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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让。”我做了一个拱手的姿势。

“风,谢谢你。”颠颠收住了笑容,认真的看着我。

“别,麻!我承受不起,哈哈哈......”我装着哆嗦了一下。

我当然知道颠颠在说什么,但是,我好不容易搞起来的气氛吧那些伤感都赶跑,可不想再认真起来,再认真没准等下谁谁谁有伤感起来了。那多不划算呀。我不傻。

☆、家经实难念

晃了一圈校园之后,还是去拜见了自己的班主任和一些科任老师,寒暄几句之后也就拜别了。那么多年过去了,跟那些老师其实感情不是很深。礼貌上的去见一见而已。毕竟,那些老师也教过我们,相处过的,不管以前是否喜欢,都是是一份情谊。

颠颠并没有多问我感情上的事情,但是,我的心底却还是盘旋着一个模糊的影子。我知道我早已经陷得很深很深,一个不知道长相只听过声音,只用只言片语交流的人,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让我的心底有那么大的震撼。

或许,一直以来,是我自己无法说服自己接受的原因吧,我还是不能去相信任何的人,即使是颠颠。所以,我也并不能把真实的想法说出来。也许,更多的时候习惯了嘻哈嘻哈的就过去了。

在颠颠家呆了三天,决定回家去一趟。其实,家人都对我很好,只是,回去要面对一些事情。人情的束缚,是最疼痛的毒药。或许,就是因为家人对我太好,所以我不能去怨他们没有给我想要的生活。我逼着自己无欲无求,坦然所有的生活,也只不过是想让家人没有那么多对我的愧疚而已。

父亲就常常开玩笑说:“颜颜,如果你像其他家的孩子那样花钱的话,我跟你妈妈都不知道早上要几点起床了。”我也只是淡淡一笑。以前,我是有很多需求的,但是我知道自己不应该有那么多的奢求之后,我就从心底去克制自己的欲望。

父亲常常带着愧疚的的说如果他能给我什么或者什么就好了。母亲也是这么说。只是,我早已经不知道我需要的是什么,所以,能吃能睡就好,我没有什么要求。至于是吃青菜还是吃肉,于我,并没有多大的区别。习惯,很多时候也是一种好的东西。

“颜颜,在学校这么样?放假能放几天?突然回来,也不打个电话,你这孩子!”吃饭的时候父亲关心的问起我在学校的生活。父亲虽然语气上有些责怪,但是还是掩饰不了他内心的高兴。

“都挺好的,我学习上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这次回来有三天的家,第三天我就要回去了,不过,可以陪你们两天半。”其实,有些心虚。父母是很希望我回家的,但是,我原先却是没有要回来的念头,这个家,很温暖,但却也很寒冷。

说是陪两天,其实,哪里有两天?父亲母亲都是凌晨出去做工的,我还没有起床他们就已经满身大汗了。而要到万家灯火齐放的时候才能回家,所以,只能说,陪他们吃两顿饭而已。

如果我在家,母亲会在出门的时候进到我房间查看我睡得怎么样。然后才安心的出门,其实,她每一次进来我都是知道的,有时候会醒过来跟她说说话,但是更多的时候我紧闭着眼睛装作睡的很香的样子。我不能跟他们说,其实,我夜间是不敢睡觉的,每每要等到他们出门或者天亮了之后才能入睡。

那些应该在家承担的事情,还是应该由在家承担。我不想二老为我担心的太多。

“颜颜,你不知道,你老爸一到临近假期之类的就开始掰着手指数你还有几天会回来,呵呵,这次你突然回来,可把他高兴坏了。”母亲笑着看着父亲,我也笑了笑。在家的时候我的话已经越来越少了,取而代之的是微笑。

“嘿嘿,不是还没有到放假吗?怎么可以回来了?”父亲憨憨的笑了,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学校临时放的假,调课。没事就回来了。家里忙吗?”想念自己孩子的心情我还是理解的,只是母亲的话让我又多了很多的内疚。哥哥的事情是哥哥的事情,族里的事情是族里的事情,我不应该为了不想承担起那些事情而逃避不回家。

哥哥常年在外,我就取代了他的位置,成为了族里的长子嫡孙,而很多族里的事情都是要参加过问的,那些烦人的恩怨纠葛很让我反感和无奈,但是,却也逃脱不了。哥哥娶了妻生了子,却把妻子和儿子丢在家里自己跑了。家里本来就不宽裕,供我上大学还有多养两个人,而嫂子,却是让我们家甚至整个族人都不满意的人。我没有去责怪哥哥的逃避,总要有一个人担起来,那么,我担吧。

