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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毒门一

春雷初现，方歆瑞有些按捺不住了，千灵门和侠客山庄都在谋划战争，却没有一个人动手。双方统治者都想计划出最好的谋略，想一举得胜。

方歆瑞在亭中边喝酒边看院里的雨水洒下来。方慕臻给方歆瑞添上酒，方歆瑞问：“慕臻，你觉得双方蠢蠢欲动，却一个月了还没有动静的原因是什么？”

方慕臻思量了一会儿说：“两方有深仇大恨，力量又是未知数，都不敢轻举妄动，只想密谋战略，一举得胜。”

方歆瑞微笑：“慕臻，你很聪明嘛。”

“师父过奖。”

“那你说，怎样才能让他们开战？”

“徒儿不才，自认为，他们都有些按捺不住了，此时只需要一个契机。”

方歆瑞满意地点点头，从腰间取出那枚菱形的飞镖，站起身，伸手在亭外捧了一点水，擦了擦那枚镖。自言自语道：“果然是好材料，经大火之后，用水一洗，还是如此光鲜。”擦干净飞镖，转向方慕臻，道：“你的轻功学得怎么样了？”

方慕臻道：“钱师父说我可以从他身边经过不被他发现了。”

方歆瑞微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吗？”

“师父过奖。”

方歆瑞望向远处：“慕臻，战争有时候是赚取利益的好时候。”

侠客山庄出了一桩血案，发现尸体是由飞镖所伤，而那飞镖正是千灵门的飞镖。众门派耐心本来就快到极限了，这一枚小小的飞镖如星星之火，点燃了即将爆发的炸药们。杨关请兵，带了侠客山庄的十大高手向千灵山进攻。经过千毒门之时，方歆瑞还特地在门口摆了酒。

杨关看到方歆瑞亲自迎接自己，心里自是高兴，下了马，拉起歆瑞的手为他诊脉。方歆瑞也不拒绝，只往杨关带的兵望去，浩浩荡荡的队伍望不到尽头。方歆瑞道：“弘毅，你怎么带了这么多兵？这要是被人看到了还以为是皇家征战呢。”杨关放下方歆瑞的手腕，道：“我们此去不是为了杀那江湖败类，而是为了铲除邪教，千灵门退隐江湖，苦苦训练十年，兵力尚不可知，我此去带了各门派高手，也是为了能一举得胜。”

方歆瑞似乎对此并不关心，将酒杯斟满，递给杨关，微笑道：“哥哥此去，兄弟我无力相助，只愿哥哥早些回来铲除邪教，平安回来。”

杨关将酒饮下，打量了方歆瑞一下，怀疑：“难道你不为秦衔担心？”

方歆瑞明白杨关心里想的是什么，虽然自己没有看到那白手帕落在地上，但两个人从白手帕落地的时候，就已经恩断义绝了吧？此时来这里担忧自己心中所担忧的，又有什么意思，自己在这里送他，也不过是为了探他的兵力罢了。相互之间讲一下客套话就得了，还用这些伤心的关怀干什么。方歆瑞便道：“哥哥怎么说话呢？如今江湖中人皆与千灵山为敌，我怎么会对那邪教一丝同情？”

“可是，你的毒……”

“噢，说到毒，我倒要请您体谅了，”方歆瑞打断他，脸上挂起商人的微笑，“千毒门初建，师父留下的资金早已用尽，还请兄弟你将伤者，送于鄙门，容我为他们医治。”

“千毒门不是只毒人，不医人吗？”杨关说。

“那是以前我没看到江湖中纷争之多，毒可毒，亦可解，门规变了又有什么关系。”方歆瑞笑道。

杨关看着方歆瑞的笑脸，心中阵阵痛，低声道：“歆瑞，你变了。”

这句话无疑触到了歆瑞的伤口，他却笑起来：“少庄主您可真会说笑，你我师兄弟自小分开，数年未见，你也没这么说过我，如今才几个月没见，你却说我变了，这不是玩笑嘛。”

杨关放下酒杯，后退两步，恭恭敬敬地作揖道：“那我就此别过了。”

方歆瑞回到院内，耳朵却留在门外，默默地数着杨关带的兵数。良久，他望向天边，道：“千灵门怕是没有胜算了，看他能撑多久吧。”

“师父担心了吗？”方慕臻一语中的。方歆瑞不漏任何痕迹，只道：“我只是怕这场战争时间太短，带不来我想要的财富。”

千灵门早已派人埋伏在离千毒门不远的地方，杨关离开千毒门没多久，两边就开了战。

战争开始了，方歆瑞却悠闲起来，整日里就是看方慕臻练练武，背背药理，再就是出去散散步，喝喝茶。直到那个人推开千毒门的门。

方歆瑞看着门被推开，对方慕臻说：“慕臻，从千毒山带来的极乐蛊可以开封了。”

来人是千灵门中的一个助灵，地位虽不高，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气，以使得一手好拳，江湖中人皆避让三分。此次前来，紧紧捂着自己的胸口，由面色看来，应该是中了蚀尸蛊，这蛊会在人体内迅速繁衍，而且食量极大，直到将这人蚀为白骨才肯罢休。

未等来人说什么，方歆瑞先给来人服下一粒药丸，然后交由方慕臻，方慕臻在那人背后打了一掌，来人向前一扑，吐了口血，便将那蛊物吐了出来。来人拜谢方歆瑞，方歆瑞扶起他道：“不用多谢，双方交战，必有死伤，大侠此次回去，只消将我千毒门要为大家疗伤一事宣传一下即可。”

果然，第二天就有人来千毒门治伤。来人也不是平凡之辈，是武当派大弟子吴夏云，此人身经百战，终得了一把绝世好剑，凭绝妙的剑术，也在江湖中赫赫有名。此来定是中了千灵门程家的寒冰掌。来时腿脚都已经不太听使唤了，不消几时便会全身瘫痪，武功尽废。他跌跌撞撞地撞开门。

方慕臻匆匆跑上前去扶吴夏云，方歆瑞安然坐在院中央的石凳之上喝茶。方慕臻探了探吴夏云的脉象，对方歆瑞说：“师父，是寒冰掌。”

方歆瑞瞥了他一眼，冷冷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吴大侠啊，吴大侠可知，我们千毒门是不会白白给人医治的？”

吴夏云忍痛道：“那你想要多少银两？”

“吴大侠在江湖中赫赫有名，小弟也是望而生畏，不知用一千两银子买吴大侠一条命值不值当？”方歆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