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扬欢一震,抬头看着他。
——故去的师父安慰自己时经常宠溺地抚摸自己的头,就像现在这样……这个人……
“怎么了?”赵双宸见他动作,便温声笑问。
——没什么……大概吧。他又把头缩进对方怀里。
旁边少龚不放心地说:“公子,要不然我抱着吧,您的脚伤……”
赵双宸一句话将之驳回:“不要了,你三大五粗,会弄疼它。”随后又像是想起什么,对少龚嘱咐道,“对旁人不要说它是狼,不然会让人指指点点。说它是我的爱犬吧。”
少龚有些担忧地说:“正是因为是匹狼,属下也担心啊!”
“嗯,按理说我也不会随便捡一匹狼的。不过我能感觉得到……它不会伤害无辜。而且既然如此,以后打仗还能带着它,也不错。”
真是无来由的安心感……少龚不放心地瞟了瞟他怀里的某狼一眼。
——这个人,真的很让人安心呢。虽然有些,呃,轻浮?
——如果当宠物能把伤养好,顺便想想以后该怎样,也未尝不错。沈某内心打着小算盘,到时候大不了再学习白娘子去报恩。同为男子,以身相许这招是不行了,但是给他千亩良田万贯家财娇妻美眷让他一辈子丰衣足食地享乐,他沈扬欢还是办得到的。
——不过,亲信?打仗?呵呵,恩公啊,你似乎比我想象得还要有趣呢。决定了,先跟着你吧。
然而很显然地,单纯的沈扬欢低估了眼前这位偏偏浊世佳公子的宏图壮志,及其狼子野心。
作者有话要说:十年。六年。两个月。好纠结的时间……
沈扬欢念的咒语改自同人游戏《浮光·疏影》里的一句话,原话我忘了。
☆、Chapter 3
沈扬欢尽管性格直率然而行事内敛,自小就在师父的抚养下修习武术与心法,很少与外人打什么交道。不过,无论是极为年幼之时跟随父母,还是父母双亡后跟随师父,都在躲避那老道派来的人,因此他从小就没有过过什么安定日子,偶尔与人交往也多了个心眼。如今那不知那老道士生死如何——虽然他自认为大概是一命呜呼了——那些个小喽啰一定会来寻仇的吧?还是说他们认为自己一定也重伤身亡了?不管怎么说,他暂时能博得个现世安宁。
纵然是为人多了个心眼,他依然还算单纯。至少他认为这位恩公顶多算个副将,要不然就是个侠客,压根儿没往谋反头子身上想。
赵双宸在某些方面则与他恰恰相反。他自小出落于深宫,幼年为兰昭容算计,总算还是捡回了一条命的。他的母亲经过此事,趁机让他伪装成小太监进宫,好谋取当朝天子的位置。为了保证这个孩子的文治武功,她借由装疯之势让他修习“王子皇孙”的课程。因此赵双宸的行事作风永远不会是单一的“行事内敛”,而是表里不一。他唱了那么多年的戏,戏早就成了一种生活的手段。
沈扬欢遇到他注定是要栽的,至少前几年是这样。赵双宸救他并不是出于“无来由”的感觉,而是这匹“爱犬”,以后可以助他完成许多事。
他把他单纯地当个武者,他把他却没有单纯地当成一匹狼,因为他在他身上留了个心眼,因为自己从未见过山林里一只受伤的野兽周围不但没有伺机而上的天敌和讨人厌的蝇虫,而且寂静得有些奇怪。
不过也不难看出,沈扬欢与赵双宸都互相低估了对方。
赵双宸抱着受伤的狼,慢慢地顺着还有些泥泞的山路往下走去,前面是的少龚则为“重伤”又重负的主人开路。
公子难道不怕那野狼反咬一口?衷心的属下一边开路一边时不时回头监视一下那匹“野狼”的动向,确定它没有恩将仇报的表现后才暂时放下心,不过过了一会又得不放心地回头看看,终究还是疑虑占了上风。
他有些为难地走向主人,为难地望了望把脑袋买进主人怀里,似在假寐的狼,提醒道:“主人,可这终究是一匹狼,不是一条狗啊!它……”
李双宸嘴里正叼着根野草,慢悠悠地抱着某伤患往前挪。少龚的话让他一阵不快,到了外面,倒是忘了上下尊卑不同了,竟然敢说教我了?
他淡淡地开口,然而少龚却听出了主子话中的不快:“古人将训狼为犬,才有了今日的狗。”然后他又淡笑地看了看被自己看得浑身
不自在的属下,“还是说你怀疑我没有能力驯服它?”
“公子……殿下!”少龚顿了顿,没有收势反而更加急切地说,“请殿下三思,性命不可儿戏啊!”说罢整整衣摆,竟然毫不犹豫跪在满是污泥的道路上,向“迷途不知返”的八殿下连了几个磕头,“属下言尽于此,若殿下执意要留它,属下定遵从殿下的旨意!”
面对属下言辞恳切的进谏,赵双宸沉默了。四周顿时一片寂静,唯有山间的风翩跹而过,颤动了几片粘着雨水和露珠的新叶。
沈扬欢此时内心也很紧张,同时有些挫败。是他高估了人们对自己的接受度,恩公不会因此就把自己丢了吧?这可不行啊!他父亲是狼妖,但他母亲是人,自己好歹也算半个人啊!不过自己现在这副模样恐怕是没有说服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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