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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前,太阳刚落下时分,村子里来了一伙人。我们村子离官道近,一些客商错过了宿头,没地方住,都会奔咱们村来。那天来了三、四十个人,村民以为他们是来投宿的,心中窃喜,但因为人少屋多,每个人又巴不得一股脑地把人全往家里带,好多赚点钱,于是大家起了争执。吵来吵去,谁也不肯让步,于是找到了我爹评理。我爹处事公正,三两下,把客人一分配,不偏不倚,大家都服气了。现在,回想起来,那伙人不仅来得突然,而且行为举止也好像有点怪异。”

慕安之道:“怎么个怪法?”

“领头的是个刀疤脸,腰上插着把大刀,骑着匹黑马。而且他脸上的疤很奇怪,本来瞧着应该有人在他脸上划得,但是凑近一看,那疤是个胎记,从他的额角处开始,至嘴角结束,把他的脸一分为二。这个倒也没什么好怕的,凶神恶煞又不是没见过,且村里人并不会以貌取人。再说他的手下,穿的是黑衣,戴着个斗笠,遮住了一张脸,看不清。每个人手中都拿着把刀,有些刀上,明晃晃的血迹清晰可见。这下,大家都明白了,这伙是江湖中人。我们村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不接江湖人,但是无奈来的人多,领头的又拿出了一锭银子,说是打赏村民的。就出手大方这点,震住了所有的人,村民们都疯了,二话不说带着人回了家。”

慕安之道:“连小哥,听你所说,放火的正是这批江湖中人了。”

连叶不答,只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们家也分了个人,便是领头的。招待了他一顿丰盛的饭菜,我爹和他在桌边说话,我娘给他去整理床铺,我和哥哥们去外面玩。本以为,这夜就该在睡觉中度过,谁知,忽然,一声尖叫打破了村中的平静。大伙齐齐开门,看是出了什么事。原来,他家的客人喝醉了,非逼着他娘子服侍他,那汉子怎么肯呢,当场和他们起了冲突,等他媳妇反应过来时,她丈夫的脑袋已经和身体分了家,一腔血水流了满地,女子惊慌失措下,大喊大叫把村民引了过去。”

“这算是犯了你们村的忌讳了吧?”

“晋公子说的是,岂止是忌讳,他们的举动惹怒了村民们。男人们拿起了弓箭,女人们握着根擀面杖朝那两个坏了规矩的畜生袭来。我们人多势众,两个人很快扛不住了。这时的刀疤脸面沉如水,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当然也没人会去理他,毕竟他们只是客人。直到那俩人只剩一口气呼吸时,刀疤脸有了动作,他干净利落地拔刀,闯进人群,杀了那俩人,一连套动作一气呵成。死人了,在我们村是个大事,村民们是老实人,手上没沾过人血,如今看两个原本还活着的人顷刻间成了两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尸体,都傻眼了,一个个脚步慌乱地往后退去,把空间留给刀疤脸。没人想到刀疤脸下步会做什么,大家猜测不到世上还有杀人灭口这回事。刀疤脸泰然自若地站在他的手下面前,好似在欣赏他刚完成的杰作。过了会,他动了,他做了个手势,他的手下们开始毫不留情地收割村民们的生命,鲜血飞溅,却温暖不了他们冰冻的心,这是一群无心之人。哀嚎声,求饶声,不断重复响起,不知又杀了多少人。我娘见势不好,偷偷把我塞进了地窖,神情严肃地嘱咐我天亮前不要出来。我吓坏了,傻愣着,一夜未睡,也不知道天是否亮了,杀戮过去了吗?”

连叶脸上的哀痛和仇恨丝毫毕现,三人不知该如何去抚慰这颗千疮百孔的心,一夜,他的亲人和乡亲们都死了,只有他一个活着,这对一个才十七岁的孩子,是一种精神上的凌迟。或许以后,他们不会再见到连叶脸上天真烂漫的笑容。

“后来,我在地窖里睡着了,等我爬出来时,目之所及,是熟悉的房子成了一片片的废墟。我使劲扒着,想从倒塌的房屋找出活着的人。其实,我的心里一直叫嚣着,他们已经在那夜的火中死去。可是,我接受不了,不相信,我自认为我们村从没有做过坏事,为什么噩运会降临村民们的头上?我用力扒着,我的手血迹斑斑,十个手指没一个是完好的,可是我还是沉浸了有人活着的幻想中。到了出事后的第四天,我醒了,彻底清醒了。我上了山,给村民们建了座空坟,然后我就遇到了你们。”

鸣山村的事讲完了,故事是简短的,结局是悲凉的。

“连小哥,你以后打算去哪里?”

