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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回吧。”笙月当然明了纪如歌的心意。

“不，我等你出来。”纪如歌看着笙月点了点头，就转身进入了考场。

京都的科考分为院试，乡试，会试和殿试。院试是在各自书院选出的优等生，乡试是在乡镇里选出的优等生，会试则是来京都进行最后的选拔，如果通过了会试，那么就可以进入殿试，由皇帝亲自主考，第一名为状元，第二名为榜眼，第三名为探花。而笙月来京都考的是会试，要连考上三天。不过，等三天后笙月出来时，纪如歌并没有来接他，他只好自己回去。纪府有些远，要出城。笙月回去的路上途经上次露宿的湖边。看到好些人围在湖边，便上前去看。

“唉，这丫头还真是可怜啊！”这声音出自一位上了年纪的阿婆。笙月走到湖边上，正看见几个衙役将一具浑身泡肿的女尸搬上来，他见那女尸十三四岁的模样，看着那张浮肿腐烂的脸有些熟悉，又见那身衣物，心下一惊。那具女尸不就是纪府里的小丫头吗！笙月唇色有些发白，强装镇定的问阿婆。

“阿婆，这丫头是何时死的？”阿婆看了看笙月，答到。“这丫头都死了一个月了！可怜那丫头的娘亲哟！”阿婆接下去又说了什么笙月已经没有听了，那丫头死的时间正好是笙月见着那丫头的时间！笙月冒着冷汗，有些慌张的急忙奔回了纪府。

可当他奔回了纪府，看见了纪如歌，又见着了那已经死了的小丫头，顿时心都凉了一半。却又必须镇定的像没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对着纪如歌笑着说：“如歌，这丫头对你还真忠心呢！小小年纪，为何不叫她读书？”笙月劲量的让心平静，他不可以慌张，不然他也许就没命了。

“呵，这丫头打小就跟着我，她是个孤儿，读书没天分。也就由着她了。”纪如歌说着还摸了摸小丫头的头，小丫头还对纪如歌笑了笑，那么天真。

“原来如此。”笙月见那丫头天真的模样，心里又难过起来。他不清楚纪如歌是人是鬼，但是这丫头既然死了，又为何不放她去投胎呢。这样想这，笙月也就不在那么害怕了，他还

是继续住在这里，他相信如果纪如歌想要对他怎样，早就怎样了，他还是相信纪如歌的。只是他还是有一种想要尽早脱离这里的冲动。

这种冲动一直到衙役来了喜报，通知笙月入了殿试才得到解放。明日上午就要进入殿试，笙月自然是高兴，所以他出了府在客栈定了房间，因为科考已经渐入尾声，客栈也就有了房间。笙月回来取书箧时，已是傍晚了。

☆、真相

笙月来到纪府时隐约发现了不对劲，这府比平常显得更加安静，甚至安静的可怕，当笙月推开/房门时，就看见有人躺在他的床上，当他走近时，差点吓昏过去。那床铺上躺着的是那个小丫头，可那小丫头的模样就如他在湖边看到的那具女尸，却比那女尸更加的恶心，令人作呕。

那丫头身上一身腐烂，眼珠子突出，充血发紫，而眼皮也像是泡烂了的纸一样堆在眼珠子里，显得格外狰狞。鼻子和嘴巴因为大张着，爬满了尸虫，进进出出的蠕动着，啃噬着没有肉的脸，整张脸都被啃得有些看不出模样。丫头全身都僵直着，最令人昏厥的是，从脖子到腹部，都被划开了，里面就像被掏空了，依然爬满了密密麻麻数不清的尸虫，在这之间爬来爬去，穿来穿去。□也像是泡烂的纸一样，分不清是腿还是和床单一个颜色。整张床都被黑紫色的血扑满了，还有血不断滴下床沿。

笙月不想再看，转身时都有些摇晃，鼻尖有些香气，是香气使尸体腐烂的气息减弱了。笙月想起那丫头天真的笑容，此时此刻的心情难以形容，复杂，窒息，心脏剧烈的收缩。他强忍着落泪的冲动，走出房门，却没想到昏倒了，昏倒之前，他看见的是满院的腐尸，都是那些仆人，还有站在最前面的纪如歌。

笙月不知道他身在何处，他觉得他应该在地狱，无尽的黑暗，没有边际的光亮。他是男人，他并不想说他此刻有多害怕，就有多痛心。他忆起这几日，他同纪如歌的种种，他仿佛可以流出血泪。他漫无边际的寻找，却找到了一片湖，没有光亮的，只有灰黑。笙月很快发现湖边有两个人在纠缠，其中一个赫然就是纪如歌，他走近，喊他，纪如歌却听不见。笙月明白了，他们都看不见他。

