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若壁意会地点点头,嘻皮笑脸道:“我懂了,等天黑了再扯不迟。”
黄芩瞪他一眼,一甩袖,抢前几步先进去‘珍馐楼’了。
韩若壁在他后面扮了个怪样,也走了进去。
今个儿有点儿奇怪,一楼的大厅里多的是空桌空椅,居然没有几桌客人。
负责一楼的伙计殷勤地迎了上来,道:“二位客官,吃点什么?”
韩若壁一指空荡荡的桌子,道:“你们这儿可是出什么事了,怎的到了饭点都没多少客人?”
看来,他可不是头一次来‘珍馐楼’吃食了。
伙计笑着一指通往二楼的楼梯,道:“‘刘麻子’来了。”
韩若壁不解道:“什么‘刘麻子’?”
伙计道:“‘刘麻子’是咱们这块儿说书界的行情人,想请都不一定能请得到。十日前,老店主送了书帕给他,想请他到店里来说书,这不,今天终于把他盼来了。因为‘刘麻子’说的段子个顶个的精彩,来的食客们都想边吃边听他说书,所以全挤到二楼去了。”
韩若壁道:“我们也想听一听,二楼还有空桌吗?”
伙计摇头,一脸歉意道:“真对不住,二楼全部客满了。”紧接着,他向大厅里坐着的、正吃喝着的几桌客人的方向努了努嘴,又道:“他们都是没赶上趟,所以只得在楼下吃食了。”
就在这时,一行三个客人从二楼的楼梯上缓缓走了下来,看样子是吃饱喝足听够了。
韩若壁立刻窜上楼梯,得意笑道:“赶早不如赶巧,有人下来说明有空桌了,我们上去吧。”
说罢,三下五除二就上了二楼,寻空桌去了。
黄芩自然也跟了上去。
伙计呆在原地,惊讶于他们的反应之快,动作之迅速。
其实,他本想告诉韩若壁,大厅里已有两桌客人提前支会了,说楼上一旦有了空桌,就要移上去的,无奈韩若壁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想了想,他又瞟了眼那两桌,发现其中一桌的客人正喝酒划拳,呼呼喝喝地热闹着呢,根本没空注意这边的动静,而另一桌则由于位置过偏,座上的客人完全瞧不见楼梯口这边,也就不可能发现韩、黄二人上楼去占桌一事了。伙计拍了下脑袋,觉得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那两桌客人都不知道,又何苦得罪这两名客人呢?于是,他什么也没说,又转到后堂忙活去了。
二楼果然挤挤攘攘的,一桌挨着一桌,大桌卡着小桌,桌子都搭到楼梯口了,怎么着也得有四十多桌吧,而且每桌都坐满了客人,有的相谈甚欢,有的大嚼海饮,有的浅尝细品,有的交杯换盏,还有不少交头接耳的,总之,这楼上连食客带桌椅已经是黑压压的一片了。在这种环境下,上菜的伙计都得侧着身子,在桌椅间的缝隙处东弯西绕,小心翼翼地走小碎步,才能保证不打碎经过的桌上的碗盘。
不过,食厅正中央却留出了一块挺大的地方。那地方摆着一张桌,一张椅,桌上放了一块醒木,一把折扇,桌后的椅子上坐着一人,正用汗巾擦拭着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只见,这人四十出头的年纪,一身淡灰色长袍,瘦眉窄骨的,黄中透黑的小面膛上布满了白麻子,颌下乱七八糟地扎着几缕枯草也似的胡须,着实丑陋得可以。
看来,他就是说书先生‘刘麻子’了。
二楼的伙计见来了客人,于是领着黄、韩二人在唯一的一张空桌上坐下了。
歪着头瞧着‘刘麻子’,韩若壁道:“天凉得很,刘先生怎的弄了一头的汗?”
伙计回头瞅了一眼,‘哦’了声,道:“正常啊,刘先生刚讲完‘武松打虎’的段子,估计是累的。”
韩若壁‘哈’了声,笑道:“是武松打虎,又不是他刘先生打虎,动动嘴皮子而已也能累出一头汗,这个刘先生的身子骨还真是够虚的。”
伙计道:“客官有所不知,刘先生说起段子来最为逼真,是以也最花费精气神,这才累得出汗了。”
这时,‘啪’的一声,是醒木拍在桌子上的声响。
顿时,四下里静了下来。
按说,坐在桌前的食客加在一起也有百十来号人了,可自从醒木响过后,所有嘈杂的声音就平息下来,甚至连轻微的碰杯夹筷的声音也没有了。不但食客们俱屏息静坐,倾耳待听,连原本来来往往送菜添酒的伙计们也不动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刘麻子’的身上。
手中的醒木刚一落下,刘先生整个人就精神了一大截,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似的。他站立而起,以极赋磁性,略带沙哑的嗓音说道:“我有个没有说过的新段子,诸位听众可想尝个鲜儿?”
下面马上传来一大片回应:有说“新段子好啊!”
也有说:“就要听没听过的!”
还有说:“刘先生的段子,新的旧的都好!”
又有说:“新段子够不够劲啊?”
......
‘啪’--,醒木再次响起,四下又回归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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