“我打算去镇上的客栈做工,客栈的老板是我爹的故交,他看在我爹的份上会好好照顾的。至于报仇,我一个普通人手无缚鸡之力,是做不到了。不过,我相信人在做,天在看,他们必定会有报应的。”

“连小哥,你放心,如果哪天我看到了你的仇人,我会压着他来你面前,任你处置。”

“谢谢慕大哥了。你若是能帮我报了仇,来世我当牛做马,结草衔环报答你。”

慕小呆的豆腐吃不得

一轮红日,越过树林,凌过小河,攀上高山,终于在半空中绽放。阳光普照,在树丛间刻下斑斑驳驳的倒影,风一吹,树动影碎,洒下一手的光华。

日上三竿,山下的人早已开始了一天的忙碌,而山洞中的人正在梦乡中安眠。昨日,三人听了连叶的一席话,感叹、同情,但更多的是愤怒。江湖人以侠和义为道,虽有滥杀无辜之人,但也不会灭绝人性到屠村的地步。理所当然,顺理成章,他们对刀疤脸那伙人进行了口头上的讨伐,用尽恶毒的言语,也无法消解他们的恨意,故此四人失眠了。

失眠的后果便是四人折腾到半夜,才筋疲力尽,沉沉睡去,至午时醒转。四人望着悬在空中的太阳,察觉到身体四肢的酸痛,方后悔昨日不该如此的激动,以致耽误了今日的行程。于是,三人打算在山洞里再住一宿,明日动身。

三人作了决定,又问了连叶,连叶推说他要趁着今日的好时光赶往镇上,免得在这里睹物思人,心中不安。三人也不勉强,在村口送了别,相约镇上再聚。

一夜无话,三人踏着晨光,迎着清风上了路。鸣山村离镇上并不远,三人又是骑马的,因此花了一个时辰便到了三才镇。三才镇是原州众多的小镇之一,自然,它比不得原州近郊的小镇,也没有一些小镇的便利交通,但凭它是上届新科状元的故乡的身份,横扫了一大片,在原州几百个小镇里出了名,摆脱了默默无名。

三人牵着马进了小镇,小镇异常热闹,即使达不到逢年过节的喜庆,也可媲美嫁女时的喜悦,百姓的脸上挂着满满的、沉甸甸的笑容,不仅使人心生好奇,他们在乐什么呢?

林悦儿顺手拉住一个小哥,道:“镇上今天有什么喜事吗?”

那小哥倒也不恼,和和气气的样子,不怪他们拦住了他的去向,反而细心地讲解起来:“听几位这话,我就知道你们是外地来的。今日是我们三才镇一年一度的才子会了。”

晋元道:“才子会?不会是一堆才子凑在一起吟诗作对,卖弄文采吧?”

“这位公子说对了。不过,你猜中了其一,还有其二、其三呢。”

林悦儿道:“其二如何?其三又如何呢?”

小哥见三人争相询问,不由骄傲地道:“各位,肯定知道今年的新科状元是三才镇的人。那你们可晓得,这状元公也是去年才子会的魁首。”

慕安之奇道:“状元公的学识渊博和这才子会有什么关联呢?”

“关系大发了。每年才子会的第一名,可以有幸得到当今大儒的指点。如此,不就意味着一只脚已跃上了龙门吗?而且,今年听闻皇帝的师父李太傅有意在才子会中招个乘龙快婿,你们说这是不是美事一桩,值得一乐。不说了,我要赶紧过去,晚了,估计找不到好位置喽。”

“慕大哥,等会咱们也去看热闹吧。”林悦儿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慕安之。

慕安之不答,把这事的决定权交给了晋元,“晋元,你怎么看?”

宁静元有心去瞧上一瞧,可又不愿搭上林悦儿,只好装作劳累的样儿道:“不好意思,林小姐,我这几天有点累,不想去。”

林悦儿瞪了有眼宁静元装模作样的脸,一句话揭穿了他的目的:“晋元,你公报私仇。”

宁静元无辜道:“咱俩有什么仇吗?”

“你,哼,我找连叶陪我去。”说完,气冲冲地牵着马走了。

林悦儿走后,宁静元收起了逗弄的心思,跟着慕安之也往客栈而去。连叶在镇上最大的安平客栈上工,打听一下,就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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