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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谓好与不好。”顾珍儿温婉地拢了拢垂落肩上的长发，低下了眉眼，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这些年，珍儿总算明白。人的一生，不可能没有遗憾的。”她抬起眼，目光温柔得易碎，“宸哥哥，你可还爱着我？”

李双宸摇了摇头，“那么你可还爱着我。”

顾珍儿说：“现在，我有丈夫，有孩子。我爱他们。但是你永远是我最爱的人。虽然……我们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

“珍儿……”他抬起手，想像以前那样擦拭掉她的眼泪。抬到半空的手顿了顿，还是抚上了她的脸颊，轻柔地擦掉了她的眼泪，“珍儿，你看你，还是那么爱哭。”语气中夹杂这满得要溢出来的宠溺。

“宸哥哥……”四下无人，顾珍儿也不顾的其他。她靠在他的肩上，把这些年思念的泪水全部都落了下来。她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不断重复着那一句“宸哥哥。”

李双宸慢慢地拍着她的肩。其温柔程度，如果沈扬欢看见，肯定要吃味的。

末了，顾珍儿抹了抹哭得发红的眼睛，抬起头有些委屈地看了看李双宸，“宸哥哥，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到底还爱不爱我？”

“……珍儿，你是我最亲最亲的妹妹。”

“是吗……”顾珍儿自嘲了一声，看来自己果然还是没有抓住他的心，“这么说，你已经有了爱的人了……”

☆、Chapter 41

“你怪我么。”他怜爱地抚摸着她的发迹，眼底闪过一丝自责。当初约好了两不相忘。即使成亲，她依然守着当年的承诺；而自己，却最先背弃了誓言。

顾珍儿靠在他怀里，噙着泪慢慢地摇了摇头，“顾珍儿已为人妇。是我先背叛了你。”

“不，这不一样。你那时不得已的。”而自己，却是变了心。

“但是结果一样。”她苦笑了一声，抬起头，看着他的俊俏的侧脸。几年过去了，他已经长得这么高了，能将自己完全揽在怀中了。

她又怎么没有想过，要不惜一切代价和他在一起。

“宸哥哥，能和我讲讲你喜欢的那个姑娘吗？”

“我喜欢的那个……姑娘？”

“是啊。”顾珍儿自嘲地叹了口气，慢慢地将靠在他肩上的头抬了起来。本来以为，两人再会之日，已经不知吾谁与归。即使如此，依然是两心相许。只是物是人非。她还是那个她，而他却已经不复当时了。

“告诉我……我败给了谁。她是一个怎样的人？能让你……”她张了张口，却最终没有把“移情别恋”四个字吐出来。

自己也没有这个立场，不是么。

“……答应我，不要告诉别人。”他握住了她的手，就像当年，她问他，你没什么要乔装打扮混在宫里的时候一样。

她总是有一种魔力，让他能放下心防，将莫大的秘密告诉她。

她是第一个，给过自己温暖的人……

“他……是个方士。因为身世的缘故，他的父亲和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被杀了。他是由他的师长抚养长大的。”

顾珍儿低着头，静静地听着。

“后来……他去寻仇。结果大概是两败俱伤。然后遇到了我。”

“然后你看重了她的能力和法术，是么。”她笑了笑。对于这个男子，自己再了解不过了。除了自己，能接近他的，不过是有利用价值的人。

“……嗯。”他点了点头。

“然后你爱上了她。”她笑了一声，声音却带着哭腔，似一位控诉丈夫不忠的女子，“她到底哪里好……”

“因为他给我的感觉，和你给我的感觉，实在是太像了。”他顿了顿，道，“当时，我还爱着你。”

“我给你的感觉……？”她喃喃地重复着。

“他是唯一一个关心我、与我交心的人。我承认一开始我是被他的容貌吸引的。他有一双和你太像的眼睛，却又不太一样。”

顾珍儿摇了摇头，打断他，“但是如果这样，你依然是爱着我的。你能和她交心，对不对。”

“……”抚摸着他长发的手顿了顿，他没有说话。

“世间的女子，并不被过多地允许接受教育。取悦男子，成为他们传宗接代的工具，就是我们

的职责。如果我们做的好，如果我们能替一位功成名就的英雄生下孩子，那我们也会被连同敬仰起来。但是这不过是沾了男人的光。我们什么都不懂，即使是大家闺秀，说是什么懂得‘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事实上，即使读了书，也被教成了要为男子。”

她长叹了一口气，“平常的女子，即使是帝王将相的千金，又怎么能与你真正地交心呢。”说道这里，她一下子从他的怀中挣脱了出来，眼神灼灼地盯着他，笑道，“果然，只有那些修仙之士。无论男女，皆可触及天道，才能没有人世的区分。”

“珍儿，我并没有认为你是传宗……”他惊慌地想要解释，然而在顾珍儿眼里，一切不过是徒劳了。

她是成长在的姑娘。这些都是她亲身所经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