“你是谁！”纪如歌是怕水的，他原就是书生，只会三脚猫的功夫，也抵不过这专门学功夫的杀手。

“收人钱财□！”杀手不和纪如歌多说话，与纪如歌几番纠缠，纪如歌不胜武力，被杀手摁进了水里，过了良久，但对笙月来说，就像过了他的一生。当他看见纪如歌沉入湖底，再也没有上来时。他不知道他的眼睛甚至是全身都在流血，越来越多，湖水都变红了，他却浑然不觉。

场景又被切换，笙月来到的是一间他再熟悉不过的老宅，那是他江南的家。但他所看见的是，书房里，他的父亲还有那个杀手，他们在谈论纪如歌，他看到了父亲把钱给了杀手。他说了千万次的不要，为什么，没有人应他，他就像被整个人间遗弃，被放置在过去，拯救不了任何人，他快要疯了，他想死去。

“啊”笙月醒来是

因为身体内部的巨痛，他感觉自己的□被硬物撑开了，很痛很痛。他入眼的还是纪府，只是变得格外的荒凉，破旧不堪。当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撑起再坐下时，他发现他全身赤/裸的被身后人抱在了那人的膝盖上，而他的腿被分得很开，□被身后人的硬物填满，他的柔软也被身后人握住，冰冰凉凉的，这对笙月来说，是一个刺激的又一个刺激！他正在被一个男人上！

“都看见了吗？”身后人的呼吸落在笙月的耳边，冰冰冷冷的，笙月僵硬，是纪如歌。

“为什么？”笙月声音带着强烈的颤抖，纪如歌全身都很冰，笙月却全身都很热，冷热相加却又很舒服，让人想要大肆的呻/吟。但这对笙月来说，是一种羞辱。

“没看见吗？”纪如歌知道笙月看见了，而他看见笙月那痛苦的表情，他没有为此而高兴。

“不要。”笙月被纪如歌反复的退出进入，这对他来说，是煎熬。笙月很痛苦，要他怎么肯承认是他的父亲害死了纪如歌！要他怎么面对纪如歌！

“不要什么？”纪如歌狠狠的进入，两者之间相连的地方发出“啪啪”的撞击声和“啧啧”的水渍声，在荒凉的房间内显得格外色/情。“我死了，因为爱你。”

“...嗯。”笙月的脖子被纪如歌咬住舔吻，所有的思维都因为纪如歌的那句话而停止。他没有想到，纪如歌居然会爱他！他是男人！被同为男人的纪如歌爱上，是幸还是不幸？是纪如歌的不幸，如果他不爱他，也许他就不会死。也是他的不幸，如果纪如歌没有爱上他，他的父亲就不会派人去杀纪如歌。如果纪如歌不死，那个天真的小丫头也不会死。他背负着两条人命，和一份无望的感情。而更加不幸的是，这些都没有如果，这一切都发生了，都已经发生了。

“对不起！”笙月转过头，手碰上纪如歌那冰冷的脸，心如刀割，没有任何词语再去形容那种感情。

“笙儿。”纪如歌看着笙月流泪，心也疼痛不堪，就像是又死了一次。他吻住了笙月，小心翼翼的又浓烈的吻着。他爱他，他曾经想一辈子都不说出口，他害怕。他害怕笙月会因为他的爱而远离他。他不想，可是他对笙月的爱还是被笙月的父母发现了！笙月的父母来求他离开，他忍痛答应了，却没想到，他被他们杀害了！为什么！难道就因为爱上笙月？他就要死吗！他从来就没有想要得到笙月的回应，他只是想默默的守护笙月!难道这都不可以？

可是他死了...成为了水鬼。他看见了他的父母伤心欲绝，他恨！他要报复！他原本想将入睡的笙月拉入湖底，好

替补水鬼的位置，他就可以去投胎了。谁知道被一个失足的小丫头顶了包，于是他想了另一个法子。他要让笙月体会到被最信任的人欺骗与背叛的绝望！那种痛不欲生！可当这个计划施行了，笙月当真如他所愿的痛了，他却舍不得他痛了，他比他更痛，像是死了好多次一样的痛。

是不是爱上一个人，会连对方的生命都想要占有？是不是爱上一个人，就会变得贪婪，变得不再像自己？是不是爱上一个人，就会心甘情愿的为了对方而做一切事情？是不是爱上一个人，就会那么痛苦？

☆、入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