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改革到了一半,军队有人发难了。他们指责的理由并不是十分有新意,无非是“墨格斯是个妖后”“她继位名不正言不顺”等等。墨伽娜的处理方式也没什么新意,她派遣皇家卫队逮捕了那几个领头人,当然在这过程中用了一点小小的魔法手段助攻。随后,她把那几人在广场上处以了火刑,并且要求全城的人都来观看。
大火熊熊燃烧,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广场上空,围观行刑的人陷入可怕的集体沉默。随后惨叫声渐渐停息了,只留下不明物质燃烧的劈啪声。墨伽娜在这可怕的伴奏中开口说:
“当年耶稣基督在地上显神迹,人们诬陷他靠着鬼王赶鬼;现今你们又做着同样的事了。为什么要害怕女王陛下呢?你们不该感到高兴才对吗?她的容颜不会老去,正因为她是神派遣来引导你们的。是谁帮助先王统一了北方,是谁平定了先王身后的夺位之乱,难道不是她吗?可现今你们却甘愿做盲眼的人,指认那无罪的,畏惧那该信靠的。我实在地告诉你们,你们要有祸了!”
这一番震慑之后,她意识到了御前会议的不足,便动手将军队也纳入了御前会议的节制中。她规定,军队要无条件服从御前会议、也就是女王的命令,每位士兵要向女王个人效忠,一旦军队的高官像这回一样不服从,女王有权解散军队,或命令近卫队逮捕他。近卫队是墨伽娜新设立的组织,由武艺最精湛、信仰最虔诚的骑士组成,就好像过去苏格兰的皇家卫队,对女王绝对服从。他们的待遇比普通军队要高出不少。
有意思的是,她把被墨格斯处罚做马厩工人的兰玛洛克重新提出来,让他做了近卫队长官。
巩固了统‖治以后,墨伽娜开始致力于建立全国工商业者的管理体‖系,把原先由私人经营的冶铸、纺织、晒盐等行业纳入国家的管理之下。工商业的一体化改革花了五年。
从卡默洛特240年开始,安达海登将重点放在发展经济和扩充军备上。利用先进的航海技术,他们与欧洲各国开展贸易,触角甚至远达西亚,赚取了很多财富。此外,墨伽娜依靠本国的冶铸业优势,与外国开展军械贸易。她利用换来的钱扩充本国军队,不到两年,安达海登的常备军人数已经赶超了潘德拉贡王国,不过她以近卫队作为掩护,纸面上的军队数量才潘德拉贡的一半不到。这一切收效比较缓慢,花了七年才基本完成。
又七年结束后,安达海登已然从头到脚焕然一新:它有着强大的中央集‖权控制力、高度统一到近乎狂热的宗教信仰、以及传统上把征服和武力作为荣耀象征的民风。橡木大殿上逆光的王座和女王那垂下的孔雀尾一样的裙摆,俨然成了这个国家最令人狂热的集‖权象征。
那一年冬天北方照旧寒风凛冽,墨格斯登上高台,看着下面铠甲与刀剑的万仞寒光,听着响彻云霄的盾牌叩击长矛的声音,用一种冷漠而严厉的口气说:“墨伽拉斐,我们该去南方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部分果然像史书一样无趣……OTZ大家见谅,前文我已经尽力让它有趣一些了(结果只是爆了字数OTZ)
墨伽娜姐妹部分结束,下一章回归主线,珀西瓦尔和加拉哈德同志的阿瓦隆历险记(什么鬼!)2333
☆、仙境之春
“……加拉哈德啊,在品德与行为上,都成为最优秀、最高尚的人吧。愿主保佑你。”
“愿我能再见你吧。愿上天矜怜我,愿为众人死在十字架的基督引导和保佑你。加拉哈德,我等你的好消息……”
回忆里的声音渐渐隐去,海风的声音唤回加拉哈德飘远的思绪,他此刻站在船舷边,金色的短发微微扬起,碧蓝的眼睛倒映着海面,仿佛与大海本就是一体。极明净的空气让他能看到极远的地方,此刻有几座小岛出现在远处的洋面上,一点点在船行的过程中逐渐轮廓清晰。
他朝着海面站了一会儿,突然转过身,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你还记得上一次看到陆地是什么时候吗,珀西瓦尔骑士?”
珀西瓦尔走到他身边站定,回答说:“春分日那天我们结束补给离岸,至今已经有半个月了。这半个月来我们都漂在海上,目之所及没有陆地也没有人烟。”
“可是现在前面却出现了一连串的小岛,岛上隐约还有城市的影子。”加拉哈德又转回头去,朝着海面扬了扬下巴说。
珀西瓦尔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附和了一声:“这很好。”
加拉哈德问:“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什么?”
