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怎么好意思这么说呢?他只有在身后关上了门,把加拉哈德一个人晾在了屋里。
——可怜的人啊,他如今困扰在重重地迷惑中,完全不知何去何从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知道珀西瓦尔这算不算黑了OTZ
不过这个之前有预告的,比如说【既然您是那个席位的主人,那么我愿意尽我所能帮助您】【看来我们的合作会很愉快】之类的,加拉哈德刚认识他的时候就评价他【看人下菜碟】,都充分暴露出了这段友谊在珀西瓦尔这一方面的不稳固性==
不过还是那句话,不要对本文里的人物关系太较真,原著里这俩可是好基友呢。比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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珀西瓦尔向加拉哈德说道:“此刻我们必须分手,但恳求主的恩典,使得我们不久即可再见。”他们彼此脱去头盔,一面接吻,一面哭泣着分别了。——《亚瑟王之死》第十五卷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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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如果我是个原著党,其实应该把他俩设计成CP2333
☆、加拉哈德的决定
据说每个早晨都有一个和谐的开始,这一点在仙境阿瓦隆似乎也不例外。此时正在小小一方室内对峙的,一方是抛弃了温文风度的圆桌骑士,另一方是好整以暇的阿瓦隆新闻发言人。
加拉哈德那双总带着悠然自得神采的眼睛里,很少见地燃起了鲜明的怒火。不过他的话还维持着尽可能的礼貌,而没有跳起来大喊大叫:“……今天早上我一醒来,就看到我的朋友变成了这个样子,毫无征兆;随后你就跑来了。如果我说这中间没有半点联系,伊拉,你自己会信吗?”
伊拉不紧不慢地说:“你信也好、不信也好,现在的情况是你的朋友身中剧毒昏迷不醒,很快就会死去。你是答应我的条件呢?还是不答应呢?”
“当然不!”加拉哈德毫不留情地回绝,“你这是赤‖裸裸的——讹诈!”
“怎么能是讹诈,”伊拉摊了一下手,“这是交易——你留在阿瓦隆,还你朋友活着离开,多么公平啊!”随后她又换上了苦口婆心的语气,像加拉哈德小时候她教育他那样,“加拉哈德,你要明白,我付出的并不会比你少。你朋友中的毒严重又罕见,想要救他可要花费许多的心力。”
加拉哈德哼了一声,对她的话不予作答。伊拉见状,又恢复了方才高高在上、好整以暇的劲头:“好吧,随便你吧,既然你不接受我的好意。那你就自己想办法去救你的朋友,或者看着他死去。”说罢就要转身离去。
加拉哈德看了看已经扑街的珀西瓦尔,抿了抿嘴唇,声音僵硬地问:“解药是什么?”
伊拉顿了顿脚步,居然好心地告诉了他:“你去找太阳王妃要一根最长最漂亮的飞羽,把它研磨成粉,混在一种药酒里喂给你的朋友,或许会有些效果。”看着加拉哈德怀疑的眼神,她扑哧一声笑出来,“那么看我‖干什么?我告诉你的是真的。反正你也找不到,告诉你又有什么呢?”
加拉哈德带着被鄙视智商的愤怒在她身后用力关上了门。关上门后,他看着昏迷不醒的珀西瓦尔,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他一早就知道这里面有猫腻,珀西瓦尔绝对是被人陷害,陷害他的人也丝毫没打算掩饰自己的目的——伊拉还有她背后的妮慕薇,就是为了逼‖迫他留下来。然而加拉哈德不想听从她们的安排。他当然不想,因为他还要……
算了,不要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还是先救人吧。有些颓丧地挥开自己脑海中的思绪,加拉哈德走到床边,把因为昏迷而变得死沉的同伴从床上拖了起来。
※
一个时辰后,他们已经驾驶着小船,穿梭在阿瓦隆诸岛之间了。准确来说,是加拉哈德独自驾驶着一艘小帆船,珀西瓦尔躺在上面当他的乘客。经过这件事,他显然是不可能将珀西瓦尔独自留在住地了,那样的话兴许等自己回去他都被人弄死了也说不定。于是他背着同伴一路询问了很多人究竟“太阳王妃”指的是什么,得到的答案是那是一种成群栖息在峭壁上的鸟,他便拉了珀西瓦尔上船去找那峭壁了。
按照人们的说法,这种鸟住在人烟稀少的地方,但是她们的叫声非常嘹亮,几十上百只聚在一起,隔很远就能听到。因此加拉哈德驾船往阿瓦隆的外围行去,想着循声一路找去,很快便能找到;可是花了一天时间,直到日头西沉,也没有任何收获。阿瓦隆外围的小岛一个个都郁郁葱葱、生机盎然,其间却只有他的一艘小船寂寞地划开海水,徘徊不去。
