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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季悦枫的话，季牧染许久没再开口，她没想到季悦枫会为了秦芮想要彻底摆脱黑道人的身份。这样做，无疑是变向的想要和自己断绝关系。

“你决定了？”

“嗯，我已经决定了。姐，我能明白你心里在想什么，也

知道你的顾忌。但请你相信，我这样做，并不是想要彻底摆脱你。你是我的姐姐，以前是，以后也是。血缘关系，永远都无法改变。父亲已经离开了几年，想必他也不会再回来看我们。这个世上，我们就是彼此唯一的亲人。”

“好，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不想去干涉你的事。只是，如果你退出黑道。你那些手下，还有那批货该怎么处理？”

“那些手下，我会和他们交代清楚。如果他们之中有谁想要一起隐退的，我便放他们走。如果有想要继续在这条道上混的，就请你收了他们。”

“至于那批货，我打算将它们彻底销毁掉。”

“为什么要毁掉？”季悦枫的决定，让季牧染无法理解。至始至终，她都不明白季悦枫为什么要这样保护那批货。又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她宁可把那批货毁掉，也不肯交给自己。

“姐，关于那批货，就只有我知道的最清楚。它们，就像是过于耀眼的钻石，放到哪里，都会被人惦记。太过锋芒毕露，并不是一件好事。季家现在的实力已经足以成为X市的霸主，又何必非要用那批货来更进一层？”

“我并不是不想把那批货交给你，而是在担心想要得到这批货的人，会联合起来对付你，对付季家。我知道你不怕他们，也知道季家有能力去驾驭这批货。但出于私心，我并不想让那批货见光，更不希望你再去冒险。姐，就让我处理掉那批货，好吗？”

“好，都依你。”虽然到现在为止，季牧染都不知道那批货究竟是什么东西。但季悦枫已经把话说到这种地步，她不是冥顽不灵的人，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也许，只有彻底摧毁掉，才是最好的。

“等明天，我会和杨欣一起去毁掉那批货。”

“那今晚你就留在这里吧，我们两个也有很久没在一起聊过天了。”

“也好。”

晚上，同季牧染一起吃过饭，又给杨欣打了电话让她明早过来之后，季悦枫便吃了一粒安眠药早早睡了过去。等到明天，自己就可以彻底卸去身上最重的包袱。她终于可以做回一个普通人，普通的女人。

“姐，早上好。”第二天一早，季悦枫才下楼，就看到季牧染已经坐在餐桌前看报纸。只见那上面清楚的写着，黎氏彻底改朝换代，前任总裁黎平退位，太子女黎亚蕾正式接管公司大权。除了这个醒目的标题以外，旁边还贴着一张黎亚蕾的全身照片。

里面的人，依旧是

那一头深褐色的中分长卷发。只是平日颜色鲜艳，暴露性感的着装被她换下，取而代之的则是剪裁合体的职业套装。纯黑色的西装西裤搭配着同为黑色的衬衫和高跟鞋，乍眼一看，倒是有几分季牧染的感觉。

“醒了？”看到季悦枫过来，季牧染略显慌张的将那张带有黎亚蕾照片的报纸放到椅子上，最后还不忘用其他报纸遮住，才重新坐好。她这一系列动作被季悦枫收在眼里，只觉得现在的季牧染有些傻乎乎的可爱。

“杨欣很快就会过来了，等她来了，我们就出发。”季悦枫吃着盘子里的早餐说道。虽然味道不错，卖相也很好。她却觉得，不管是怎样的早餐，都比不上秦芮给自己做过的那些美味。因为那里，满满的都是爱。

待两个人吃过早餐，杨欣准时出现在门口。和季牧染道别之后，季悦枫便开车去往她们今天的目的地。眼看着车开出市区，朝比较偏僻的山落慢慢进发。杨欣一路上都不曾说一句话，她今天反常的模样，让季悦枫有些疑惑。

“杨欣，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

“二小姐，我没事。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我来陪你去销毁掉那批货。”

“呵呵，原来你是在想这件事。因为我能够完全信任的人就只有你，不找你帮我，还能找谁？”

“二小姐，你是说真的吗？”听到季悦枫的话，杨欣明显有些激动，竟是连身体都跟着颤抖起来。

“我不信任你，还能信任谁呢？如果不是你帮我，很多事就不会像现在这么顺利。这些日子，倒是辛苦你了。”

“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杨欣小声说着，她紧紧攥着的双手，隐隐有些泛白。

等到了目的地，杨欣才发现这里不是别的地方，正是已经被查封许久的皇豪。虽然曾经富丽堂皇的酒店已经被政府的人炸成一片废墟，却依然能看出曾经的辉煌。两个人从皇豪正门走过，直接绕去了后山。那里，是一排排平房型的仓库，也是皇豪曾经囤房食材和杂物的地方。

杨欣看着季悦枫掏出一把钥匙，将其中一个不起眼的仓库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个表面长满了青苔和黑霉的木箱。粗略数去，大概有一百箱左右。许是在这里放了许久，就连整个仓库的味道都变得难闻异常。

“二小姐，这些...”

“没错，这些，就是他们抢破了脑袋都想要得到的东西，我们一定要争取在今晚之前把这些货扔到后面的海里。”

>　　“二小姐，这批货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想要得到？”杨欣略显激动的问着，本来波澜不惊的双眸竟隐隐带了层兴奋。

“杨欣，你曾经问过我很多次，这批货到底是什么。我以前是不想把你牵扯进来，才会瞒着你。但到了这个时候，也就没什么顾虑了。这里面装着的，是两年前德国一名毒品炼制师研究出的新式毒品。他一生都沉迷在毒品的世界中无法自拔，不管是什么毒品，对人体有多大的危害，他都要去尝一尝。”

“在试过所有毒品，并感觉这些东西已经再也无法满足他之后，他便开始自己提炼制毒。那时候，他只有28岁。当他炼制好心中理想的毒品时，已经是58岁。在两年前，他散播出消息，说自己研发出一种纯度几乎达到百分之99.9的新型毒品。当时，许多人都以为他疯了。直到他因为亲自试验这批毒品而兴致死，才引起黑道人的重视。”

“几经波折，花了数不清的金钱，我才将这批货抢到手里。虽然数量稀少，却是珍贵无比。为了保护好这批毒品，我找到当时的亲信，让他们帮我把货藏起来。之后，我又亲手杀了他们。”

“这些事，我没有告诉季牧染，也没有告诉任何人。我像往常一样回到季家，听季牧染的要求去进行交易，却没想到会被抓进监狱里。当时，我所交易的那批货，的确是被警察收了去。但这批货，却并不是德国的那批毒品。于是，我将计就计的散播出消息，说我从德国交易来的那批货被警察收了去，这才换得一时的风平浪静。”

“直到我出狱，吴家落败，我才一个人将这批货搬运到这里。”

“呵呵，二小姐果然厉害。不仅仅是大小姐，就连所有想要得到这批货的人，都被你当成傻子一样耍到了现在。”杨欣笑着说道，只是其中的讽刺，太过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