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带梅香
这种事许少公子从小到大没少干,古董的花瓶瓷器,比这茶壶茶杯还要珍贵得多的物件,他失手打破了,都从没像现在这般忐忑难安。
许少公子弯身捡着满地碎片,手指居然有些不听使唤。廊口放风的侍读许旋很机敏地跑来帮忙。
许少白一见他便大声骂道:“你怎么搞的,连个茶壶都端不住。”
顶缸的事,侍读许旋从小到大也没少干,于是一点犹豫也没有地接口道:“对不起啦少爷,刚刚不小心,下次不敢了。”
“还有下次?”
“没有了没有了,不会有下次了。”许旋很熟练地应道。
“你啊,做事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吵到夫子怎么办……”
“少爷对不起啦,你不要再骂了……”
“你难道不该骂……”
这二人在屋外有来有去地唱着双簧,房门打开,冯天和小金走出来。一见这阵仗,小金立刻挽起袖子:“我来帮你们。”
冯天忙道:“小心点。”
许少公子抬头瞟了冯天一眼,蹲走到小金身旁把他往墙角挤,客气道:“我来就可以了,怎么能让客人动手。”
小金被挤在墙角蹲得挺难受,还是很豪气地说:“没关系,都是一家人。”
许少公子翻了个白眼,心道谁跟你一家人。耳边却传来夫子的声音:“小金,你不要捡,小心伤了手。”
许少白捡瓷片的手顿了顿,暗暗犹豫着要不要给自己来一下。不伤吧,没人疼,伤了吧,太娘。那到底要不要来一下呢?许少白犹豫着犹豫着,不知不觉中就捡完了碎片,两手还是完好无损。
许少白想,空城计大概可以连用两次,不过苦肉计用多了就不灵。
让许旋把门口清扫干净,许少公子进屋向夫子赔礼:“惊扰夫子了。许旋做事就是毛毛躁躁,我已经让他再沏一壶茶来。”
夫子“恩”了一声,脸上还是惯常的平静无波。
“还是黄山毛尖吧。”许少公子又问,悄悄抬眼看了看夫子。
夫子照旧“恩”了一声。
许少公子探不出口风,便撩开衣摆往凳子上一坐,摆出长谈的架势,经过方才一事,他已打定主意决不放任这二人肆意游说夫子,他要从旁恰当地引导话题。
“说起来,少白还不知师兄现下在何处营生呢。”
“哦,这个么……”冯天笑道,“真是说来惭愧,我一个落魄书生能有什么营生,无非卖卖字画,靠着祖产过日子。”
“师兄过谦了,师兄乃夫子高足,自是文采风流照四筵,前来求字画的人当是络绎不绝才对。”
冯天也不争辩,颔首道:“让你见笑了。”
“不知师兄的家乡是在……”
“杭州。”
“啊,那更不得了了,杭州可是地灵人杰啊,师兄就是在杭州认识夫子的?”
“不错。”
“哦?那师兄是何时认识夫子的?又如何拜了夫子为师的?”
“这个嘛……”冯天看了眼夫子,感慨道,“说来好笑,我与夫子相交多年,一时竟也想不起最初是如何相识的,哎,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记不清了。”
是很久了,许少白今年二十有五,见教于夫子也有二十年了,而这期间夫子从未出过凤城。
许少白笑了笑,又问小金:“那小金你也是在杭州认识夫子的吗?”小金不过十八九岁,如何能在二十年前认识夫子?许少白越想越是心疑。
“我?”小金斜了眼已经躺倒继续睡觉的夫子,不甘愿道,“我反正是倒霉。”
许少白一下子来了兴致:“说来听听。”
小金白他一眼:“干嘛要跟你说。”
许少公子噎了一噎,眼珠子转了一圈,大笑道:“好好好,不说就不说,都是些陈谷子烂芝麻的窝囊事,说了还不如不说,是吧。”
小金瞪着他,微鼓着腮,欲言又止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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