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提哈尔,盖。」凯尔没戴面具的时候有时我甚至能忘记他的名字,他往我喝干净的酒杯里又倒了一杯,接着给自己也倒上一杯。
当人们向你询问你的周一打算如何度过,目的只是为了和你说他们即将到来的周一要怎么度过。他们永远不会多说没用的话,如果他和你谈起隔壁的金发小班花,八成是在警告你最好别多看她一眼,这时候你只要拍拍他的肩膀告诉他,眼光不错伙计。
而我通常会没兴趣回答他们第一个问题,这样不做铺垫的长篇大论就显得太过不礼貌,最后会成功避开你不想听的一切。
通常有人给你倒酒不是意味着让你再喝一杯,而是他自己想再喝一杯。
约翰在军团里的活儿蒸蒸日上了吧。我问他。这能和我猜球的时候有差不多高的准确率,所以当他告诉我「没错,就是这样」,我没有把双手捂在嘴上同时抬起两边的眉毛发出我听到狗屁核反应炉出事新闻那样的声音。
「我不为了哈尔来,不为了约翰也不为了守护者来,没人能完整阐述当时发生了什么——甚至第一次我们见到你戴红戒指并且癫狂,你说你不喜欢那感觉。后来这件事,当我知道你为此找过圣行者的时候,电视里就播出了你毁了巴尔的摩酒吧的!」
他刻意压低声音,说到「毁」这个词的时候还警惕地拨动脑袋四下里看了看——和一个身份早就曝光的坏警察待在一起还有什么隐藏身份的必要,要做的无非就是在有必要的时候撇清关系。但我没找过圣行者这件事是真的。
那报纸呢?我还想着那个标题究竟有多贴近。
他说他不知道,但电视台使在那个时间锁定频道的全地球人都看见了,而且报道上出现霍金斯医院的时候没提到我才是无辜的受害者。
「你从那监狱里出来几个小时,戒指从手上摘掉几百个小时。我之前可不见你沉闷太久…」
是啊,几个小时,几百个小时。我现在本该去听酒鬼老爹的废话,看他摆满茶几的空瓶子,一副要吃人的那种让我早就看腻的表情,再醉醺醺地把加德纳家族历史从头给我讲一遍。他翻一遍老黄历,从而来计算我丢光了他多少的脸面。
「我把胡子剃了。」我抬起一只手来示意我还活着,尤其是当我把额头搭在胳膊上使他看不见我的脸的时候。
还有头发。手指伸开从最前头顶的部分穿过把它揉乱,我只是想分散雷纳的注意力,让他别再盯着「红灯魔」和「绿灯侠」这个话题了。除此之外,我又从口袋里把某个硬邦邦的小东西掏出来攥在手心里伸到他面前。
绿灯侠现在只是一个聊天的话题,一个别人才有的兴趣点。
当我打开房门的时候我暗自庆幸他们保全了我最后一个愿望,我只想好好睡一觉,头晕的时候不要任何人来打扰我,别让我看见沙发上有其他人正坐在我的夹克上。我的手碰到用来开灯按钮的时候并没马上触碰到它本身,而是摸到了沉在上面的一层灰尘,我搓掉那些尘土试着在房间里走了两步,但地板居然发出让人空落落的咯吱声来。
电视机质问我为什么不回家。
特殊去渍刷质问我为什么不回家。
红酒开瓶器质问我为什么不回家。
我一边把挂在衣架上的绿色暇步士T恤卷起来掖进衣柜最不起眼的角落里一边说自己把一部分家当搬到欧阿去了,现在看见家里绿色的东西就会睡不着觉。
沙发四件套露出嘲讽的态度挤眉弄眼地说我活该。
歪掉了一边角的相框则提醒我床单该换了,因为它也是绿色的。
我找装药的小箱子索要一点速可眠,但是他没给我。
「没什么理由,如果你饿了就会选择距你最近的餐厅咖啡厅吃东西,累的脚趾都动不了就会随便找个宾馆凑活一晚上。你有洁癖吗凯尔,我猜没有。」
我是这么解释的。我在雷纳面前把胳膊绕着肩胛骨为轴心转到刚被他倒的那满满一杯的啤酒上方,阴影遮挡杯子里爆炸的气泡,我握着亮闪闪的希望,然后告诉他我做腻了好人就想做个彻头彻尾的坏蛋,但最后我意识到红灯魔比我们所有人想象中的更有人性,比小蓝人更。