只是,难为了父亲母亲。

“嗯,回来了就好好的休息休息。”父亲喝下一口酒,其实,我知道,高兴的事情很快就过去了,而那些烦心的事情,却总是挥之不去。

“嗯。”我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句。我学习上的事情,从来就不让他们担心,只要我在学校,他们对我都很放心,但是我知道,他们口中只是说“放心”而以。又有哪个父母会真正的对在外的孩子放心呢?父母对孩子总是有操不完的心。

而我和父亲母亲。像是个了一道很大很大的鸿沟,似乎也只是都在给彼此演戏而已。家里的事情,一般他们都不怎么想告诉我,说是怕我学习分心。我的自己生活上的事情,也很少跟他们讲。都是选择性的报喜不报忧。美其名都是为了彼此好,但是,真正的家人是不需要这样的吧。

“这次去要用多少钱?我好准备准备。”我知道父亲的酒很苦,但是他却不停的喝着。

“不用,我还有。”我扯了一个很大的笑容给父亲。心中却是难受不已。我的回来,让他们高兴,转而,是更多的为难吧。

“不够就说,也快发工资了。”父亲的酒杯见了底。“土茅台”,一块二钱一斤的隔壁家自己酿的白酒,度数不是很高,估计也就三十度左右。但是喝多了也会醉人。只是,像父亲这样,有酒不欢,无酒更加不欢的人,这酒却是有一定的发泄的作用。

“嗯。”我慢慢的吃着碗里的饭菜。泪水险些流了下来。

前阵子我口袋就剩下五块钱,还好饭卡存有几十块,要不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生活,母亲的钱迟迟未到。我也不去问,我知道,家里肯定有难处,要不我的伙食费不会拖延十来天。我每顿都很清简的吃着,计划着每一分钱。后来,母亲才打了几百块钱过来,较平常还多了一百。说是工资被拖欠了,没有办法之下去借了别人的才能打给我。迟到那么多天,为了弥补我所以多大了一百。我心里除了难受,就只剩下难受。

“嫂子去哪了?”我回来后就没有见到大嫂,不知道又去哪里了。

“回她娘家去了。”父亲的语气有些冷,很显然他不喜欢这个儿媳妇,儿子不在身边丢下一个外人在身边让自己养着,是谁都不好过吧。

而且,大嫂也进门也好几年了,一直都不工作,只是问父亲母亲要钱花,家务却也不做。我在的话,她只要一出门,准来问我要钱。呵呵,其实我很想笑。一个在上学,一个早已为人妻为人母,却能厚着脸皮的问要钱去花。我有钱,不多,口袋通常都会留这么二三十块钱,而她,总能拿了之后给你留下一两块。

“活也不做,花钱跟什么似的,回去了好,看着都碍眼。”母亲也唠叨埋怨起来。还好是遇到我的父亲母亲,如果是其他家庭,都不知道大嫂怎么有脸活着。二婶就经常对我说“如果不是遇到你爸妈,真不知道她怎么生活。”

是,我父亲母亲就是人太老实了。即使心中不喜欢,也未曾干涉到哥哥的婚姻感情。父亲母亲不会骂人,所以只能任由大嫂“欺负”,问要多少就给多少。而我,似乎也继承了父母的这一点,她要,我也给,不给她就磨叽的烦人,明知道你有,所以她就能开口。而我,讨厌她来烦我,每每直接把钱包丢给她。想着,现在是我替老哥养老婆,我哥的老婆!这样会好受一些。

只是,哥哥太不争气,在外面那么久,分文未给家用也就算了,还带回这么一个人,父亲母亲的心都不知道有多寒了。

像母亲这么好的人,都觉得讨厌,都厌烦了这样的日子,我只能苦笑。哥哥其实不是不知道,而是选择了在外逃避,不回家。而我,每每回来,总能听到父亲母亲的抱怨,还有那张让我生恶的嘴脸。我也讨厌这样的日子,但是,现实,又有谁能够去改变的呢?

“随她去吧,反正,道理我们也没有少说,家里的情况她又不是不知道,只是她不愿意做不愿意融入我们又有什么办法?毕竟,人不是我们家的人,要她想跟着我们受苦,难。还是尽快叫我哥回来把人接走吧,大少奶奶我们家还真的养不起。”其实,一想到大嫂,我也很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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