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桓,我们还不下去吗?酉时已经到了,我听着楼下都开始了。”谢严锡已经急的要冲下楼了,景桓依旧是不慌不忙地喝着茶,直到谢严锡一把把茶杯抢过,才缓缓开了口:“戏虽是已经开始了,可是你听,楼下安安静静,连喝彩声都没有,必定是赶巧了,让摄政王府的人包了场..”“不愧是弘爷,事儿还真让您给料着了。”突然被娇媚的女声打断,谢严锡惊了一下,倒是景桓一副早已料到的表情对付月说道:“付月姑娘,几十年的习惯,还是改不了啊,就喜欢听房是吗?”辛辣的语言出口,谢严锡的耳根都红了,付月却并不在意地
回击道:“什么几十年,小女子年方十八,偏偏只爱听弘爷的房。”
景桓抚着额头说道:“算了,你把他带到楼下前排的座位去吧。”付月并没有立即动弹,而是径自解下景桓的钱袋拿了过来,才开口道:“这全是看在弘爷的面子上,收点银子总不过分吧,但是二爷那,您可自己说去啊。”景桓不耐烦地朝付月挥了挥手,转过身对谢严锡说道:“你先和付月下去,好好听戏,我马上就到。”谢严锡点了点头,就和付月一同下楼了。
☆、第十二章
弘景淮在酉时以前就到了福来客栈,如往常一般包了场,静候着梅笑倾出场。
酉时一到,再熟悉不过的身影显现,台上二人,浓墨登场,唯他黛眉朱颜,神采飞扬。
张氏:正新婚不多日便要分离;
王恢:恨无端开战衅点行相逼,
张氏:料不想为新妇先做征衣!
王恢:似鸳鸯被浪打分开比翼,
张氏:一霎时真个是沟水东西。
王恢:啊,娘子!你我二人正在新婚,忽被征募从军;使我夫妻,一旦分离,叫人如何割舍!
张氏:官人此番远行,到了那边塞寒苦的地方,冰天雪地,举目谁亲;此后官人,饮食起居,务要多多保重,妾身才好放心。
........
台上的人,一心一意地唱着,嗓音婉转悠扬,仿佛梅笑倾真的就是那燕尔时便要和郎君离别的新妇。
坐台下最后一排的人缓缓笑了,这硕大的场子中,唯他,能一睹娇容。
戏再精彩不过又何妨?看的,不过只是那一人。
弘景淮正想着,突然发觉有一个人,坐在了靠近前排的位置上,不悦地正想叫付月过来清场,眼前一黑,只见一人从房梁上跳下在面前,凌厉的掌风就贴面刮来,眼看着来不及抵挡,弘景淮咬牙准备生生地接下这一掌,却见来人一个回环,敛去了。弘景淮定了定神看着眼前笑的戏谑的人,惊讶万分,正开口欲言,却听到了匆忙凌乱的脚步声。
乐鼓声还未停绝,台上的人提着裙摆,神色慌张地朝弘景淮的位置奔来,弘景淮来不及说,梅笑倾便挡在了弘景淮的前面,扬颔道:“动他半毫,你便休想出了这客栈。”灵动的声音仍是灵动,只是语气的坚决不输景桓半分,更是有咄咄逼人的气势。
坐在前排的谢严锡也立马走来,不等他过来,弘景淮拉过梅笑倾,轻说道:“笑倾,不必紧张,这位是我的...”
“同门师兄。”话说到半路便被景桓截去,弘景淮虽然不懂景桓是什么意思,但是也只得随声附和着,眼看着误会了别人,梅笑倾不好意思地眼神躲闪着,向景桓赔了不是,又回到了台上去。谢严锡一向跟不上场景的转换,愣在了原地,景桓看了看他,示意他坐下看戏,谢严锡只好乖乖坐回位置上,接着听戏,却听的不似先前般流畅,台上的梅笑倾似乎多了几分拘谨。
弘景淮拉着景桓坐下,激动地问道:“大哥,你何时回京的?怎不回府?还有,为何
要说你是我的师兄?笑倾他不是外人啊。”景桓半喜半忧地看着纯真的弟弟,说道:“我也是刚到,不想太张扬,爹娘还都好吗?”弘景淮叹了口气:“唉,娘的病还是老样子,请了多少郎中都看不好,爹身体挺硬朗,大哥,你不在的时候,他们老念叨你,现在你回来了,回家看看爹娘吧?”
