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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知道我和小枫的事让你们很难过，很失望。但我真的很爱她，这样的感情根本不是我想控制就可以的。她为我付出了很多，甚至三番四次的为了保护我去冒生命危险。我真的不能离开她，更不忍心让她难过。妈，把电话给我，好吗？”

“罢了，罢了，不就是一

个电话，我给你。但是我要告诉你，即使我让你接她的电话，也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看着秦芮有些泛红的眼眶，秦妈妈无奈的把电话递给她。

孩子的变化，她身为母亲自是看得最清楚。她知道自家的孩子是真的很爱那个女人，如果季悦枫的背景不那么复杂，她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可偏偏对方不仅仅是个女人，还是个在别人看来无恶不作，甚至还坐过牢的毒枭。

这样一个人，她就算肯接受，也不会放心。

重新拿到电话的秦芮急忙去按接听键，手机的震动却在此时戛然而止，没了声音。她看着那23个未接来电，心跳竟是越来越快，胸口闷疼到不行。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秦芮急忙把电话给季悦枫回拨过去。

“怎么？你是在打电话求救兵？”看着季悦枫抓在手里的手机，杨欣笑着问道。只是那笑容不复曾经的温柔，反而带了阴冷的狠厉。“是啊...再过不久，季牧染就会过来了...”季悦枫抬头看着杨欣手里的枪说，染血的嘴角还挂着浅薄的笑容。

“就算她现在赶过来能怎么样？开车到这里，要一个多小时。就算她爱妹心切，弄架飞机来这里，也要二十分钟。你以为，你能撑这么久？即使我不杀你，任由你这么流血，二十分钟也死了。”

“那你完全可以试一试啊，看我...嗡...嗡...”季悦枫的话没说完，手机便响了起来，看到来电显示，她眼里闪过一丝欣喜，但更多的，却是慌乱。杨欣把季悦枫的反应看在眼里，她强行抢过她的手机，却并不接听。

“啧啧，真感人啊，原来你是在给秦芮打电话。既然如此，季牧染会到这里的话，也是假的？这样也蛮好，我可以接电话告诉她你在这里，然后让她一个人过来。你说，她看到你的尸体，会做什么？”

“杨欣！”季悦枫咬牙叫着杨欣的名字，她扶着地面想起来，可身体根本使不出一点力气，就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一样。“怎么？害怕了？怕我杀了她？还是怕我杀了你？不过，似乎这样做，更有意思。”杨欣说着，接通了电话把手机扔到季悦枫面前。听着那边秦芮的焦急的说话声，季悦枫拿起了手机。

“秦芮，是我。”

“小枫，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我只是忽然想到，今天还没和你说我爱你。”

“小枫！你在哪里！你是不是...”

“嘭！”震耳的枪响回荡在

耳边，季悦枫看着地上被打穿的手机，沉了双眸。如果这枪偏一点，就会把自己的耳朵打掉。

“怎么？没说够？我肯让你在死前听听她的声音，已经足够仁慈了吧？”杨欣走上前，抓起季悦枫的衣领把她整个人提起来，同时用枪抵住她的头，眼里浮现出阵阵杀意。

“拜托，别打脸，反正都是死，你让我死的美一点能怎样？”季悦枫笑着说道，语气是满不在意，仿佛被枪指着的人，根本不是她。听过她的话，杨欣笑了出来。却是把枪从她的头上挪开，对准了她的心口。

“季悦枫，你是我见过最有趣也是唯一一个让我摸不透的女人。你明明可以告诉秦芮，我要杀你，或者是我的阴谋。但是你却不说，反而给我继续卧底的机会，我该说你太自负，还是太没脑子呢？”

“就算我不说，季牧染也会查到是你。杨欣，季家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哦？是吗？但是，杀你却很简单。”话音落地，只听到咔嚓一声，那是杨欣拉开了手枪的安全栓。

“杨欣，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不知道还算不算晚。”

“是遗言？”杨欣不屑一顾的反问道，她知道对方不过是强弩之弓，根本撑不了多久。

“那批货...是假的。”

“你说什么？”

“我说，你费尽心思得到的那批货，是假的。”

季悦枫欣赏着杨欣呆愣的表情，忽然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带着她摔在地上朝山崖边滚去。这一招，根本是同归于尽的方法。山崖下面就是深海，以季悦枫所受的伤，掉下去，就只有淹死。

“你疯了吗！”眼看就要摔下去，杨欣波澜不惊的脸出现一丝慌乱，她用尽全想要掰开季悦枫的双手，整个人却在下一刻滚出了山崖。“唔！”紧要关头，杨欣伸手抓住山崖的边缘，总算没有摔下去。但她的脚，却依然被季悦枫死死的抓着。

“你放手！”杨欣用力踹着季悦枫，根本不知道对方从哪里来了这么多力气，踢都踢不开。“杨欣，你很聪明。跟在我身边这么久，都没有露出破绽。今天，不过是我和季牧染安排的一场戏，目地就是想要引蛇出洞，找出那个最想要得到这批货的幕后策划者，却没想到会是你。”

“我虽然输了这场赌局，你也输掉了一切。那批货你得不到，季家，你也毁不了。甚至连你的那个老板，都不会再用你这个没用的人。”

“季悦枫！你混蛋！”

杨欣愤怒的吼着，她的力气根本无法支撑两个人，很快，就会摔下去。“告诉我！那批货在哪！”她用枪再一次对准季悦枫的心口，双眸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

“我刚夸你聪明，怎么这一会就傻了呢？不用想也知道，我根本不可能会告诉你那批货在哪里。”即使到了这种地步，季悦枫的笑容依旧那么灿烂。阳光洒在她苍白染血的脸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美到虚幻，像是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好，那你就去死吧。”杨欣不再犹豫，扣动了扳机。因为巨大的冲击力，季悦枫终于松开了抓着她的手。鲜血，迸溅而出，甚至蹿到眼前。当身体上的痛渐渐走远，视线彻底陷入黑暗，秦芮的容颜却是越来越清晰。

季悦枫伸出手，摸上那张让她怎么看都看不够的脸。虽是彻骨的凉，可对她来说，已经足够。

“秦芮，我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