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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菲薇想着想着,快到天快亮时,她迷迷糊糊看到几个警察在毒打她的儿子。现场你一拳我一脚,用皮带抽,用电棒击,直打得朱文才皮开肉绽、哭爹喊娘。胡菲薇大声喊叫,想阻止警察对朱文才施暴,但她怎么也喊不出声来。睡在她身旁的朱大运使劲摇晃她,将她从噩梦中唤醒,她这才发现自己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胡菲薇清醒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对朱大运哭诉着:“老朱啊,儿子闯祸了,你就跟没事一样,打了一夜的呼噜。你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到公安局去一趟,给我把儿子弄回来。要不然,儿子会被人整死的。要是儿子在公安局伤筋动骨,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朱大运被哭闹不止的胡菲薇搅得心烦意乱,他忍不住朝胡菲薇发火:“这畜生就是你宠坏的,你什么事都依着他,惯着他,把他培养成无恶不作的混帐东西。”

胡菲薇一听显得很委屈,抱怨说:“这能怪我一个人吗?你整天忙得晕头转向,在家鞋底不沾灰,屁股捂不热沙发。这个家对你来说只是宾馆,只是饭店。你关心过儿子,细心开导过他,教育过他么?你跟他耐心细致地交流过么?相比之下,我为养育儿子比你付出得要多得多。我也劝过他,让他远离那些狐朋狗友,不要沉溺于声色犬马之中,不要沉溺于推杯换盏之中,不要沉溺于麻将桌上。可是他不听我话,我有什么办法?儿子不成器,你却怪罪到我的头上。”见朱大运发怒,胡菲薇更加担心儿子的安危,说着说着哭得更厉害了。

男人最怕女人流泪。从枪林弹雨走过来的朱大运也不例外,况且胡菲薇流的不仅仅是眼泪,还有鼻涕。他见不得老婆哭哭啼啼的样子。再说他心里也很清楚,朱文才再混账也是自己的儿子自己的骨肉自己的血脉。子不教父之过。自己教子无方,养了这么个无才无德的逆子。现在自己无能为力,希望警察能给儿子一些恐吓和教训,让他痛改前非。昨晚他还私下给公安局赵局长打过电话,要求办案的警察多动嘴,少动手;多吓唬,少体罚。这样可以让朱文才心理上受到震撼,身体上又不会吃亏,以后在行为处事上会收敛一些。可是,胡菲薇这么一闹,把他的计划都打乱了。他经不起胡菲薇的软磨硬泡,只得亲自跑一趟公安局。

公安局讯问室是个狭长的房间。陈旧的墙体上书写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和“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两条醒目的黑色标语。一中年、一青年两位警察坐在发黄的旧长桌前。

朱文才等四名参赌人员正低着头,勾着腰,背对着这两位警察贴墙站着。

中年警察一边抽烟,一边在作笔录。

年轻的警察则声色俱厉地教训朱文才等参赌人员:“你们一个个给我站好,面壁思过。我们队长要对你们训话,你们要仔细听,要牢记在心,不许思想开小差,不许窃窃私语。”他猛一拍桌面威胁道,“否则别怪我不客气。”然后,他毕恭毕敬地转向中年警察,“队长,您教训教训这般蠢货。”

中年警察就是那位被朱文才抢了女朋友的哥们的哥哥。他斜一眼朱文才,就地啐出一口啖,舌头在上下嘴唇绕了一圈,装腔作势地对参赌人员训道:“赌博这种恶习,即使在旧社会都不是好人干的事。现在都解放十几年了,你们虽然生在旧社会,但毕竟长在红旗下,淋浴着社会主义的阳光雨露,却干着与社会主义公德格格不入的勾当。延续着旧社会遗留下来的坏风气。你们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发生了严重扭曲。把你们带到这里来,主要是为了校正你们的人生观和价值观。”

四人中,一位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扭过脸来,壮着胆子争辩说:“警察同志,我们只是小打小闹、自娱自乐,打一场牌输赢挺多块把几毛钱,这应该算不上赌博。”

年轻的警察发火了,冲着“山羊胡子”训斥道:“谁跟你是同志?我们是执法者,你们是违法者。我们代表正义,你们代表邪恶。我们是两股道上跑的车,走的不是一条道。笑话,我们之间怎么能称同志呢?赶明儿你还想跟我们称兄道弟呢。”

“山羊胡子”一听慌神了,连声说:“不敢,不敢。”

中年警察看看“山羊胡子”诚惶诚恐的样子有些好笑,因为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心平气和地告诉几位参赌人员:“好吧,你们都给我把脸转过来。”

等这四个家伙都转过身来,中年警察深深吸了口气继续训话:“虽然你们赌资不多,但只要有输赢就是赌博,你们的性质是恶劣的,是违背社会主义道德的。他一一指点着除朱文才之外的三个人说: “你,你,还有你,我知道你们这几个人都是受人蒙蔽的,是被动参赌的。所以,只要你们态度端正、认识错误、深刻检讨,痛改前非,我们可以从轻发落。”

一开始,朱文才并不把这两位警察放在眼里。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在这个小城的知名度和影响力,更明白自己母亲总会在关键时刻恰到好处地利用这种知名度和影响力。他认为,这两个警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所以当中年警察让他们转过身来,他就若无其事地坐到身边的一张木椅上,还神气地翘着二郎腿,两眼斜视着坐在对面的两个警察。

