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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很久，李双宸才喃喃地回答，却声如游丝，不知道是回答对方，还是说给自己听。

“扬欢，你会理解我吗……”

下一句话，他藏在了心里。

也许是喝了酒，戊肝也不如平时清明。沈扬欢昏昏沉沉之间只听李双宸低声说了什么，只看得到对方的唇一张一合，只好说：“你说什——”

下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李双宸用舌头撬开了唇。

“唔……”沈扬欢有一时间的失神。但是想到吻自己的人，正是自己真心喜爱的人，便也闭上了眼，任他索取，却没有太大的回应。

若是在平时，他一定会回应他的吻。但是今日，沈扬欢忽然觉得太累了。

自己爱得患得患失，却不像对方。

对于他，我究竟算什么……

内心苦笑的同时，他睁开了眼睛。与此同时，一滴清泪从凤眼的眼角滑落，留下了一条清晰的水渍，在惨败的月色下晶莹剔透。

沈扬欢，你后悔么……

如果有人这么问自己，他一定会坚定地给出答案。

我不后悔。

无论结果如何，好歹是爱过。

“扬欢……我不想忍了……”沈扬欢内心正在兀自思索，耳边传来了那熟悉的声音。温润不再，竟然也是有略微的沙哑。

不等沈扬欢回答，李双宸左手一扯，竖起的发冠便松松垂落，光滑如丝缎的黑发顺着清癯却不显得单薄的身躯花落下来，拂过他的手，却是一阵酥麻。

沈扬欢微微一笑，顺从着他的动作，微微仰起了脸，方便他将自己的发冠除下。酒意潋滟的眼眸带着默许的纵容，本来微微有些淡红的唇早已因为刚才的吻

沾上了润泽。

青衣的男子露齿一笑，将不安和疑惑都藏在了眼里。

见他这番动作，李双宸内心大喜。他又复将脸凑近，左手挑起他的下颌，右手拉开了对方外衫的衣带，强迫对方注视着自己。

近距离的注视，何况是在这种情况下，本该是难为情的。也许是今天两人的心情都不甚高，沈扬欢竟然也没有别过头去，反而坦坦荡荡地看这对方，伸出好不容易被他放开的双手，缓缓地拉开了李双宸腰间的束带。

距离之近，他可以嗅得到对方身上淡淡的清香。又见对方这番动作，不禁喉头一紧，下意识用双腿压在了他的大腿上，加重了左手的力道，“你是允了么。”

“我何时不允过。”语罢，沈扬欢在太起戴了腕轮的右手，抚上了对方的流泉一般的青丝，蜻蜓点水地在对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只是我不谙此事，今日你来教我吧。”

丹墀身着红衣，提着散发着暖光的灯笼。她经过鸣蝉悠悠的树下，经过已经被修复的前山，慢慢地走向归阳派的中庭。

循着熟悉得让人心痛的气息，她熄了灯笼，轻柔地推开了一扇弟子房的门。

那个她日思夜想的人就睡在帐内，毫无防备。月光投进窗棂，她的身形几乎隐没在纱帐和夜色里。恍若一幅淡淡的水墨画，被风一吹，便可荡漾开去，阴云模糊。

丹墀迈进卧房，莲足轻盈得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甚至连衣料都没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夜色遮住了她的脸，月光却投射在了她的眼睛上。此刻那双美丽的凤眼全是不舍和无奈，还有一丝疯狂。

妖类的气息不同于人类。躺在床上熟睡的女子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到来，依然沉浸在安详的梦境中。

女子的嘴边噙着一抹危险却凄然的笑意，一边轻轻地靠近，一边轻轻拉开了短襦的束带。轻柔得如同蛛丝一般的衣衫落在了她的身后。短襦滑落到地上，然后是半臂。拉开了亵衣，扯下了腰带，露出凝脂一般的玉肌，在月光的照耀下，白皙得几乎病态。

粉黛倾城，衣衫半掩。春光乍泄，自然是分外引人遐思。娇躯玲珑有致，披散的长发也因为没有了衣物的遮挡，肆无忌惮地覆盖在女子娇巧玲珑的香肩上，平添几分惹人怜爱。

随着雪白的柔荑划过胸前，上半身最后的遮挡也除去了，雪白的裸背完全暴露在了空气中。

暗香浮动黄昏月。空气中飘送着蛊惑人心的香气。千年牡丹花的花蕊，妖魅而危险。它的花瓣细腻柔嫩，看似脆弱不堪，根本经不起一丝一毫的雨打风吹；却又美得大器天成，国色天香辞脂粉。而那脆弱花瓣却有着致命的美，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惜与占有，欲意将这绝世的名花收归

广袖，绝不会被他人观瞻玩赏。

青葱一般的玉指轻轻一勾，披帛和长裙被轻松解下，露出了白色的亵裤。上身不挂一丝的女子在月光中俯□，拖掉了红色的短靴。影子被月光拉长，勾人的美。

手指又复蹭过腰间，最后一层衣物也被解开，无声地滑过挺翘完美的臀线，顺着修长的双腿落在了地上。

修长白皙的身体，玲珑有致的曲线，羊脂玉一般的肌肤，美艳不可方物的脸，几乎可以让任何一个男人为了与她春风一度而说任何话，做任何事。只要是她提出的要求，就算是整个天下，也会毫不犹豫地拱手相让。然而，美丽的女子□地站在月下，惨败的月光又给她浑身镀上了一层清冷的银辉，隐约竟有一种不可侵犯的感觉。

光裸的脚踝。她踩着月的光亮，逐渐靠近纱帐内的女子。犹如《搜神记》里那位被爱情诱惑，而不惜一切地追随着情郎脚步的帝女瑶姬。

那个追随了对方三生七世的炎帝之女，最终得到的不过是一句“吾甚怜卿，卿当自重”。她悲愤而死，灵魂却化作一只只燃烧的蝴蝶，缠绕在他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