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远慢悠悠修饰干净,“想让我做饭?好啊,一身湿衣服怎么处理?”
殷清转身大力关上门,不多时从里面探出个头来,把一身新衣服扔给郑远。接着又啪叽一声,好像门和他有仇一样。
郑远换上新衣服,自觉风度翩翩,吹着口哨出门做饭。
——想让我换新衣服你就直说嘛。
不多时殷清也进了厨房,郑远注意到他手指上有些细小伤口,“你手怎么回事?”
殷清正在滤盐和酱油,入滚水搅三四次,要细细滤去泥脚草屑才行。猛听得这话,差点烫到手。
郑远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接过他手里的活计道:“你去做桃花泛吧,那老头肯定嚷嚷着要吃。这儿我来。”
殷清居然没有反驳,老老实实放下手头东西,只是脸有点红。
郑远心想,打量我不知道你多久没动过针线了?身上的线脚还扎着疼呢。
不过为什么他会傻笑着穿上,这件事旁人不能问。
秀苑正在做蜜汁红苕,把风干的红薯上锅蒸熟,打掉永丰偷吃的手之后,再去皮捣烂。她炒之前悄悄对殷清说:“老板,你居然真的做出来啦?!”
郑远早就听到了,边切着手中蒸熟后去骨留肉的鸭子,边侧耳偷听。
殷清没好气道:“你都跟我打赌了,我当然要做出来。堂堂大男人, 为了哄媳妇儿学学针线算得了什么!“
郑远一听,手下那正正五分宽、三寸长的长方块便差点儿错了数。
他冷哼一声,惹来殷清怒目而视。两人站在狭小的灶台间气焰嚣张了半天,最终无疾而终。
秀苑用上好的香油炒红薯干,文火之下禁不住打趣他们:“人家过日子都是和和气气,你们倒是火气冲天。当心过了火。“
郑远正用温水将苔菜泡软洗净,殷清本打算帮他把冬菇、火腿和冬笋也切成条,闻听此言,立马收回手。
郑远倒也不恼,面无表情主动凑过去帮他切起菜来。
秀苑这边已炒成泥状,桂花勾芡便可上盘。看了他们一眼暗自好笑。
真是泥糊的冤家,吵不散拆不开,最后还不是像这道菜一样,再怎么烈火烹油,最后也要变得软糯甜香。
殷清舀起一勺品尝,只觉口中触感似豆沙酥糯,但没有豆渣生涩,而是软烂腴滑,可以用舌尖慢慢探索。平实淡雅香气中,弥漫一股精灵古怪的气息。
隐隐有桂花春雨,恰似小儿女情态,口中绽放。
如春雨扑面,调皮游戏,芳香迷醉。
“秀苑的手艺是愈发精益了,你也尝尝——“殷清下意识把勺子递给身边的男人,待到郑远大方舔掉之后才发觉不对。
然而抽手已经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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