景桓掩去眼中的担忧,故作轻松道:“现下京城中风声太紧,我侄儿可是十二分的决心要要了我的命啊,这时我又怎能拖累爹娘呢?今晚你回府先帮我报个平安吧。”
弘景淮点了点头,想来也是自己鲁莽了,如今京城虽表面无波,可是暗地里都在追捕景桓,皇上亲自下了“通缉令”,要押景桓回京面圣。如今景桓回京,想必是冒了很大的风险,不由得问道:“大哥,如今京城查的这么严,你怎么回来了?”“回来打点打点,总该给自己留条后路不是,既然他如此想要取我首级,我若掉以轻心不加防范便让他得逞,岂不是太对不起他一片良苦用心了?不说这个了,我听说你是天天朝这跑啊,以前你不是最讨厌看戏了么,还说他们依依呀呀地唱上半个时辰都不见得能唱完一句。”弘景淮干笑两声,让兄长戳穿了心事,的确是半个字都听不懂,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下意识地看着台上唱着人儿,一个眼神,近乎人精的景桓便了然于心了,高挑着右眉看着自家兄弟:“一个戏子?”弘景淮还没完全理解大哥话中的意思,景桓接着说:“暂且不论他是男的,纵是你喜欢,爹娘是不会同意的。”此时弘景淮才完全明白所谓何指,低着头,一字一顿,缓缓地说道:“此生此世,若是有他,景淮别无他求,若是无他,纵是拿天下来赔,都填不满。望大哥成全。”从未有过的认真的神情,还透露着十二分的倔强。景桓沉思了半晌道:“爹娘不会同意的,你是十一王爷,终究要有子嗣的。”“景淮不孝。”
景桓不再评论,转移了话题:“我这次回京,有件事情想让你帮忙。”“大哥尽管吩咐。”“恩”景桓点了点头“我听说二十年前,京城发生过一起大案,当时有一个知府,贪赃枉法,因为同僚的一张奏折,皇上知道了这件事情,龙颜大怒,斩了知府,还派人抄了家,后来抄家的时候,发生了一场大火,府里四十三口人,全部死于大火,抄家的官员却安然无恙,是吗?”弘景淮吃惊地看着大哥:“还有这样的事?即便是有,我也不知道,二十年前的话,岂不是我还没出生?不过我回府时问问爹,他肯定知道。”“行,那么我就在这个客栈等你,有了结果就来找我。”“大哥放心,我回去就问爹。”
冒险回京的目的之一便在此,谜底即将揭开。
“今日似乎京城第一正旦的笑倾公子不在状态啊。”戏草草结束,唯有谢严锡看的如痴如醉,景桓摇着扇子调笑道,梅笑倾眼帘低垂:“师兄见笑了,笑倾今日回去仔细准备,望师兄明日再来,一定赏脸。”“那是自然,还未一睹风采,怎能作罢?明日福来,静候笑倾公子,今日天色已晚,恕在下不能奉陪。”语毕,景桓便带着还沉浸在戏里的谢严锡上楼了。
边上楼,谢严锡还便哼着刚才的《春闺梦》,因为滁州并没有演过这出戏,谢严锡第一次听,自然是觉得新鲜万分,不由得凭着记忆断断续续地哼着,景桓好笑道:“今日早些睡下吧,明早我要去趟赌庄看看黑鸣是否回来了,你在客栈里待着,有事就找付月,她会帮你。”“知道了知道了,你去吧。”谢严锡不耐烦地应下,立即又哼开了曲,景桓愣了一下,笑着摇了摇头,把灯熄了。
☆、第十三章
天半明,景桓掀开被褥,整理好后,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景桓并没有下楼,而是飞身上了房顶。
此时还有巡逻的士兵,景桓不得不低着身子在屋檐上施展轻功,半晌后,眼前便是黑月赌庄,正想飞身下去,突然发现赌庄的房顶似乎很奇特,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瓦的颜色并不一样,深浅不同,而且叠的并不整齐,景桓正想多看一会,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整齐的步伐,跳下去已经来不及了,景桓只得站在屋顶的后方,打开了一个房间的窗户跳了进去。
周围的摆设都还熟悉,景桓和黑鸣小的时候来过着,这应该是夙天娇的闺房,当时他们还在夙天娇的抽屉放了一条蜥蜴,后来夙天娇吓的哇哇大叫,景桓怕出事,赶紧把蜥蜴扔出了房间。听黑鸣说,夙天娇就是那时喜欢上了景桓的。景桓环顾四周,房间里空无一人,景桓正想推门而出,突然听到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你们都是吃白饭的吗?我大哥养着你们都白养了?今天一定要找到景大哥,不然就别回来了!”缩回伸出推门的手,景桓站到了帘子后面,隐去气息,门被重重地推开又合上,夙天娇幽幽地叹了口气,与先前泼辣的声音不同,一声哀愁里透着千万思绪。
景桓也不好再躲着,便现身道:“找我吗?”清朗的声音响起,夙天娇惊喜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景桓,突然想到刚才的话肯定被听了去,便又羞红了脸,不敢看景桓。景桓也有些愧疚,客客气气地说道:“今日实属不该,碰上了巡逻的士兵,不得已私闯姑娘香闺,还望姑娘不要介意。”夙天娇含笑看着景桓说道:“小时候你来的还少吗,又没人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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