但这次朱文才显然失算了。因为这两个警察把他们带到这里的目的就是找他朱文才的碴儿。

“站起来。”年轻的警察虚张声势地冲朱文才大吼一声,接着用鄙视的眼神扫朱文才一眼,咬牙切齿且又神色俱厉地喝斥道,“你进了这里还大腿翘着二腿。你以为你是这里的座上宾啦?告诉你,你这个赌头现在是我们的阶下囚。什么时候了,还不识时务。你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少得意,马上就有你淌猫尿的时候。”

这下把朱文才吓得不轻。他赶紧站起来,游移的眼神不时扫荡着墙上两条标语。随后极不自然地冲两位警察挤出笑意:“是是是,我知道党的政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紧接着,朱文才对着两位警察分别鞠了个躬、然后点头哈腰、嬉皮笑脸地模仿着京剧《智取威虎山》中反面角色——栾平的一段表演:两手左一下右一下轻轻抽打着自己的脸颊,自嘲地说:“我对不起长官,现在我说实话。我是经常邀山羊胡子他们推牌九,砌长城,大家都是有输有赢。我呢,手气好一点,平时赢得多输得少。这样吧,长官,你把我放回去。我找到我妈,把我今年一年赢的钱全都要回来,献给长官,争取宽大处理。”

朱文才心想,只要他现在能够脱身,离开这鬼地方,回到母亲的身边,母亲就会全力保护他,绝不会让他重陷囹圄。

“把你放回去?“中年警察轻蔑地反问一句。接着从鼻孔里发出一阵冷笑,转而斩钉截铁地大吼一声,“你这是异想天开!”他狠狠地挖一眼朱文才,严厉地喝斥道,“我们对你这种聚众赌博的赌头决不会姑息迁就,你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说出这些狠话后,中年警察还用犀利的目光横扫朱文才,直扫得朱文才两腿发抖、浑身哆嗦。

中年警察正说得眉飞色舞、唾沫四溅时,朱大运突然怒气冲冲地从门外闯进来。年轻的警察从部队退伍回来不久,他一见朱大运就像遇到自己的老首长,赶紧起立,挺直腰杆,右脚“啪”地向左脚一靠,向朱大运敬了个军礼。

中年警察根本没料到平时铁面无私、不徇私情的朱大运此时竟然大驾光临。他连忙起身,尴尬地冲朱大运笑了笑。边巴结地递上一支烟,边热情地招呼着朱大运:“朱厂长,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你请坐。快请坐。”

朱大运正在气头上,他没接中年警察递来的香烟,甚至没正眼瞧两位警察,只是不耐烦地朝他们挥挥手,然后径直走向朱文才,揪住儿子的衣领,紧接着一记响亮的耳光结结实实扇在朱文才的脸上:“你这龟子儿,不成器的东西,尽给老子丢脸,给老子滚回家去。”说着拽着朱文才的胳膊,将他带离讯问室。

两警察见此情景只能干瞪眼,没敢吱声。

朱家父子离开后,其他参赌人员见状困惑不解,大家面面相觑,然后交头接耳,叽叽喳喳地议论着什么。

“山羊胡子”按捺不住,对公安人员喊道:“警察叔叔,我们都是朱文才邀来打牌的。他是赌头,他都走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吧?”

年轻的警察正有气没处发,听到这话更是恼羞成怒,厉声喝道:“住嘴!你想跟老朱比呀,江山都是人家打的。连我们局长都敬他三分。你再强词夺理,给你罪加一等。”

“山羊胡子”一听要罪加一等,顿时惊恐万状:“警察叔叔,不,警察师傅......”他想到刚才称警察为“同志”受到的训斥,不知对这两位警察怎样称呼才合适。他语无论次地向警察解释,“我真的不想跟他们打牌,他们是三缺一,硬把我拽来的----我上有老下有小,全家人都指望我挣钱养活他们哩。你们可不能把我当成罪犯,给我判刑啦。”

年轻的警察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闭上你的臭嘴。你再跟我犟嘴,关你个十年八年的,你丢石头砸天去。”

“山羊胡子”受到威胁,赶紧闭上了委屈的厚嘴唇。

这时,中年警察不甘心地用上牙咬了咬下嘴唇,使劲捏碎手中的香烟,扔到地上,还狠狠地踏上一脚,最后无奈地对年轻警察说:“算了,抓他们没用,都放了吧。”

☆、向姐取经

李魁深深陷入对林云儿的思恋之中。当他发现林云儿与郝仁走得很近,内心十分苦恼。他对林云儿的爱慕之情并没有因为郝仁与林云儿感情的迅速升温而消退,反而愈加浓烈。他对林云儿的思念与日俱增。他有一种“既生仁,何生魁”的悲哀。

李魁家跟郝仁住的二层小楼有些相似,都是砖木结构,都是一间堂屋两边各有两间卧室。不同的是,郝仁住的二楼共有五户人家,而李魁住的二楼只住了两家。这里除了两家共用的堂屋外,李魁一家就拥有三间房。他五姐上面的四个姐姐出嫁后,他的父母和孤寡老人吴奶奶在堂屋北边各占一间,他和五姐李圆圆堂屋南边各占一间。李圆圆的房间靠近楼梯口,李魁外出回到自己的卧室,总要经过五姐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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