那天加拉哈德回到住地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外面的城市灯火通明,有隐约的歌声和乐声传来,好不热闹;他却关起门窗将它们锁在外面,费九牛二虎之力把人事不知的同伴安顿好,然后疲惫地坐在了一边。他浑身的肌肉都在酸疼地抗议,然而这点肉体的疼痛完全无法击打到他的内心,他像是浑然不觉一般,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珀西瓦尔,苦苦思索下一步该怎么办。
伊拉一定是又在耍我了,他心想,且不说那种鸟根本找不到,就算他真的找到了、又真的要来了她的一根宝贵的羽毛,又上哪儿去找那所谓的药酒呢?到头来恐怕还是要求助于伊拉她们,而她们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继续提出原先的条件了。想到这儿他不禁又燃起了一些愤怒,不妥协的意志又在他的胸腔里站立起来。
可是他看到形容憔悴的朋友,心里的底气就显得不那么足了。连他现在也不得不无奈地摇头承认,珀西瓦尔的状况非常糟糕,而且越来越糟糕。他的皮肤上浮现出紫红色的斑块,就像许多中毒的人常有的症状;那些斑块接着会肿‖胀起水泡,水泡因为干燥而破裂,流出一股股粘‖稠的血。加拉哈德看不过眼,他无数次试图擦去那些血迹,但于事无补。他知道那是毒素在体内蔓延的信号。
他这样还能撑多久呢?加拉哈德用湿毛巾擦去珀西瓦尔脸上的血迹,小心翼翼地尽量不去碰破那些细小的疮泡,心想。
珀西瓦尔是他的朋友,他不希望他就此死去,更何况是以遭人暗算的方式。这和他觉得兰斯洛特不该就那样死去有些类似,但又不一样:他觉得兰斯洛特就算死也要光荣地战死沙场,但他从没设想过珀西瓦尔该有什么样的死亡。那或许是因为,在他心目中,在他从小到大受到的潜移默化的教育中,兰斯洛特是英雄;而眼前这个珀西瓦尔是他的朋友。人们总会要求英雄有一个配得上身份的悲壮结局,因此有了古希腊悲剧的诞生;但是对朋友,人们唯一的希望大概就是他们能好好地活在自己周围,没病没灾地度过一生罢了。
可是现在,所有的路都被封死,唯一一个能让珀西瓦尔活下来的办法只有答应妮慕薇。
留下来……加拉哈德的内心对这个要求无比的抗拒。他知道自己和阿瓦隆这个地方有着某些莫名其妙的缘分,那些在海上突然闯入他脑海而又转瞬离去的庞大思想、那些无声欢迎他到来的飞禽走兽、以及从出生之前起就参与着他生命进程的阿瓦隆仙女,都在一遍遍地提醒他:你生而属于这儿,你来便无法走。
可是他不想。他承认他很喜欢这里,但是他更想回到那片与此相隔万里的陆地,而且是和兰斯洛特一起回去。是的,这才是他真正想的——他压在内心深处许多年的、隐而不发的、令人羞惭的愿望——他希望有个父亲!
他渴望能如所有其他的孩子一样,知道父亲是谁、长什么样子、说话是什么方式;他也渴望能和其他的小孩子偶尔吹嘘,父亲有过哪些光辉的事迹。可是所有的这些都不是他告诉别人,反倒是经过不知几次转口到了他耳朵里,早就失去了生命的温热气息。兰斯洛特是一座青铜雕像,被人们用言语塑造,深深钉在童年的加拉哈德心里;它被钉得越深,那个孩子就越是渴望剥去它的青铜外壳,去触摸有血有肉的、真正的兰斯洛特。
“你真的屠灭过毒‖龙吗?真的拯救过少女吗?真的一剑刺死了那个邪恶的国君,如同刺破谎言一样吗?”无数个夜晚荒凉的夜空陪着他发问,然而空荡荡的广场上方砖细墁无边无际,那座青铜雕像总是立在遥远的地方,僵冷而一言不发。
他就像一个旷野上迷路的人,有颗星星温和而高高在上的光辉始终落在他的眼睛里,让他时而感觉到被陪伴的温暖,时而又为这陪伴的遥远和疏离而伤心。他想要靠近它,想要将它的光芒聚拢在手里,想要和它说说话;可是他追啊追啊,永远也追不上,星星嵌在壁画里。
没有人能理解这是怎样一种孤独的心情,怀着一种甚至有些卑微的敬畏与崇拜,明知不可能而孜孜以求。他也知道自己找的是一个杳无音信数十年的人,他也知道即使找到了父亲对方也未必认他,然而仍然停止不了自己追逐的步伐。当他知道自己是那个或许有能力让兰斯洛特从死地复活的人时,他的喜悦是任何人都无法理解也无法想象的——
终于有了确凿无疑的方向和能力,让他去到他面前。这么多年来的遗憾、渴望、追寻与坎坷,他相信兰斯洛特都一定能理解也一定足够宽容,他愿意在未来的岁月里,一点点都说给他听。
然而这听上去很美的一切的前提,都是自己作为第三护卫而被认可。归根结底,还是要答应妮慕薇的要求,留在阿瓦隆……
加拉哈德一拳重重地砸在桌子上,指甲掐进了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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