”
“恩,不错。”
“比你们家的还好喝。”
“有吗?”
“有啊,你再喝喝看。”
……
许少公子渐渐觉得侧身的姿势有些累人,却又不敢轻易换姿势,怕被屋里的人发觉,夫子的听力向来敏锐。
他记得那一天,那一天晚上他做了不该做的梦,梦醒后身下湿嗒嗒一块,他又惊又慌,不敢叫许旋,自己换了条裤子离床远远地站着,站着站着,不由就开了门,向夫子的房间走去。大晚上,月亮诡异地亮,照得地面的树影,一丛丛轻轻晃动着,像鬼怪的身体。
那一年,他十四岁。半大不小的,对鬼神也将信将疑。做了那样的梦,又怕又羞,立在夫子屋前的竹林前,觉得自己随时会被脚下的影子吸进地底。
他呆愣愣看着夫子的房门,脑子里什么也不想,只想这么一直站下去,像一抹游魂。
可是忽然门开了,夫子披着外衣站在门口,带着浓浓的睡腔问他:“出了什么事?”
他张着嘴,却发不出声。
夫子等了一会儿,见他还不肯说,便要把门关起。
他急得想要上前拦住,脚却一步也动不了,只能不断开合着嘴,却仍旧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夫子关门的手松开,叹了口气,走出房,径直走到他跟前,牵起他的手。
他还记得夫子手掌的温度,跟他当时一样冰凉。
他被夫子拖着往房里走,四肢百骸渐渐苏醒过来,脑子也渐渐清醒过来,突然一个激灵,猛地用力甩开夫子的手,转身跑下台阶,跑向自己的房间。
那是他人生第一次失眠吧,许少白想着想着,不可自控地脸红起来,夫子的洞察力太可怕,也不知……也不知那时是否被看出了什么?
收敛心神,许少白偏头继续听屋里的人说话。
“夫子可是放不下少白?”
冯天的声音。许少白的心跳忽然加快,将耳朵贴得更近,没听到夫子的回答,却听小金大声道:“小白刚刚不是说他已经长大了,夫子你不用担心他。”
许少白一时恨得牙痒,暗暗捏紧了拳。怎么会有这么不懂事的人!
“夫子若是担心少白,可以让他与我们一块儿走。”冯天又说。
许少白心中恨恨道:我才不走。夫子也不走。要走你们自己走。最好快点走,别在这骚扰我们。
一面想,一面又把耳朵贴了贴。
夫子却没回话,许少白等了半天,直等到屏息屏到窒息了,终于听到夫子慢悠悠说了一句:“他浊气太重,不便同行。”
许少白忽然手臂一软,茶盘再端不住,“哐”地一声落到地上摔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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