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时常想起与你共度的快活时光,而你,只想尖叫逃离夜晚的绑架。色斑,血丝,浑浊的眼珠,你衰老的痕迹让噩梦都逐渐离你远去。我做了个很长的梦,但在醒来的瞬间,青涩胶皮糖勇士智斗金黄添加色素的故事就钻进了我脑袋里的每个细胞。
思考,像令困倦的诗人高谈莎士比亚十四行情诗那样可笑。
绿灯侠终于打醒了我,没有镜子我不知道究竟挨了多少下,挨在哪里,肋骨周围和脸颊太阳穴火辣的痛觉就是判断依据。
能量数值百分之五。
基洛沃克要我大声回答他的问题,如果我拒绝,他扬言就要用拳头揍我的脸,旁边有混乱的嗤笑,我还没听清是哪个绿灯侠教出的混小子发出来的声音,基洛沃克就真的用他无法被风化侵蚀的梆硬拳头给了我左脸一下。
他们都习惯打左脸,英雄们,自命不凡的人们,左勾拳是征服的象征,令敌人产生跪地求饶的欲望,漫画家会给这个镜头予以半页纸的特写,好用来说服读者往往是钢铁般的左勾拳结束反社会者肮脏的一生。
无非是因为他们都不是左撇子。
「叛徒玷染绿灯侠的荣耀。」压床硌破了口腔,我把脑袋偏到一边去吐淤血,可并不知道他的话说给谁听。演讲家基洛沃克是故意拉来了几个小观众给他在必要时鼓掌,用以衬托善于言谈的睿智者总是赢家。「从投靠红灯魔的那天开始,你就是军团里肮脏的污点。失败都无法阻止你膨胀的欲望,卑微的家伙。」
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念誓词?就像信徒为感谢耶和华赐予食物在拿起餐具之前必须做的事情。我缓慢地眨眨眼睛,血珠啪嗒一下从睫毛尖滑到颧骨上。
你认错人了吧,食蚁兽。我撇了他一眼,双臂紧贴墙壁看上去一定很傻。
基洛沃克的鼻息喷到我脸上,在此之前我从来不知道其他绿灯侠成员是怎么审讯宇宙恶棍的,在我做绿灯侠的那段日子里,我怀念的有——依据我心情来决定开放时间的欧阿酒吧,用通讯摄像头狠拍看管灯团能量电池的混蛋绿豆,还有情义,这包括很多…有点无法说清,以至于炼克和布里兹代替了凯尔·雷纳,或约翰·斯图尔特用脊椎骨顶着我后背的时候,我不适应光谱里波长领先的红色出现在余光里。
我甚至总想回手狠狠揍他。
「告诉我你的同伴逃到哪里去了,他们投靠了即使想起就会令人发笑的塞尼斯托军团,弱者总是拉帮结伙,渴求用人数弥补低微的胜算。」
他的自大让我有点生厌,所以在基洛沃克说完之前,我抢在间隙里给他提议。烧鼠尾草吧,伙计。我说。它能帮你别再胡言乱语,害怕是人类——是生物与生俱来的本领,可说胡话就要让你的小弟们给你来几拳回到现实看看清楚状况才是上策。
圣诞节夜晚,我老姐围着没法离开病床的老头子,做只有小孩才会喜欢的拆礼物表演。杰拉德一定回来了,我希望他回来,好让本来团聚的四个人不要从少一成为减半。
有钱人在加利福尼亚州定下以南美切花和无数闪亮白色小灯装饰的舞台,用冰雕和香槟泉庆祝圣诞节,你却只能瑟缩在医院走廊里假装有病去麻烦可怜的加班医生一遍一遍复查你好的不得了的肚子,为的只是能多在暖和的房间里待几秒。
你对世界的不公在许多年前就深有体会。记得高中时总是欺负你的女生叫凯瑟琳,可是她漂亮,人缘好,又有钱,你被人孤立,富家女把你当做臭虫随便踩扁。半年之后,你退了学,可为别人工作往往更难,你要做别人,准备好二十种面具在需要时快速替换。
你甚至想要一死了之,大声咒骂为什么上帝是如此偏心,可黑暗从不会远去,黎明只为迎接下一个黑暗的到来,你只能在夜晚点上蜡烛,或者祈求有蜡烛的人分你一根。
而属于我的圣诞节,是在朝别人的脸啐口水和挨打中度过的。基洛沃克认为能从我的嘴里撬出蓝宝石女孩的下落,还有小飞侠的去向——我可爱的同伴们,在又一次重大抉择里把我一脚踢向天秤另一头,我不知道经过是否曲折煽情勾人落泪,我只知道我被抛弃,埋葬,是马佐拉食用油和达萨尼天生排斥的反应出现在我们之间。
