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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花洒然道:“蒙古人崇拜火神,所以我刚刚用圣火对马头琴进行了洗涤,不知你西学学得如何,可知,有一种化学反应名叫焰色反应:金属会在火焰的高温之下变幻出不同光芒。真是不巧”初花拨了几下琴弦,琴玎咚作响,道:“你下的毒是锶,虽然剧毒无比,可惜它的颜色是独一无二的血红色呢!”

永徽面如死灰:“是么……”

“任何重金属的毒都可以用牛奶来解,上来之前我用奶轻轻一洗,为了骗过你,服用自己的毒药假装中计,不过刚刚我已经偷偷服下解药了。”初花巧笑,妖孽无比,“火神,庇护蒙古香火之神,牛奶,蒙古至贵之食,你是败在了一个伟大的民族之下!”

永徽的脸抽了一下:“所谓自恋者,无药可救也……”

初花继续拨动着琴弦,似是不在意。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缕幽香从琴中飘起。

是香道!永徽全身屏住呼吸,日本香道盛行,有一种秘术即是脱胎自焚香,虽然威力不大,但是着实难防。

“界。桐壶!”一道结界凭空出现,死死罩住司雷,初花倒还被漏在外面。永徽看在眼中,微微一笑。“你不会有机会利用他对付我!”初花叱道,“殇。浮舟!”平空凝出千万道刀光向永徽生生劈下。

“我同你拼命!”永徽惨然一笑,顶着漫天刀光,直直冲来,手上变出一把淬毒苦无,刀尖幽幽闪着蓝光。“小小的琴房中,怎么会有那么多东西呢?”初花似是自问自答,从琴中拿出一面小小的镜子。

那不是一面普通的镜子!

八尺神照镜,是传说中上古时代流传下来的神镜!神镜加持,刀光大盛,永徽在漫天刀光之中消失不见……

初花轻轻撤了结界,将镜子放回琴内。

此时月朗风清,一派太平。他静静蹲下,看着司雷皱眉的睡颜:“你是在为我担心么?”

司雷从睡梦中醒来,呢喃道:“乐者……”

“你在梦中唤了几百个称呼:你、公子、乐者。江格尔奇,醒来第一声竟挑了个最不好听的——乐者,真酸!”初花巧笑道,将他轻轻扶起来,在身下塞了个枕头,“半躺着,舒服些。”“初花哥,他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啊。”旁边一人道,司雷向声音发出处一看,顿时眼前一亮。

这世上不可能有比初花还艳的人,只是他生得奇怪而已:身材均匀,一双秀目,只是皮肤带着风霜,他摊着手,手上生了厚厚的茧,一半是握刀留下的,一半是握弓留下的。

除开那身,那目,他是个地地道道的喀尔喀汉子。

只是那目给司雷留下的印象真的是太深了——那是该死的风将离的眼睛!活了二十五年,风将离是他唯一一个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的人。

“在下乞颜索云博,是喀尔喀部落的萨满,也是刚刚为你疗伤的萨满。”索云博被司雷充满着仇恨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道。

“啊,对不起,刚刚只是想起一个可恨之人,只因你和她长得过于相似才会,请乞颜萨满不要介意啊……”司雷忙解释道。“能让你恨的人,不知是什么样子?”初花笑道。司雷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此人天上少有地上无双的坏,她犯下的罪行比草原上长的草还要多,比大兴安岭的山还要重,头一条就是——”他想说‘头一条就是和姬筮眉来眼去’顿觉是无理取闹,于是改了口:“就是她的名字叫风将离,太装逼了!”

☆、柳暗花明

索云博微微有些色变,想是不该把他和将离相比。司雷连忙说:“我的意思不是说你像她。”“他是客人,有失礼之处也该包涵。”初花道。索云博却并不领情,低下脸,站起来:“我要事在身,耐吉你既然无恙,我就先回去了!”

喀尔喀民风彪悍,他说起话来却是滴水不漏,不止是尽了礼数,更有几分圆滑。不像那日的温古都查干,一言不发便弯弓开射。

索云博一出去,帐内便只剩下他和初花两个人。“是我错怪了你。”“要是真想赔礼,就再为我弹一次马头琴吧!”司雷一笑,初花也以微微一笑回礼。悠扬的琴声又响起了。司雷却有一丝疑惑:“喀尔喀民风彪悍,你与刚刚的索云博小弟却一个内秀,一个优雅,实在是不相符合……”

琴声错了一个音,初花道:“因为……我不全是蒙古人,我的父亲……是日本人:我来到此处,正是作为旅日蒙人的代表。”司雷不油对他佩服起来,不忘本的好孩子。“对了,此刻未至天明,不知耐吉家住何处,明日我自派人送你回去。今夜就在我帐中将就一宿,可好?”

“哈,你现在知道该叫我耐吉,不是公子啦,就冲你这份心,耐吉我就在这里睡下!”司雷笑道,钻进被窝。

初花在一旁轻轻抚琴,司雷的面前仿佛真的出现了碧原千里,长空漫漫。一时不知是梦还是现实。将眠未眠之际,似乎有一人在他身边躺下。

顿时就像把自己的魂给惊出来了一样,司雷连忙跳起:“耐吉,男男授授不亲!”初花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嘴角向上一勾:“莫非你就是好那一口的?”司雷窘了一张脸,点点头。初花笑而不语,出去了。

司雷一个人在床上躺着,却怎么也睡不着,全身都像起了火,不是肤上烧,是在五脏六腑中烧,不是明火,是阴火,怎么也灭不了。他又是翻身,又是扑的,全身只是烧着更厉害。尤其是□一个所在,更是奇痒难忍,司雷翻至床上有一个东西,原来是初花遗下的一方纱帕,就拿来包了手给自己搔痒。

那知初花猜他是故意支开自己,就躲在门缝之外偷窥,见到此情景,不由有几分得意:自小便知自己倾国倾城,竟能将这英雄也颠倒了魂!心中不由对司雷多留了几分意。

司雷发泄完毕,才想起这就是爷爷所说精满则溢吧。心中又想起姬筮了,勾起相思,长吁短叹。初花又见了,心道:这耐吉倒是痴情,他救了我,又是一位英雄,结为情侣也不失为一庄雅事。

两人就这样怀着心事度过长夜。

第二天,司雷顶着两个黑眼圈出门了,心想,得让初花派两个青甲给我做见证才好。抬眼却看到初花牵了两马走来,身边没一个随从。“耐吉你是要独自出门么?”初花上马道:“白天你怕什么,我带你在这儿走走,一尽地主之谊。”司雷不甘人后,也上马,两人并头在城中散步。

“你不是旅日代表么,感觉你说话的语气倒像是主人呢?”“我额吉就是出自喀尔喀,这里算我老家呢!”初花道,“喀尔喀当年为俄国所占,有不少人逃出,寻求周围国家的帮忙,一部分去了日本。虽然喀尔喀本身并不富裕,但是在外蒙商岂会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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