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羽似乎感觉到了方禹宏的目光,身子不自然地僵了僵。他想到了男人说过的话:你总是害怕这种事。是了,在男人身边,最不能避免的,就是这事。自己就是他养着取乐的,怎能避免。仅仅三年,他就这么辛苦,此后不知还要经历多少个三年,但也许,男人会把他变得习惯这事。“吃饭时,不要乱想,消化不好。”方禹宏看他一眼,低声警告。任羽赶紧收回心思,慢慢喝粥。
方禹宏吃完了饭,过来伸手捞了任羽,让他坐在自己腿上,自己端了碗勺,一勺勺舀了喂。任羽微微靠在方禹宏怀里,面色平静,身体温顺,勺子送过来就低头吃掉。姿态神情,完全是打磨后的完美。方禹宏越看越喜欢,低头在怀里人的颈项里咬了一口。“啊……”任羽微微侧头,眉头轻皱,一声呻~吟稣到了骨子里。方禹宏眼神深了深,让任羽自己拿了碗勺吃。任羽垂眼接过,勺子在碗里轻轻搅动。可悲的条件反射,一遍遍严酷训练得到的完美结果。男人一只手收在他腰上,一只手隔着睡衣缓缓揉弄。过了一小会儿,任羽喘息着碗都快要拿不稳。“喂我一口。”男人要求。任羽抖着手舀了一勺喂给他。方禹宏张口接了,脸压过来要渡给任羽。任羽微微张了口,任男人将食物渡了过来。方禹宏看任羽喉结滑动着将食物吞了下去,低头亲了亲他的唇。
碗里不剩什么了,方禹宏就让任羽把碗放下。他的手已经潜入任羽睡衣里,在里面动作着。不知他做了什么,任羽瞬间扬起了头。“呃!……”男人低下头来,含住了他的喉结轻轻啃噬。任羽仰着脖子坐在男人怀里,双眼失神。男人的头在他脖子里,喉结被细细啃着,下面被规律地捋着,后面埋入了三根手指。任羽的胸脯大幅度地起伏着,身子完全由男人掌控。一念地狱,一念天堂,全在男人。“啊……”
方禹宏扯纸擦了擦手,又给任羽擦了擦。任羽完全失神了,无力地靠在男人怀里。方禹宏一条手臂搂在他腰间,感受着他身体里的一波波余韵。好一会儿,任羽才缓过来,头搭在方禹宏肩膀上闭着眼睛微喘。“累了?”“……有点。”“睡一会儿。”“那你……”任羽睁眼看他。方禹宏抱了他躺好:“没事,睡吧。”任羽闭了眼偎在男人怀里。方禹宏搂着他,手指延着脊椎一节节地摸。任羽身体一僵!但很快又放松下来,他猜方禹宏可能是无聊了。方禹宏少有的几次摸他脊骨都是极严重的警告,可是自己刚刚的反应并无错处,男人的情绪也算平和。
方禹宏慢慢揉按着指下凹凸的骨头,想着要不要继续训练下去,把怀里人完全做成自己的宠物,还是先这样放着,等以后想的时候再训练。他思来想去,最后决定先就这样过着。任羽现在这个样子就很好,他就很喜欢,以后出门也可以带着,走哪儿带哪儿,想见就能看见。男人稀有的微微笑着闭上了眼,桌子上的盘子碗都没叫人上来收拾。
任羽第二天就跟着方禹宏出去了,不过这次他穿整齐了,也不是抱着上车,而是被男人搂着腰进的车。方禹宏拿了任羽一只手放在自己腿上,翻开早报看起了财经版。任羽自然不敢自己拿开,手就那样放着。男人快速地浏览完了,折了丢在一边,拿起了自己腿上的手。任羽不敢有别的反应,只好看着被男人捏来揉去的自己的手。方禹宏从不在人前对任羽做过于亲密的事,他不想让人由此联想到任羽的身体。
任羽跟着方禹宏并肩上了电梯。方禹宏让任羽坐在沙发上,自己去接了杯水给他,又给他拿来一摞杂志。秘书这次送瓜果上来,总算看见上次的神秘人。一个长相清秀的年轻人坐在一旁在看杂志,一身休闲风把总裁办公室严肃压抑的氛围都险些破坏了。“放着吧。”方禹宏抬头看了她一眼。秘书赶紧放下盘子走了。自始自终,任羽都不曾抬眼看过来人一眼。这已经超过了人的本能。