这是事实,事实就是我像一颗老鼠屎,是他们掩人耳目的挡箭牌。
当我告诉他答案在我内裤里的时候,基洛沃克简直气疯了,可能从没有任何一个犯人敢这么放肆地羞辱他。我曾记得赛克斯总是责备我要适当友好地对待笼子里的金丝雀,暴力不是解决所有的唯一手段。
最快手段。我说。赛克斯摇头,接着用小蓝人的权利法典来告诫我必须按他说的去做。想到这里我忍不住自己的笑,嘲笑竟然在某一个世界里,宇宙警察才是最大的宇宙黑帮,是暴力,侵略,折磨和灾难的代名词,是永远无法登上大雅之台的羞耻词语。
基洛沃克旁边那个我不认识的绿灯侠,用膝盖狠狠撞在了我肚子上。
这就和嗑药,吃镇静剂和精神抑制药物一样,每一次都是踏向某条路口决定性的第一步,我知道每说一句废话,就要多一点痛苦,正如在注射□□之前你也知道那样做的可怕后果,可你在乎吗,你怕警察吗,你怕死吗,不需要我回答。
我吐在自己脚边一大口红色的粘液,也许是血,也许是愤怒,也许是掺血的愤怒。冒在液体中间滚烫的红气泡啪地在地上炸开。我看见基洛沃克的戒指上沾着我的血,耀武扬威的绿戒指在我耳边嘲讽地舔着它们,拔高音调讥笑一个无能的地球人。
在绿灯侠面前我压根没力气把仅剩的百分之五能量耗费在挣脱捆着我手腕和腿的绿色枷锁具象化上,但如果我愤怒,我便有力量。我希望获得这个天赋,就像第一次无助地掉进洞窟里被红蝎子啃噬,只有同化才能生存,但恨,就是尾巴上的剧毒,解不开丢不掉。
当耳边复仇的声音窃窃私语,我仍不恨乔丹,不恨或许早就站在他那边的约翰,不恨帮腔作势的凯尔,不恨把生命当儿戏的小蓝人。蓝灯甚至有些让人脱胎换骨的意味,如果有兴奋剂,我倒愿意试着重新回到丢下我的团队。
你打不死我的,基洛沃克,死心吧。我提起一边的嘴角用略微发肿的嘴唇笑话他,炙热的红色沿着下巴滴滴答答。我的身体是该隐的血组成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4 章
陶娜开始拒绝我的约会请求,是从上个冬天开始。
我们在纽约街角不知名的小酒馆里讨论这件事,约翰,凯尔,还有我。做点小伪装总能让自己免于被曝光在灯光之下,凯尔喜欢他那顶我不知道从哪来的俏皮小草帽。
坐在牧场用一下午的时间好一株一株地把秸秆拧成股,假如幻想凯尔·雷纳的老年生活,他必定会比美国法定退休年龄的老人工作更久时间,用以保持自己会再多闪耀几年。不是每个人都如此向往过普通人的日子,去倾听你邻居为你准备的低音炮,而使你不得不再把广播调到更大的音量。如果是牧场,那就会好很多了,因为除了编草帽之外,他还不得不购买饲料喂养他的牲畜,因为没有水灌溉农作物。
干旱可以杀死一切活着的死去的东西。混在青灯总部里的绿灯侠,被黄灯俘虏的蓝灯僧,又或者是被困在欧阿的盖·加德纳。
「这种情况只在我的梦里出现过,有那么一次。」凯尔说。
现在我脱水,但我还依稀能重新还原当时的场景布局。凯尔毫不掩饰自己的笑,他一边用手心挤压自己带来类似公文包里乘着的空气,一边把双腿抬高缩在吧台高凳子的梁杠上。「退休,这个词好像一直都离我很远。」
我说:那是因为绿光闪耀的乔丹先生影响了你的判断力,假设他真打算为蓝精灵的独裁操劳一辈子,我就代海因里希·希姆莱感谢他。
约翰咽了一口啤酒,低垂着脑袋叫我的名字,告诉我。是为地球,他可不为甘瑟打工。仿佛为了充分表达自己的态度并非莫能两可,他抬起脑门上的褶子看我,那双眼睛是我在一整个月里见过最亮的玻璃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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