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一把扶住要躬身行礼的离沐,“你身体素来不好,何须如此见礼。”对着另外二人,也道:“云小王爷,风少将军,快快请起。”
“皇叔。”离沐又轻声唤了句。
“沐儿已经长得这么大了,比平安高得多了,只是你二人都是一般,过瘦了些。”靖王拉着他往里走,“都不曾用过朝食吧,一起进些。”
席间几人一时无话。
是夜,乌云蔽月。
“皇叔找沐前来,不知所谓何事?”离沐一身白色便衣隔着房中三鼎红铜香炉的袅袅烟雾,躬身行礼。
离析坐在卧室外间的的太师椅上,神情显得踌躇,“此时我原先不想对你说,只是你既已来到巫楚,我便”
离沐绷紧了身子,静待下文。
离析叹了一口气,方道:“沐儿,你知道皇叔为何受封于巫楚,终生不得进京。”
离沐收在袖中的手握紧,“我相信母妃是清白的!也相信皇叔是清白的”
离析想起往事,握住茶杯的手也不自禁地紧了三分,涩声道:“你母妃与我的确不曾有过不堪之事!你已长成,我也不瞒你,我对你母妃的确有情,但是她既已嫁与你父皇,我再多的心思便也只是藏在心里,只是不知道为何皇后凤诞那夜我饮了酒,醒来时就在你母妃的绣床之上,我你父皇赶到时,自是雷霆之怒,我与你母妃都是有口难言”
“皇叔”离沐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心情,方缓缓开口道:“这些事,我都知道。”
“不!你不知道!”离析“嚯!”地一声猛然站起,疾声道:“你不知道!眉儿那样一个温柔慈婉的人,他怎么忍心?!你知道你那高高在上的父皇对她做了什么?!”说到这里,他似是想起了什么极为痛苦的事,身体无法承受般颓然倒下,重重坐在椅子上,“我两年前见到眉儿的时候,根本认不出她来,露出来的地方除了脸之外没有一块地方是完好无损的”军妓承欢的都是军营中禁欲已久又正值当打的男人,那些人憋得久了,有许多便都是有着这样那样令人毛骨悚然的癖好的人,然而最让离析心痛的是曾经顾盼生姿的一双秋水剪瞳里的深不见底的麻木。
“皇叔,你说什么?!母妃没有死?!”纵然早已知晓实情,离沐仍然难以自禁,跨上前一步,却是借以稍稍掩藏他内心的波澜。
“我母妃我娘她在哪里?”
“沐儿。”离析仿佛苍老了几十岁一般,轻轻地叹息,“你娘不愿见你。”
“为何?!”这一出却非他心中所料,忙急道:“如果知道我娘在哪里,哪怕是龙潭虎穴,我也会把我娘救出来的!”
离析闭着眼,仍然是叹息一般的语调,“你娘自然是有苦衷的。”
耳边响起昨夜,那个他一生倾心的女子用那种阴郁、冷漠的声音语调说:“我不见。你难道想让别人知道一个皇子的生母现在在做军妓吗?!”
“皇叔”离沐恳求。
“你娘要我告诉你三件事。”离析将手中的茶杯捏紧。
“告诉我儿子,不要忘记了我给他取得表字。”
一盏烛火漂泊壁间,映照着鬓头泄出的几丝霜雪,容貌憔悴,眼中却跃动着冰冷的锋芒的女人转过头,“永远不用顾忌他娘。”
女人的嘴角勾起一抹笑,目光却是阴冷,语调空洞,“还有,当初送我到慰军营的人是苏南。”
离沐怔愣。
☆、林中医
瑶都城中,最负盛名的大夫却是一对姐弟,姐姐段灵弟弟段素都不是巫楚当地人,听说只是四处游方的郎中,现下暂居瑶都。且说这一对年龄左不过二十上下的年轻姐弟如此出名却是因为两桩事,其一是这两姐弟的确医术高超,城中八成大夫都说没得救了的城东尹老爷的瘫痪愣是让他们花了月余的时间给治好了,其二则是因为这两姐弟行为惊世骇俗,城中十成大夫都不愿治的娼妓、小倌和军妓他们都来者不拒。城中之人,有说他们行医无节操,不洁身自好,也有人说他们是真正的医者父母心。
且不论其他,便是第二点就够让瑶都百姓在茶肆酒坊作为谈资讲个不停,让这段氏姐弟名扬巫楚。
然而平安一行四人,最终站在城郊这竹屋搭建的药庐外却是因为靖王的诚意推荐。
药庐是四间竹屋相连组成,用篱笆圈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院子里大树一棵,树下有石桌一张,桌旁伴石凳四个,旁边场地上晒着草药若干,另一边桃树梨树几棵,此刻正结着果,枝头上沉甸甸地垂着不少。
四人方走进院子,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迎了出来,向着几人福了一礼,道:“奴婢夏枝奉王爷之命在此恭候九殿下,小王爷,苏世子,风将军。两位段大夫此刻还在诊治病人,二位请在此稍等片刻。”
四人在石凳上各坐了下来,夏枝又替四人倒茶。
“你是我小舅舅府上的?”平安拿起茶,微微抿了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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