“过来端去吃。”男人在电脑前开口。任羽放下杂志,走过来端了过去。任羽无论在哪里,手边都会摆有吃食,这是两年前开始的。方禹宏喜欢身材纤瘦的,但他最初是有一点结实的,并不纤瘦。男人不许他吃太多,每顿一小碗饭。他一个成年男人,一小碗哪里够,每次吃饭时就尽量多夹些菜来吃。男人不曾说过他什么,他就尽量每天多吃菜。这种情况持续了大半年,只是忽然有一天,他就一小碗饭都吃不完了。上一顿他还积极地夹了很多菜到碗里,下一顿就连米饭都没能吃完。后来就越吃越少,有时只喝碗汤就算。他的身材早就瘦得超出了男人的要求,直到有一次,男人劝他再吃点,他才惊觉。再后来就是男人要求的每顿尽量多吃点,外加至少一碗补汤。身子养起来后,他还是吃不多,男人怕他会饿,无论他在哪儿,手边都要放吃食。其实如果他真觉得饿,又怎么会吃不多,只是后来每天吃多少水果点心,男人都作了规定。
作者有话要说: 一条评论都没有……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流言
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方禹宏关了电脑,过去任羽身边坐着。任羽放下杂志,神色有些疲惫。“是不是很无聊?”方禹宏去揽他的腰,让他靠进自己怀里。“没有。”任羽放松地靠着,抬头去看男人。“歇一会儿,我们去吃饭。你是想在这里吃,还是出去吃?”“在这里吃。”“那好,我让人订餐。有什么想吃的么?”“粥就好。”“还有什么想吃的?”任羽摇摇头。“那……以前在学校喜欢吃些什么?”男人捉住任羽的下巴,细细摩挲,眼睛直直望进他眼里。任羽仔细想了一下,道:“食堂饭菜。”男人忍不住笑了,嘴角微勾,眼里笑意满满。任羽看得愣了,他第一次见男人笑得这么明显。方禹宏低头亲了亲他,“我让他们送点公司食堂的饭菜上来吃吃看。”
食堂的饭菜还能将就,但还是比不了方禹宏自己家里的厨子。任羽还是吃得不多,但不敢拂男人的意,每样菜都夹了一些。任羽吃了饭就犯困,方禹宏让他在休息室里的小床上睡一会,自己坐在床头,让任羽上半身靠在自己怀里。任羽困了,靠着也很舒服,一会儿就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快三点了,任羽睡的有点过,他以为方禹宏已经出去工作了,但一感觉,自己还在他怀里!!!任羽赶紧抬头去看。正好对上男人的眼睛,任羽觉得血液都在倒流了。小心地从他身上下来,就要往地上跪。方禹宏拉住了他:“没事,扶一下我,腿麻了。”任羽赶紧扶他坐起来,轻轻给他揉腿。方禹宏看任羽还在介怀这件事,就伸手揉了揉他的头:“我喜欢的,不关你的事。”任羽这才神色轻松一些,他一点点揉按,使男人麻木的腿慢慢回血。以往每次男人都是这么给他揉的。他想起第一次被罚跪在卧室门口,跪了大半夜,双腿早就麻木了,他垂头丧气地想,可能会跪到天明吧,大脑里混混沌沌地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没留神,男人就把他抱起来了。他愣愣让男人把他放在床上,拿了他一只腿,放在自己腿上,慢慢揉按,回血的刺痛感被很好地控制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没有一点粗暴。那是他第一次除噩梦惊醒后以外迷失在他虚假的温柔里。
“羽,我很喜欢你。”方禹宏看着正为自己揉腿的人道。任羽一顿,张了张嘴,最终只应了一声“嗯”。他如果回答也喜欢,那太假了,他甚至连表示高兴都太假了,他不能确定男人会不会为此发怒,毕竟这是有前车之鉴的。他也不能回答任何男人不喜欢的话语,比如我不喜欢你?我恨你?那都是找死。方禹宏还是心情很好。
