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不会是要他们,与你合演一出戏吧?”
李双宸双手交握,抵在下颌,微微地笑了。
“不愧是我的姐姐。”
与此同时,花园内。
夜风习习,鸣蝉啾啾。
两人目力皆是极好,即使没点灯火,依然步履自然。
丹墀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沈扬欢莫名其妙地跟在后面。
要是换在平时,他一定会忍不住出言询问,然而他直觉今晚的丹墀分外怪异,于是便一言不发,心里不知为何,竟然忍不住打鼓。
终于,丹墀带他七拐八拐,走到了一棵高大的凤凰树下,停下了脚步。
并没有打破这难得的静谧,沈扬欢长身站在月光底下,侧目望着月下的那人。这个美艳的女子仰着头,半边脸笼罩在凤凰花树的阴影下,而半边脸则沐浴在月光里,如同上了一个仅仅上了半面妆的戏子,一个从来只涂抹半张脸的人。
久久。最终,丹墀还是开了口,目光里却有无尽的怅然:“你父亲留给你的灵力,已经能灵活运用几成了?”
不知道她要说什么,然而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问题:“六成多一点吧。”
“六成多一点吗?”丹墀喃喃地说,像是问沈扬欢,更像是问自己,“等你再熟悉熟悉妖
力的使用,大概连我也不是你的对手了……”
沈扬欢看着她,依然没有说话。
然而丹墀话锋一转,竟然得出了风马牛不相及的结论:“所以,你必须变得更强,强到连我们都不是你的对手。”她的语气非常强硬肯定,然而说道“我们”两字时,却有一丝微微的迟疑。
沈扬欢还是没有说话。他微微侧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从丹墀这个方向看过去,凉薄如水一样月色透过凤凰树枝斑斑驳驳的阴影投射到他的身上,投进他深潭一般的眸子里,不留一丝涟漪。
丹墀觉得自己看不透他,剑舞和李双宸亦然。丹墀却隐隐知道为什么李双宸会留这个连他自己也摸索不清的变数在自己身边。
有时候,正是因为看不清,才吸引人罢。
如同现在的月色和黑夜,若不是朦朦胧胧,幽暗昏惑中透出几缕微光,如同黑云江船之中的烛火,便如同西子失了面纱,昭君少了琵琶。
人们,尤其是那些有权有势,认为天下尽在我手的人,最讨厌不可知的因素;然而人,之所以被成为人,到底还是经不起诱惑。黑暗的本质等同于生,也等同于死,更是等同于恶。
然而,他对他的意义远不止这么简单吧。
正当丹墀兀自深思的时候,沈扬欢开口了。
“是因为妖界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丹墀浑身一震。虽然高大的树影遮住了她的半边身子,但沈扬欢还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
丹墀慢慢抬起了脸,望着他,苦笑,最终却还是长叹了一口气。
“原来你是这般厉害的角色,看来我一直低估你了。其实事实并不止如此。但是非常抱歉,妖君陛下有令,我不能违背……不过,”丹墀凝眉,“我劝你收手吧。不要……再帮助李双宸了。我会帮助他们完成复国之事的。”
沈扬欢轻轻地摇了摇头:“不行。双宸的命格过于奇怪,而你不会扶乩算卦。我恐怕,没有我在他身边,他将来起兵行军之时,会艰难险阻不断,很可能功亏一篑。”
“原来……你也看出来了?”丹墀忽然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眼前的这个男子,明明才刚过了人类的弱冠之年,却已经赶上了他的父亲。
“凭借八皇子的身份,即使正式登基,也只会是宋朝的皇帝。若想光复李唐,只有起义。”
“你不明白。”丹墀苦笑了一声,话语中却有几分无奈,“你和我是不一样的。如果你一意孤行,后果……也许远远不会只报应在你一个人的身上。”
终究沈扬欢和丹墀的谈话依然没什么建树。第二天早上,李双宸去上朝了,而丹墀和剑舞要暂时回郑州一趟。于是沈扬欢在沛王府的后门处为她们送别。
剑舞倒是没什么,然而丹墀临行
前不知从何处找来了一个手链,硬逼着沈扬欢带上了。沈扬欢拗不过她,又联想到她昨夜表现实在是有些异常,只好答应她如非万不得已绝对不摘下来。
等到两人走了,沈扬欢独自回到院内端详。只见那镯子质地非金非玉,上面镶嵌了八颗宝石。放在手里倒是沉甸甸的。与其称这为镯子,不如称其为手环。
他将手环举起。在日光的照耀下,八种不同颜色的宝石似乎变得愈加通透,宛如琉璃碧玉,在白色的天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芒。手环一直未被佩戴,却也不显冰凉,反而有一种亲切感,就好似这手环是他至亲之人曾佩戴多年的物品……
忽然又想起丹墀昨夜说的话,沈扬欢立刻将刚刚套上手腕的手环取了下来,仔细端详。上面镶嵌了八颗宝石。形状不同,颜色也不同,却丝毫不显得混搭得零乱,反而协调得极美。赤红,金橙,鹅黄,碧绿,水蓝,貂紫,雪白和浓黑,排列井然有序,漂亮得很,却看不出什么端倪。
妖界……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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