金发青年笑了,眼里流露出一种独特的神情,像是通过某些独特的方式获知了一些不为人道的秘密。“说明啊——说明我们快要到了。”
四天以后的夜里,破晓之前,珀西瓦尔被一阵细微的响动惊醒。他看时间也不早了,便打消了回去继续睡的念头。迷迷糊糊地披上外套,离开船舱上到甲板上,黎明之前正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海上的空气冰冷潮湿,贴在他脸上让他整个人都一激灵。他在甲板上站了一会儿,看到船头有个模糊的人影还有一点亮光,便好奇地走了过去。
走近了才发现那人正是他的同伴加拉哈德。只见他披着夜里御寒的斗篷,一只手扶着船头,另一只手向外伸出去,提着一盏灯。灯光照亮了水面上一小块区域,还有他的半张脸。珀西瓦尔不禁有些惊讶,抬手拍了拍似乎是神游天外的加拉哈德的肩膀,手心触摸到一片湿漉漉的触感让他感觉不舒服。
“你在这儿站了多久?一晚上?”他不赞同地收回手,“这是怎……”
加拉哈德打断了他。“你看。”他轻声说,朝水面扬了扬下巴。珀西瓦尔怀疑的目光缓缓从他脸上滑到水面上,落到了那片被灯光照亮的区域里。
这是什么——吃惊的问题差一点又要脱口而出,珀西瓦尔及时地把它咽回了肚子里。不能表现得像没长眼睛一样,他想。于是他便仔细地观察起眼前的奇观,试图从中分析出什么可以解释的缘由。然而他除了意识到一尾一尾形态各异、大小不同、色泽亮丽的鱼从灯光下连续不断地游过以外,理解不了任何东西。
最后他放弃了。“小孩子才会因为看鱼而耽误睡觉时间。”他说。
加拉哈德闻言笑起来,收回了那盏灯。“这不是鱼,”他摇了摇头,目光投向不明的地方,“至少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我清楚地知道它们想要告诉我什么事情,但也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理解不了。”他的目光这时才终于落到珀西瓦尔脸上,神情似笑非笑,“不过也许是我想多了。也许这只是一封来自阿瓦隆的欢迎信呢?我们谁也不知道,珀西瓦尔骑士。”
说话的对象无可奈何地揉了揉额角。“好了,打住吧,脱下你的斗篷,回船舱里睡觉去。那几座小岛近在眼前了,你早点回去,兴许还能在我们靠岸之前睡个自然醒。”
加拉哈德显得哭笑不得:“我明明比你还要年长啊……唉,算了,”他挥了挥手,离开了船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在他们说话间,四周已经不为人知地渐渐明亮起来,此时此刻第一缕曙光照在了加拉哈德的斗篷上。青年转过头去,目光迎上初升的太阳,温暖的光辉慈爱地笼罩上他的脸庞,他不由得微眯起眼睛,用手挡了挡阳光。这时船头传来一声惊呼:“加拉哈德,你的鱼——”
闻声,加拉哈德并没有赶过去,只是在兜帽下微微一笑。他不用看也知道,如今展现在珀西瓦尔眼前的是怎样壮丽的奇景——他知道那些鱼的色泽是何等的绚丽,也知道他们的鳍是何等的灵活而飘逸。他知道它们已经环绕着锚定的船游了一晚上,此时此刻,在曙光照亮海面的时候,它们分开游到了船的两边,随着船的起锚缓缓游动,仿佛船两侧生出了渐渐展开的双翼。
这几天以来频繁出现的那种感觉又来了,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猛然知道了许多事情,从遥远的星光第一次笼罩这片大地,直到遥远的将来挽歌中渐渐远去的黑帆船影。然而还没等他分辨这一帧帧的画面都分别描绘了什么事情,它们就遗落出了他的脑海,再也无法找寻。
他摇了摇头,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对珀西瓦尔说:“很漂亮是吧?现在你也成了小孩了。慢慢欣赏吧,我去补觉了。”
那一天的正午,在美丽的鱼群簇拥下,他们的船驶进了前些日子出现在他们视野中的群岛。出乎珀西瓦尔的预料,他本以为如此密集的群岛周围海会很浅,他们的船根本驶不进来;没想到一切进行得都很顺利。那些星罗棋布的岛屿就好像是凭空从海底冒出来的一般,珍珠一样撒在深蓝色天鹅绒一样的海里。
珀西瓦尔目不暇接地看着这一切,这里超出他预计的东西太多了,他甚至忘了去叫醒还在补眠的加拉哈德。他感觉如同进入了人间仙境,或是小时候在童话里读到的国度。这里的人们居住在一个个小岛上,每一个小岛上都耸立着高山,城市依傍着山体建立。在岛与岛之间架着一座座桥,即使是最低的,桥底也高过他们的桅杆尖。他看到有居民神态自若地自上面走过,有飞鸟在廊桥之间自由自在地穿梭。
能容纳上百人的船,在这样的高山国度中穿行时,顷刻间也显得微不足道。有翅膀宽大的鸟从他的甲板上低低掠过,柔软的长尾羽划过他的前额;也有美丽的鱼从水里跃起,在低空中翻转缠绵一番又落回水面。婉转的鸟鸣声编织在船帆之间,正午的日头高高挂着,云霞却有着玫瑰般变幻多端的色彩。珀西瓦尔着迷地看着这一切,不知是不是他的幻觉,他好像听见了不知名的高楼上传来飘渺的异香一样的音乐。
他情不自禁地喃喃低语:“我们到了吗?这里是阿瓦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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