第二天里面换了张双人床,两人一起躺上面。方禹宏觉得这样就很好了,每天最喜欢的人就在自己手边。任羽闭着眼睛,柔顺地接受亲吻。一吻过后,任羽气喘着趴在男人怀里,方禹宏一只手搂了他的腰,两个人一起午睡。任羽想,以后是不是也会这样过。
终究不是。
开始几天大家都觉得那可能是总裁的亲戚或者朋友,关系好跟着也没什么。但一个多月后那个清秀的男人还是跟总裁同进同出,就有人开始怀疑了。有钱人玩得起,有些特殊癖好的也不是没有,如果那是个女人这样天天带着完全说得通,但男人……也不是不可能。有钱人敢玩,也得有人奉陪啊!渐渐地,人们看任羽的目光就不大一样了。
一次方禹宏去开会,他不好带着任羽,就锁了办公室,将任羽关在里面等他。会议有些紧急,助理没有准备好资料,还有一份终于文件还在总裁室,忘了拿回。方禹宏犹豫了一下,给了钥匙。他想任羽还是安分的,看都不会看助理一眼。
任羽坐在沙发上翻杂志,无聊地打着哈欠。门打开了,任羽从杂志里抬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助理看见任羽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嫌恶地瞥开头,像是看见什么恶心不得了的东西。任羽怔了一下,又继续看杂志,他终于知道背后那些奇怪的目光是什么了。方禹宏回来一看到任羽,就知道有事。他问了,任羽就不得不详尽完全地告诉他。方禹宏听了没什么表情,只安慰任羽说:“你是我的人,不必在乎他人的目光。以后也是。”可是坐回办公桌前,就拨了人事部的内线。人事部的接到电话都有些不敢相信,因为总裁除非特别紧急的情况,几乎不亲自出面的,所有事似乎都是经理在一手掌管,总裁的责任就是每天来一趟公司,晚来早归,或者干脆不来,都随他高兴。方禹宏重复了两遍,脸色很不好,但终究没说什么。
外面有人敲门:“总裁,是我。”方禹宏对任羽说:“去里面。吃的端着,书拿着。”任羽点了下头,又端又拿地进了小休息室。“进来。”方禹宏说。一个二十□□的年轻人走了进来:“总裁。”“嗯,坐。”来人恭谨地落坐。“……总裁,王助理工作上并无过错……不知……”“嗯,薪金给他多算些,多给两个月。还有,公司里的流言李经理也听说了吧,如果再让我发现这公司有一点异常,那就怕是李经理能力不太够……”“我明白了,总裁。”李经理惶恐站起来。方禹宏示意他坐下:“这公司我几乎都没怎么管过,大小事物都由李经理决定,我也不怎么过问,只是我怎么说也是这公司的总裁,他们敢评头论足到我身上来,管管也是应该。”李经理受惊猛地站起来:“总裁,我……李跃还是知道自己的位置的……”“嗯,公司事物还是麻烦李经理多费心。”方禹宏十指交错,点了点头。李经理后背汗湿了一层。这公司的确是由他做主,但总裁永远都坐在他背后,只要有一丝不忠不直,他都能发现。
再之后,背后再没有什么目光了。其实,方禹宏早就发现了,只是不在乎,任羽本来就是他养着的。可是现在有人在他藏任羽的地方明目张胆地欺负他的人,但想到那个人是地道的上班族,辞了他也就够了。
☆、想逃
暮春雨多,一连好几天都不曾停。方禹宏将自己的风衣给任羽披着在,手臂揽在他肩头,另一只手将一把大黑伞遮在两人头顶。他弯着身体准备将任羽送进车里,忽然偏了头,顿了顿。任羽坐进了车里,抬头看了看男人。方禹宏伸手摸了摸了他:“没事。”
“喂,夏青。今天有人偷拍了我,帮我注意下,报社和人都要找到。报社消失了就可以,偷拍者先带来我看看。”
