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我又是几乎一晚失眠。我倒是没想沈芳什么感受,就是在哪儿担心来着。要是他们看出些端倪怎么办?要是沈芳见到我男友恼了自己说出来怎么办?我又想,要是宁姨知道我这些丑事,那该成为多少人长时间的笑谈和议论啊。要是我妈知道我是一双的,该多伤心啊,多掉她面子啊,让她以后怎么出门啊?要是我男友知道我和一女的那个了,他该多恶心我啊,一定会把我掐死的。
我觉得,完了,死定了,明天吃完饭肯定是要跳黄浦江的了。
靠,早知到有今天,那我当初学什么游泳啊。
我在被水撑死或是憋气憋死的痛苦幻想中辗转反侧,觉得没过多久,天就亮了。
那个白天,真的非常漫长。我看看日历,心想,哎,明年的今天,会不会还有人怀念我呢……又想,想是一定会有人想的,但是,只怕是怀着恶心和嘲笑的心情吧。本命年,真的是流年不利啊!早知到,就该听劝穿个红裤衩避一避了。
下午,我妈和宁姨约着去给沈芳买礼物了。安排我和男友去接她。我琢磨着,要是我真和男友去了,估计江是跳不成了,可能改成谋杀或是车祸什么的,说不好一车三命。我挂了就算了,反正也有准备了,男友和沈芳可是无辜的。要是万一男友把沈芳灭了,然后,沈芳的保镖把男友灭了,剩我一个活着,那,那还不如我也跟着去了算了,省得被口水淹死。我想了想,跟男友说,你先去饭店等着,安排一下,检查检查,别有什么闪失。男友天真的相信了我说的话,还说,“还是宝宝心思细密,以后一定会有大出息。”我含含糊糊地说了句什么混了过去。我看着男友出门,我忽然喊住他,说,“我爱你啊。”我想,这估计是我最后一次跟他说这话了吧。男友听到了,笑着走过来,很温柔的亲了我一下,说,“我也爱你。”我当时特别想哭。这话到了今晚就再也听不到了。
我不得不怀着视死如归的气概开车去了沈芳的别墅。开去的路上,我忽然想起英国的银行还有一笔钱存在那里。我敢快把车停下,拿出笔在纸上写上,汇丰银行……镑,密码……。我想,要是真的有什么闪失,他们看到我留在宾馆的银行卡,应该能把钱取回来。写完这些,我又在边上写下,妈妈对不起。当时,我一度涌出了很多眼泪。
现在想想,或许并没自己当初担心的那般严重。至少,死,是大可不必了。不过,也许是做贼心虚吧。我觉得自己当时属于男盗女娼的范畴。严重的破坏了社会道德准则和风纪,更何况,还是跟一女的。
车子到了沈芳家外,我给沈芳打了电话。在等候期间,我一直紧张的注视着周围,我特别怕见到沈芳的哥哥或是家丁。等了好久,她才出来。一身深色的丝织长裙,珍珠项链,简单披了个丝巾,拎着个小包包,头发直直的垂下来。我看着她走近,那裙子真是好看,没有繁琐的设计花饰,只是在裙角,刻意的一边长一边短,随着她的行走,轻轻飘扬着。她的耳环,在长发中若隐若现。我又看到了她的面孔,平静,优雅,美丽。
这种美好的和谐感觉,让我忽然忘了死的恐惧。我甚至在她上车的时候,转过身笑着跟她说,“你今天赞极了!”
