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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如此。”杨钦老丞相抚着长长的胡须，表面上的冷静掩饰不了内心的镇静，“怪不得李双宸能次次用兵如神。原来，是借助了妖类的力量。”

其实他的感叹是出于真心的。李双宸身边那个军师，他也只见过一面。对那人的唯一印象，就是俊俏。那一双眼睛，凤眼斜飞；本来有些媚气的眼睛却如黑曜石一般深邃。带着些少年人独有的狡黠。几乎都要让人感叹，这样风流的一双眼，如果长在女子身上，该是多么的倾国倾城。

他也听过李双宸的手下向他描述过，那日郑州李府，他与海棠姑娘的比试。说起那海棠姑娘，本是醉花荫的一位歌姬，却不想竟然有如此诡异的功夫。与其说是武功，还不如说是法术。

郑州一战后，海棠姑娘就莫名其妙地从醉花荫消失了。老鸨一直不甘心失去这朵绝世的名花，暗地里一直派人去寻找，但是表面上依旧粉饰太平。

若不是那日，他与海棠姑娘打了平手，恐怕当时还是服不了众的。

不是没听过有传言，说沈扬欢与李双宸的暧昧关系。但是想想，沈扬欢是个精通五行之术的方士，又怎么会靠着一张脸，才高攀上的李双宸。

不过……

“按照萧道长的说法，沈扬欢的父亲是妖，母亲是道，所以即使身为妖，他也能使用五行之术么？”

“是的。”赵德昌点了点头，眉宇间颇有恼怒之色，然而他也无可奈何，“若不是担心妖界那些亡命之徒在人间大开杀戒，朕立刻就下旨，将沈扬欢的身份公诸世人，也让大家看看他的真面目。”

其实不排除赵德昌是有些嫉妒的情绪的。大家心知肚明，占星扶乩，预测世局，从古到今都是道的职责，而不是靠妖的术法。如果他能为自己效力，一个李双宸，又何足为惧！不过是苟延残喘的前朝余孽。

“妖界应当不会为他一个人就派出妖孽在人间大开杀戒的。”嘴上是这么说的，杨钦内心又是一惊，沈扬欢和妖界有什么莫大的关系？

“萧道长说，他的父亲是妖界之主的弟弟，因此他可能是妖界的少主。”说道这里赵德昌脸上的不悦之色又加深了几分。本来他的身份就很难

对付了，偏偏他还有可能是妖界的少主！

如果自己打败了李双宸，他该不会一气之下令群妖冲出妖界，为李双宸报仇吧。

“陛下，末将认为，大可不必如此顾虑。”这时，旁边一直保持沉默的王仁老将军发话了，“陛下有没有想过，倘若沈扬欢可以随意使用妖界的力量，他为什么要等到现在，等到李双宸损失那么多人马。”

“想必李双宸是不希望在后世的典籍里，落下完全依靠军师才拿下天下的‘美名’。”话是这么说，但是他绝对不希望李双宸真的拿下天下。

“的确，”王仁点了点头，继续分析道，“而且如若这样，李双宸也服不了众。但是末将同样认为，他是出于某种限制。”

“限制？”

“末将不能肯定。”老将军抱歉地摇了摇头，“也许是他还没有那个权力，命令妖类效命于他，或者……”

“或者是他不想打破原本毫无直接联系的六界。”

三人立刻望了过去。只见门口逆光之处，长身站着一袭棕衣。远远望过去，他的眉眼看不真切，倒像是整个人，融化在了阳光里。

赵德昌见他不跪，只是淡淡地行了个礼，也不气恼，反而非常高兴，“萧道长。”

“参见陛下。”

“萧道长，朕昨夜苦思冥想，想出了个法子，请萧道长配合。”

此句一出，一旁的杨钦摸了摸胡须，内心则道，果然是皇帝当多了，连请求都硬生生给他说成了命令。

萧寒则没管这些。他问：“敢问陛下，是什么法子？”

赵德昌不急着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慢悠悠地发问，“萧道长，您曾经说过，沈扬欢的母亲是您是师妹。”

“是的。”

“这么说，您是他的长辈。若论五行法术，应该是超过那狼妖许多的。”

“的确如此。”萧寒并没有谦虚。其实他这的确是实话实说。沈扬欢的功力，再精进，也不过只有二十年。若加上他父亲渡给他的灵力，自己的确不敌；但是单单论道法修为，自己还是有自信胜过他的。

“那好。”赵德昌扬起嘴角，勾起一个志在必得的笑意。他微笑的目光环视在场三人，“如今不方便直接揭穿他的身份。先不说妖界，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叛军说不定还会认为是朕造谣生事，败坏他人名誉。”

“朕要的，是他心甘情愿，明明白白地‘不打自招’。”

作者有话要说：白马之祸并不是我叙述的那样！我只是借用了一部分事实，但是那些在滑州被杀害的官员是朱温的手下，不是唐朝的官员。*（考据党请54，这块我也有点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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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文中的爱情观，我自觉说的不是很清楚。简略概括一下吧。就历史现象和小说来看（此处不分析原因， 我只是说结果！），女人都会用自己成就爱情，男人都会用爱情成就自己。这就是传说中的大男子主义对女性的压迫。有兴趣的筒子们可以去看看西蒙娜·德·波伏娃的《第二性》（被誉为是女权主义的圣经，西蒙娜为女权主义之母）。

☆、Chapter 51

青州与滑州相距不过两百里。几个时辰的行军后，已然能看到滑州的城墙，高高地耸立在不远处。城墙上旗帜飘扬。恐怕是早已接到了青州失守的消息，城墙上已经密密麻麻站了许多士兵，严阵以待。

李双宸命人在城外二十里处安营扎寨，自己则坐在马上，兀自思考着破敌的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