任羽洗了澡出来,方禹宏见了,伸手让他快些过来。任羽怕冷,屋子又是常年偏冷的恒温,这时不能穿衣,冷得更甚,见男人伸手,便快步过来。爬上床,被笼进宽厚温暖的胸膛,轻薄的被子从后背罩了过来,整个人又暖暖的。任羽将脸埋进了男人的颈项,舒服地叹了口气。“暖和?”“嗯。”当初刻意调低了恒温,就是为了类似今天这样的效果。任羽想,那些噩梦现在已经不常做了,方禹宏却总是温柔的。
早上,刚刚用完早餐,夏青就带人过来了。方禹宏让任羽避了进去。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被推了进来,跪在了地上。方禹宏抬头问夏青:“问出来是谁指使了吗?”夏青点道:“你前段时间辞退的助理,陈瀚生。”方禹宏点了点头,目光又放回面前跪着的人身上。“长得一般,皮肤还不错。撕开衣领看看。”地上的人惊呆了,夏青俯身,一下就撕开了大半衣服,垮了上衣,露出整个肩部来。方禹宏点了点头,夏青又把人拉了起来。方禹宏又看了看,然后说:“可以,给‘蓝魄’送去,和陈瀚生一起。”夏青点了点头,要告辞。方禹宏说改天请他吃饭,夏青笑了,说:“我怎好让老大破费啊,这些不算事。”他要走,方禹宏忽然又叫住了他:“加上这两个就有八个了,‘蓝魄’的主人答应过,如果凑够八个,‘蓝魄’里喜欢的随我挑一个。我已经有了,你要不要一个?”夏青苦笑着摇了摇头:“老大我喜欢女人的。”“里面有女人。”“……”
夏青严重觉得老大这是过得太舒心了……
方禹宏去开门,任羽见了他,瑟缩了一下,一张脸惨白。“怎么,吓着了?”方禹宏摸摸他的头,将任羽搂进怀里,“我不会对你那样,你是我自己的。”任羽点了点头。方禹宏抱着他去车上,由任羽举着大伞。
一路上方禹宏都牵着任羽的手,报纸都没看。“你怕终有一天你没忍住彻底惹到我,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下场?”任羽瞬间有些惶恐。“无论你是什么样,我都能把你变成我想要的样子。我不会把你丢给其他人糟蹋。”方禹宏说。任羽想,在他手中也好不到哪里去,那些手段……也不是常人能忍。但相比他人,他还是愿意在男人手中。“不去想那么多了,先就这么过着,嗯?”任羽用力点头:“嗯!”
......
杂志一页页地翻过,任羽却心不在焉。他脑海中一遍遍回响着男人说的那几句话,却不明白,为什么他只能等着事情发生,而无能为力?为什么他到死都磕在男人手里了?不不,不一定只有一种结果……自己还可以逃跑!这种想法一出,任羽就知道,完了,逃不掉了。
方禹宏一直到回了家,吃完了饭,才问任羽:“你想逃走?”任羽起身,在男人腿边跪下:“对,我想逃走。我无法让自己不这样想,我控制不了……方禹宏,把我关起来吧,不要再带我去外面……也许过一段时间,我就好了。”“你不想逃。”任羽垂着头。“是,我知道我逃不掉。但就像飞蛾扑火一样,明知道会烧成灰,还是忍不住往上扑。我会忍不住去想,有机会就想要试试。方禹宏……我要怎么办?”任羽会喊男人的名字,说明真的很痛苦,或者无助。这是最初任羽承欢时,被男人捉住腰很慢但不断进入时,男人给他的福利。可能是他当时的表情太脆弱太无助,以至于男人都看不下去了。那是方禹宏第一次告诉他自己的名字,虽然喊了不一定有什么作用,但相比生生忍着会好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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