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1（2 / 2）

“剑舞姑娘何出此言。”傅采的语气微微有些冷了。

剑舞露齿一笑，恍如夏花初绽，雨后初晴的春色也比

不上美人的回眸一笑。傅采看得略微有些失神。这个女子，的确有让人一见钟情，过目不忘的本钱。难怪阅人无数的丹墀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尽管丹墀并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剑舞只是觉得，傅掌门如此对沈公子尽心尽力，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即使您和绝大多数修仙之人不同，即使您认为应‘只辨善恶，不别人妖’，您对沈公子付出的心力已经大大超过了可以理解的范围。”

“姑娘到底想说什么？！”

寒光乍现。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那袭飘逸的白衣已经移至女子的面前。

男子手中的折扇已然打开，看似柔软的纸张此时竟然锋利如同刀刃，几乎是抵在了女子娇嫩的颈子上，一丝丝红线顺着纸张的刃微微流了下来，如同血色的红梅。

傅采的眼里有几分恼羞成怒。更多的，则是星眸里泛起的哀伤。

“……是谁告诉你的。丹墀？叶青城？柏琴？或者……沈桀？”声音已经带上了沙哑。

见傅掌门如此失常的样子，剑舞知道自己已经赢了，“我没有问过丹墀。我和她还是有很多隔阂。我之所以会这么想，不过是因为沈公子经常提起你。他经常提起你为他做的一切，提起老掌门的仙逝，提起你的变化；当然，他还说，你经常向他提起他的父母。剑舞猜想，傅掌门若非是守着某个信念，就是守着一个人吧。”

傅采刚要张口，剑舞却微笑着打断了，“傅掌门，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知道，你爱的那个人，不是沈扬欢。对不对？”

“不愧是李双宸的姐姐。你们姐弟还真的是慧眼如炬，如出一辙。”

“过奖了。”剑舞垂下头，微微有些自嘲地说，“若非李玉生为女儿身，天生地位不如男子，这皇帝岂由得双宸坐。只有修炼，方才不分男女。不管是妖界，还是仙界……”

“……我明白了。”傅采缓缓放下折扇，“你既然执意如此，便如你所愿。只是，傅采有个不情之请。”

“掌门请讲。”

“傅采终生，将不惜一切代价保护沈扬欢。并不是因为我情系于他，你应该知道原因。”见剑舞点了点头，傅采继续说，“那个人死了以后，我和师门决裂，从此一身红衣，如边城浪子一般四海为家。其实，那个人带着心上人离开以后，我就已经看透了；只是当时我傻得天真又固执，我竟然无视了自己的心意，执意带着对那人的思念浪迹天涯。甚至后来，我遇见了那人的儿子。他和那个人的相貌，真的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当时，我太自私了。我认为他是那人的翻版……或者说，我执意要让他成为那人的翻版……”说道这里，傅采苦涩地笑了一声，“多么卑鄙，是吧。”

剑舞皱了皱眉，却什么都没说。

“我企图在他身上找寻那人的影子。可是后来才发现，因为我的教唆，他走上了那人一样的道路。”

“如此的决绝又温柔，真的是像极了那个人啊。”他紧闭双眼，左手捂住口唇，神色极为痛苦，“可是，走上那人的道路，注定了和那人一样的结局。”

“他会死。”剑舞如是说。

“没错，他会死的。”傅采长叹了一口气，“我不能让他步那人的后尘。”

“妖类是极重感情的。无论是他，还是他的父亲。”剑舞道，唇角勾起了一抹浅淡却化不开的笑意，显然是想到了那个美艳至极的女子，“即使你不教他这样做，他依然会顺应本心。”

这次傅采倒是毫不惊愕了。他微微一笑，“是啊。但是我不能让他死。更何况，他为李双宸逆天改命，是逃不过灰飞烟灭，神形俱毁的结局。”

“所以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阻止沈扬欢。不要再让他继续下去了。”

“你明明有能力阻止他。你可以封了他的妖力。凭借他‘人’的修为，是绝对打不过你的。”

“傅采是个懦弱的人。我知道，他亦知道逆天改命的结局，但依然会食之如饴。所有的妖类都是如此。妖本为兽。即使修成人身，依然是追求本能的。他们把热情和爱看作自己的生命。我不想直接去阻止，请你帮帮我。”

“你是自欺欺人。你不觉得这样做，不过是还给了你一个安心吗？”

傅采疲惫地摇了摇头，又复点了点头，笑得却比哭还难看。

“也许我会的……在他真的走上那种结局以前……但是现在，我还没有准备好。”

“如果这是交换条件。”剑舞冷静地回答，“但是你要明白，光复李唐，是李氏从五代十国起就开始策划的事情。好不容易即将功成，剑舞是绝对不会在这节骨眼上跳出来搅局的。”

“我知道。如果没有沈扬欢，李双宸的结局是在一年多以前发动兵变，然后兵败出逃后被擒。”傅采道，“之前我卜过这卦。但是沈扬欢的出现把一切都打乱了。人间命盘已乱，以我之力实在是看不出结局。因此请你帮我阻止他吧。李唐有复兴的可能。”

“但是沈扬欢是一张王牌。我不能用李唐的一念兴衰换我一人的感情私欲。即使受不受天谴，谁受天谴，无论是沈扬欢，双宸还是我，都无所谓。”

傅掌门，你有执念，我何尝就没有呢？

你的执念是那个人，而我的执念，是李唐天下。

“这么说姑娘是不答应了？”傅采没有生气也没有惊诧，只是用一种平淡的口气问道。目光中还带着理解的神色，似乎早已料到她会这么说。

剑舞紧蹙双眉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