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擎苍早早发现了异常,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弃掉马匹,施展轻功,朝那里悄然无声地靠近。
(强强生子) 第六章
他本该沿途返回,告诉阮云飞断肠谷的状况,但又不愿他忧心,两人欢爱一场,正是他劳累不堪、需要休息的时候,绝不能让他晓得此地不妙。
在断肠谷的入口停下脚步,旋身飞上树枝,屏气凝神,观察前方的动静,倾听那些人的谈话声。
聚集在阮家门口的人个个神足气壮,两眼神光饱满,显得都是练家子的。衣着各有特色,且成群结队,有着鲜明的帮派之分。再细看,可窥见不少熟悉的面孔,在江湖上有几分地位的人基本到齐,更有那些江湖痞子在嚷嚷大叫,给自己壮势,有点实力的皆静待时机,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恐怕这个宁静安详之地将迎来腥风血雨。
沈擎苍暗自心惊。怎麽也想不出阮家如何结了这麽大帮仇人,阮云飞虽然心高气傲,但从不仗势欺人,为人自有一套准则,绝不会去做伤天害理之事。纵然有一身上乘的武功,但鲜少踏足江湖,他只愿在商场上大展拳脚。
沈擎苍立刻有了觉悟,浪迹大江南北,他不曾看重风花雪月,感情代表责任,爱恋重在承诺。那些空洞无用的甜言蜜语他给不出手,想必阮云飞也不曾想从他身上得到权势和财富。那些肤浅的给予只会折杀他们之间的真挚和醇厚,他一直没为他做什麽,如今替他排难分忧的时刻到了,又怎能轻易退缩,就算敌人有千军万马,也别想让他生出半点明哲保身的私心。
人头密集,眼力再好,也无法看尽所有的细微末节。
沈擎苍从树上跃下,放轻脚步,绕到众人背後,默默研究着这些人各自的来历和背景,以及武功造诣如何。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只是双方实力悬殊之大,能否化险为夷那要看造化了。
阮云飞最在意的便是家人的安危,若今日他办事不力也就没有脸面再活下去,他不能让他失望,就是拼了命也要保阮家无恙。
扫视一圈,做到心中有数,沈擎苍这才发现场上的气氛十分微妙,只是被那些重重叠叠的背影挡着,前方的动静看不清楚,他脱掉显眼的白衣,混入人群,跟着躁动的人流往前挤去,逮到个空隙便插身而上,在大概第三排位置稳住身形,前面坐着的都是各个帮派的掌门,人头大大减少,视线范围顿时变得宽广。
撞入他眼帘的是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燕颔虎目,鼻如悬胆,是个名副其实的美男子。只见他一手叉腰,一手拿着柄蛇形长矛,如标枪般笔直地立在阮家大门口,目光如炬,下巴上翘,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傲视群雄,嘴边撅着一抹挑衅的冷笑:“不服的尽管上来,不过饭桶脓包在下就不奉陪了。”听他这麽说好似之前已有无数人败在他手下一样。
话音刚落,就有人大鹏展翅般落在场中,手中的兵器在初生的阳光里泛着嗜血的冷光:“好大的口气!”他向前跨进一步,眼里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万剑门陈雁平,请赐教!”
他自觉名头非常响亮,因此分外的趾高气昂,阮汗青漫不经心地转了转手中的矛,似乎提不起兴趣,勉勉强强将来人审视了一道:“没听说过,能换个人麽?”
那言语里的轻辱之意,把大汉气得七窍生烟,别人光是见他这副熊腰虎背就已吓得够呛,如今他摆出阵势严阵以待,对方居然把他视作无名之辈不肯与他较量,奶奶的,江湖上他的威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不把他放在眼里也就算了还出言刺伤,未免也太过轻狂!
换个人不一定要吃他这套,然而陈雁平马贼出身,生性暴躁,最是受不得激将,他挑战过不少成名的武林高手,然而屡战屡败,皆输在性格上。但他自持清高,总觉得是自己运气不好,否则名头也不会那麽响,殊不知,有些人纵然被江湖人所知晓也不过是他越挫越勇的那股狠劲罢了。场上那位青年聪明得很,只需这麽轻轻的一针见血,就让那个不懂得从以往汲取教训的人不战自败了。可陈雁平并未意识到这点,而是大喝一声,身体上腾,於半空挥出颇为壮观的剑光,取那人首级而去。
至於他贸然出手的下场在座有点真功夫的人都能猜到,果然,陈雁平在对方手下未走过三招,就倒地不起,被蜂拥而上的同门急急抬下去了。
(强强生子) 第七章
阮汗青英挺的剑眉悠然上扬:“这位前辈功夫实在太好,居然挺过了三招,看来万剑门人才济济,想必不久之後便能一统江湖了。”他一本正经、一脸赞赏,慢悠悠地开着黄腔,把万剑门的人抵得哑口无言,更有些弟子受不了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如此奚落,居然嚎啕大哭起来了。
万剑掌门没想到在门下受过千锤百炼的弟子居然这麽嫩,众目睽睽之下鬼哭狼嚎,叫他颜面何存?只见他狠狠瞪了那些不争气的家夥一眼,跳起来跺了跺脚:“我们走!”