荣誉守卫真挺见鬼的。
他摇摇头从鼻子里喘出一声粗气也去盯着我的手,实际上他今天正穿着一件墨绿色的衬衫,上面有颜料和除菌皂的味道。我就松开攥紧的手心看绿色的指环「啪嗒」一声掉进一大杯啤酒里,它挤开那些漂浮在最上面的冰块瞬间就被气泡包裹起来沉到杯底去。
凯尔注视着啤酒里的戒指,我则看着他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 章
早上刷牙的时候我发现牙缸里躺着一只干瘪的死虫子,牙膏盖周围也变硬了,我把牙刷扔了出去,然后出门在左转弯不远处的便利店里买了一支新的。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我专注于修理堆在后院里沉了土的摩托车,帮隔壁老妇人逮回她上了树的独眼小花猫,买一些新衣服和泡在健身房。图书馆我偶尔去,如果刚巧又有人在那时打来电话,我会痛恨死亡金属而不会把责任怪罪在自己忘记将手机静音。
「现在我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了。」霍利说。
洗手池一共有五个,正对面是一堵墙,我接电话的时候这里除我之外的那个男人正解决完生理问题去整理他的衣服下摆,趁这时候他从贴满抛光砖的墙壁后面探身侧过头来瞥了我好几眼,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出来。在这期间,他开始注意到自己忘记拉上裤子的拉链,他不再瞥我了,反而背过身朝着最远处张贴着不要忘记冲水纸条的墙那边走了两步。
这世界上总有一部分男人他们的动作永远好笨拙,从微波炉里取出咖啡或者系上松开的鞋带,就连每天正常的九次左右拉裤链动作都不能轻松完成——穿上,小便,大便,小便,小便,小便,小便,小便,脱掉。
「什么声音——你在干什么,盖?」
那个男人一手拽着裤腰,另一只手的食指拇指夹住金属拉锁拼命地往上提,他的头就快耷拉到裤裆里了,而动作却还是没停,他发出只有便秘的人才能发出的声音,在这间不算宽敞还只有两个人的洗手间里脸红脖子粗地跟这个无辜的「门」较劲。
「我还以为你是打电话来谈签证的。」我把手摁在洗手池的镜子上,背对着我的男人还在折腾他的裤链。
通体砖缝隙里也都是消毒液渗透过的痕迹,只在夜晚开放的酒吧里,宾馆或者图书馆的卫生间,纽约医院,到处都是消毒液。房顶的吊灯也能从镜子里看见,一共六个。圆形磨砂玻璃罩每个里都有白色灯泡,卫生间不会安窗户,所以一年四季他们都拒绝接受你胡扯的关于因没有足够光源而把用过的安全套丢在抽水马桶圈上导致的「乙肝病毒感染恐慌风波」,这让我想到约翰和我去过的某个星球,那里的居民头上有用来自给自足的光能,有点像大西洋的普通黑魔鬼*。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觉得我猜对了,乔丹是冲着蓝灯戒指来的,他在和卡萝尔或者别的什么人约会的时候脑子突然被「工作」这个词给噎住了。大多数时候他总是赶公共交通工具,打老远就朝着汽车的屁股跑,最后吃了一嘴尾气撑着膝盖喘吁吁的停下来,接着他因错过最后一班去公司的车而迟到——哈尔?乔丹喜欢迟到不光是在工作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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