沈芳没有立刻接过我的话,只是看着我,过了很久才说,“你妈妈约我,……”话没说完,她自己转过脸去,不再出声。我听了,心头一跳,又开始紧张万分。似乎,车里的冷气都不管用了,我开始出汗,手心,后背。我想,干脆明说了吧,省得大家凑一起再你死我活的。我说,“啊,我妈,……我男友他们都挺崇拜你的。还有那个宁姨,说是跟你家原来住一个院儿,都想见见你。”
沈芳把眼神从车窗外收回,直直的盯住我。我和她只对视了一下,就赶快低下头,她的目光,让我心疼,让我害臊。我想了想,说,“你不想去就别去了,他们也知道你很忙……”我话没说完,沈芳就冷冷的接上,“哼。不是想见我 吗,那就去好了。”我敢快说,“你别生气,他们,他们就是想谢谢你。”我顿了一下又低声说,“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对不起……”
沈芳沉闷了很久,对我说,“知道了……走吧。”
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具要被拖上刑场的僵尸。我几乎没有什么思想,也没有任何意识。我就是觉得自己怎么会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呢?沈芳,挺好的人。男友,挺好的人。我却把好好的两个人都恶心了。
到了宁姨精心挑选的饭店。我陪着沈芳出现在包间。看到沈芳的出现,母亲和男友一下站了起来,母亲几乎是小跑着上来跟沈芳握手。我看到母亲脸上刻意讨好的笑容,眼泪冲到眼眶几乎掉下来,我上前一步搀住母亲,几乎哆嗦着说,“妈,……”那边,沈芳却轻快的笑着说,“阿姨好。”我看了沈芳一眼,她没看我,我开始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她。
沈芳还是被请到上座,和宁姨坐在一起。母亲招呼着点菜。我表现的恭恭敬敬地把菜单递过去,说,“沈总看看有什么合口的。”沈芳笑着翻了几页说,“我好久没回国了,都不熟,看也不明白。阿姨看着点吧。”沈芳把菜单交给我妈,我妈又递给宁姨,宁姨说,“那好,那我代劳了。沈芳你有没什么忌口的啊?”
沈芳笑了一下说,“我对海食品过敏,别的都可以。”
我听到这里,心咯登跳了下。我又觉得有点想哭,我又觉得自己特别不是东西,碰了沈芳,她这么好的一个人。因为,我记起在英国,沈芳带我去过一家餐馆,她自己点了半打贝壳,然后分给我一些,跟我说,这是生蚝,你尝尝。我当时还笑着说,靠,这就是传说中的生蚝啊,长得这么龌龊,哎,真的是要喝白酒和香槟啊?
我心里怀着对沈芳的愧疚,看着他们在那里谈笑风生。主要是宁姨和沈芳说得多,还真别说,两个人还越对越上号了。我想,若是我和沈芳没有这当子事,那该多好啊,这气氛该多喜庆啊。
我正在发呆。服务员端来菜和打开的酒(宁姨带的高级超级老),男友走过去开始为他们斟酒。我本想起身接过来,但是似乎晚了些。我妈趁着这功夫赶快说,“这个是景明的男朋友,在我们家那边一家很好的医院是大夫,跟景明是同学,高中同学。”我男友也笑着跟沈芳说,“总听景明说沈总在国外特别照顾她,我和阿姨真的是特别感激您,这酒您可一定要喝……”沈芳没等他说完就冲他笑了一下,也没动桌上的酒杯,回过头跟我妈说,“阿姨您没去过英国吗?”
我看这我男友有点尴尬,下意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心里很可怜我男友,真是委屈他了。我想,沈芳的这个冷脸其实是给我看的。
酒杯被斟满,大家在宁姨的倡议下举了次杯,宁姨说,“今天可是有三大喜事,一是给我们的沈芳接风,回到祖国怀抱,虽然晚了几天。二是,景明和晓军的喜事定了,希望他们以后在沈芳的指导下,好好工作,好好成才。三是,我这离开北京20多年,居然和大侄女在这里相逢,真是山不转水转,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来,咱们干杯。”
大家在一起碰了一下,然后喝起来。我忽然听到我妈说,“哎呀,自己人,随意就好了,不是真的干杯的。”我随着话声看过去,沈芳的杯子已经空了,她笑着说,“哦,是吗?我以为真的要喝完的。”
我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心酸了。男友在我边上说道,“沈总真是性情中人,来,我陪沈总干了。”我看着男友一饮而尽,我说,“我也干了。”
酒据说很贵,是了,超级老嘛,不过,为什么这么苦涩?
花这么多钱,难道只是为了品尝这苦涩?还是,为了品尝这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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