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手哪里敢说笨,我也教过不少人,就算那些学过三年五载纂绣手艺的姑娘都没你稳咧。”云白不依不饶,“要我说啊,四姑娘若是真的没学过,那就是练家子。”
“呃……”
顾及放下针线,擦去额头沁出的一层细汗,解释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只听云白又道:“既然你也叫我一声姐姐了,那姐姐就倚老卖老,有一事想请妹妹帮我。”
顾及禁不住又去擦汗,迟疑了半晌方道:“云白姐请讲。”
午后光景,顾及来到了西城墙脚下的私塾。
云白九岁的长子冯文英在此就读。
“文英他……虽然是我生下的孩子,但打小就显得鬼里鬼气的。”说出这番话的冯氏云白不动声色,好似在讲“我家小孩九岁,在城西私塾习书。”
“打从去年开始,汴京家里养的鸡鸭总是好端端被什么东西咬断脖子,那惨咧……”云白咂咂嘴,看得出惋惜却不见惊恐,“本以为是附近邻里的狗做的好事,但是后来却有下人偷偷跟掌柜的说是文英做的。”
“是我那九岁的孩儿文英咬断了家禽的脖子。”
顾及不寒而栗。
“掌柜的怕这话传出去不好,给了下人一大笔钱让他回老家去了。”
“然后便让我带着孩子来到这里。”
“最初几天看起来还好,但是这几次文英每次回来衣裳上都带着血迹。”
“四姑娘身手不凡,能不能帮我去看看我那孩子下学后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顾及稍有些为难,觉得云白要是真碰上怪诞之事,应该由乐乔出马才是。然云白却把她的犹豫看成了推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掌柜的说是江南水好让我来这儿养养身子,说白了不就是怕丑事传出去影响他家名誉,这哪里是为我们考虑,明明是流放啊!”
方才尚镇定自若的女子一下子哭哭啼啼,言辞愈发沉重,教顾及不知如何是好。
“我孤儿寡母在这边哪有依靠的人,要是四姑娘不肯出手相助,我母子二人真真儿的只有死路一条。”
匍匐在地上的云白不住抽动,顾及要扶她也被对方仓促推开。
“我只是想知道文英他是不是又去做坏事了,要是的话,我就把他关起来,不让他出去。”
“四姑娘你没出嫁怎知当娘的多操心孩子,要是文英让别人抓去了……我……我有何颜面存活于世?”
万般无奈之下,顾及只好应了云白,磨磨蹭蹭地来到了城西私塾。
时离放课时间不久,私塾周围聚了三两一群的老人,各自把话家常,亦相云自家孩子有多淘气或多乖巧。
年轻的顾及站在这里则显得鹤立鸡群尤为醒目。
一路上回味云白种种说辞的顾及置旁人的打量如无物,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大对头。
云白说起自家孩子的反常诡秘竟如此平静,叙述间也多像事先琢磨好似的,顺口得让人不得不怀疑她是否同很多人讲过。
事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顾及还没理出头绪便听人敲响了私塾门前的铁钟。
学童们一涌而出。
“蓝袄,红头巾……”依着云白的描述,顾及很快找到了冯文英。
那孩子低着头,旁人推搡他也只是瑟缩退避,几乎是拖着两条腿往前走。
顾及心想不能让他发现自己,一边留心注意他的去向,一边随着人流向大路迈开步子。
平江城三步一巷五步一街的格局着实为顾及提供了方便,冯文英打从巷子口目不斜视经过后,顾及顺利地跟在了他后面。
为什么会被云白说动监探她自己的孩子?
直到冯文英回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时,顾及都在心里默默地问自己这个问题。
“娘让你来接我的吗?”两颗尖尖的虎牙映照出出森森的白光,冯文英微微歪着头,一动不动地观察着僵立的顾及,眼神流露出些许不屑。
看到九岁孩童脸上露出那样的表情,顾及在一瞬间相信云白所说的话。
这样的孩子的确很像是咬断家禽脖子的野兽啊。
“是啊。”顾及回过神连忙接上话头道,“云白姐说你刚到这边……怕有些不适应,所以,所以……”
“那走哇,愣着干嘛?”
尽管答应云白不将文英之事泄露,顾及却很想问问乐乔什么人会像野兽一样生吞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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