万剑门的人前脚一走,後脚就有人站出来:“并非每个人都自不量力,阮大侠还是别太得意。我们鲨鱼帮虽然建帮不久,在江湖上并无盛誉,不过对付阁下还是绰绰有余的。”
言下之意,便是你姓阮的遇到老子就跟刚才那个笨蛋遇到你一样,下场跟他如出一辙。
阮汗青不做他论,只把长矛朝他一横:“既然这麽说,那晚辈怎麽好意思扫你的兴?报上大名罢。”
那人挥了挥袖子,不急不慢地上前:“报上大名?我看不用。阁下已是将死之人,我可不敢和一个死人乱攀交情。”
听闻阮汗青不怒反笑,将矛重重跺在地上:“废话少说,手上见功夫!”
场上立刻传来兵器相接的噌噌之声,那阮姓青年身手了得,招式行云流水,与他搏斗的对手也非小菜一碟,判官笔舞得虎虎生威,两人都未露败相,然而夹在人群里的沈擎苍却面露急色。他很了解汗青这个孩子,他向来争强好胜,功夫虽然炉火纯青,但内力要比他大哥差很大一截。而且敌我双方显然已僵持许久,此地高手如云,车轮战对他极为不利。沈擎苍眼力极好,他已经看出阮汗青的内力已呈虚弱之像,表面冷峻潇洒实则在死死苦撑,必须想个法子救他於水深火热,只是敌方人多势众,自己贸然现身无异於以卵击石。
就在两人斗得不可开交时,人群里爆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呵斥:“还不给我滚下来!丢人现眼的东西!”
沈擎苍心里大叫一声不好,这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家夥,内力远远在先前二人之上,那位鲨鱼帮的老者定然知道对方的身份是何,不敢多做停留飞身下场,刹那间,一条黑得发亮的鞭子如同长了翅膀的巨蟒从人群里射出,阮汗青勘勘躲过,但腰际仍是见了血。
真正的高手最是沈得住气,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位使鞭的奇人非同小可,似乎不打算露出庐山真面目,而沈擎苍早就从友人那听说过,因此对方的厉害之处他十分清楚。
阮汗青左避右闪,但始终逃不过铁鞭的追捕。然而他心高气傲,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捉弄,居然铤而走险伸手抓住那根灵动无比的鞭子,就算被上面的倒刺紮得满手鲜血,也要把那个见不得人的东西从隐蔽之处给拉出来。
只可惜弄巧成拙,他显然低估了对方的实力,不但没把人拉出来,反倒被缠住手腕的鞭子给拽到人群边缘。“哎,小心了。”坐在椅子上正在看热闹的锦衣男子亲昵地搂住他的腰杆,脸上带着坏坏的笑,趁阮汗青被鞭子牵制进退两难之时,偷偷摸了把他的臀部:“宝贝,那人实在太过无礼,我们不跟他斗了。”话毕,不知怎的,铁鞭裂成几段,由於惯性,阮汗青身子往後仰去,那人轻笑一声将他拉回,嘴角那抹微凉的笑意简直讨打得很:“这些人,没个知道怜香惜玉,这般粗鲁怎能赢得阮公子的芳心?”他言语轻佻,眼波流转,用手拍了拍那张气得发青的俊脸:“只要和我春宵一度,我就帮你把那些坏蛋摆平。只是不知道,”他说,“阁下那里是否比我家年方十六的小妾还要紧致?”
阮汗青完全没想到居然会遇到这等无赖之徒,还被当街调戏,顿时震怒全力逼出所剩无几的内力,准备给他点颜色瞧瞧,就算鱼死网破也比忍气吞声的好。
面前的男子生得极美,若是换个人定会多看上一眼,而阮汗青只觉得恶心,更卑鄙下流的是这家夥居然偷偷对自己……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突然传出一阵怪笑,这笑声似近又远,近,近在眼前,远,远在天边。
(强强生子)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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