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造就了俩人在期望中与实践上的极大落差,六月无法得到她想要的归属感与被在乎的感觉,子杉则始终没法抛开过去引发的罪恶感。气馁的心态让她俩更加无法掌握好那个度,最终只剩下蛮横使力,就像毫无默契的孩童玩着跷跷板,心情随着对方的使劲与放松不停上上下下,却总是无法达到完美的平衡,徒增不满与怨念。
而这一切,在之前埋下的多个隐藏危机同时爆发时,子杉那选择纽约而非英国的一步行差踏错,几乎酿成了全局皆输的局面。
72、Out of Reach ...
自从女儿那天冷静无比劝告他俩令人不省心的老夫妻应该永远分开后,接着她就不冷静地在房里摔东西,还像小时候生气时那样把房里所有她搬得动的家具都堵在门口,让在门外干著急的两人无论怎么劝都不肯开门,撞门也没法进去。
而她还不忘在门口贴上便条,好意劝爸爸过阵子再来,还有,她不想经营他的生意了,要是他不肯收回去,那她只好捐慈善。溺爱她的老爸见情况不妙立刻去搬救兵,而爸爸一走,女儿终于愿意踏出房门吃饭,只是这些天她都吃得很少,还有,只要一提到她那傻乎乎的老公,必能听到餐具「哐当」掉在地板上的声音,三十秒后则是房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岳母的人脉非常广,情报网络当然也是极灵通的,那如皇太后的语气仅仅用了十秒,威压与架势就让远在地球另一端的小思臣服,迫不及待知无不言报告了子杉的恶行。
弄清楚后,她亲自为子杉准备了一系列的大刑,就等她自己送上门让她为宝贝女儿出口气。只是她摩拳擦掌好些天后,依然不见那个人的踪影,而女儿眼里的愤怒火焰也渐渐被清澈的泪水给浇灭。
作为慈爱的好妈妈,任思远尊重女儿的交代并没有打电话给那混账,转而每天尽职地帮女儿替陈子杉罪加一等,刑罚呢,当然是加二等!
只是十天后,连她这唯恐天下不乱一开始还抱着看戏心态想看小妇妻如何耍花枪的旁观者也知道俩人的婚姻大大不妙。而这一点似乎全世界都知道,除了那据说在大西洋另一端忙着工作只能每天派花店送玫瑰赔罪示爱的人无此认知外。
再次悄悄推开女儿的房门无声守护着她,却心痛地见到女儿又无比哀怨躺在床上望着这星期在白天里每小时响一次的手机,任思远忍了很多天的怒气已到临界点了,这会儿终于忍不住从女儿的手心里夺过电话接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子杉兴奋的声音,「老婆你终于接电话了...」
「我不是你老婆 。」任思远毫不留情地说,子杉在电话那头明显泄了气,「哦妈,是你啊!六月在吗?」
「你还在乎她在不在吗?」任思远开始摆出mama bear保护她家小孩的架势了,子杉还是不屈不挠,「妈,你能让她接电话吗?我想知道她好不好,我担心她。」
「我把我女儿照顾得很好,至少我不会让她哭着搭飞机投奔娘家。」接着又十分不解气地训斥,「当初是你承诺会好好照顾我女儿我才让她嫁给你的,结婚不到一年你就让她想和你离婚,你到底都让她跟你过些什么日子啊?那么留恋你的旧情人那你去和她过啊!」
「妈,我..」子杉的话被打断,「不要喊我妈,我只有一个女儿,她现在每天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发呆,你说你都做了些什么?你这该死的混蛋,你说你为什么还没出现在我家门口跪地求饶?你是不是真的想离婚?你这薄情寡义的…」
六月终于起身夺过电话捻断,阻止妈妈继续骂下去,她不需要别人替她出口气,也不需要别人替她觉得委屈,更不需要别人同情她,如果这场婚姻真的要结束了,那再多的指责与谩骂也于事无补。
但妈说得对,子杉她为什么还不出现在我面前?她常给我发短信说明工作上的进展,我已尽最大努力去谅解,可她还是迟迟不来,伦敦已下了那么多天的雨了,难道我会在这里看着整个夏季的暴雨?还是就一直看下去?
没有聒噪但逗笑招打却可爱的老公在身旁时,六月总是感觉自己像被抛入了无边际的寂寞海洋,如溺水般拼命挣扎却不得要领,无法呼吸心口泛疼,唯有苦等枯等老公的再次出现抚平她的苦难,这世上只有子杉的身体子杉的气息才能拯救她。
当然,也只有子杉的真心能温暖她。
可这心房被温暖填满的感觉,怕是这辈子不会再有了吧?既然她把我的耐心等待与真心谅解视为草芥,呵,那她这辈子也别想再有机会了。
六月又全身乏力地躺进被窝里,任由门铃响个不停,妈自个儿会去开门的…
被挂断电话后子杉立即回拨到伦敦,不过这回是岳母的手机,她发现岳母骂人时会透露老婆的动向,这让她心安一些,还有那责骂让她心里好过了很多,这就是传说中的自找虐,只是手机同样没人接…
发了个短讯后,子杉尽力打起精神重新回到会议室,心里默念再多三天,再多三天就行了,没日没夜的工作就是要争取在最短时间内赶到老婆身边,老婆你要等我!我保证再过七十二小时我会跪在你面前让你打骂,你要相信我!
另一边厢,看过子杉发来的短讯后,不愿再痴痴干等的六月刚下了个无法挽回的决定,若当初说分居是她一时冲动,但此时的离婚决定绝对是那人种种可恶作为所带来的,一直以来工作、旧情人、家人这些都排在老婆之上,既然子杉无法给自己继续和她走下去的理由,那我就放手让她和这些过下半辈子去吧!
哭得瘫软的身子窝在床上回想子杉和她在伦敦游玩的种种情景,往日点滴已成过往云烟,她俩现在只能沦落到靠记忆来维系俩人这辈子的交集了,只是当时的甜蜜却成了今日的毒药,止渴于鸩毒,未入肠胃,已绝咽喉。
再度泪如泉涌,为不让妈看见她拉过被单盖住头,站在房门口望着被子里哭得簌簌发抖的身躯,任思远也无声抹了把眼泪,女儿终究还是走上自己的老路,她却无力阻止,这让她这做妈妈的愧疚至极。
若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当初子杉向女儿求婚时她就该反对到底,只是自己在机场车上门口耍了好几招挑明了她俩的雷点试过子杉的心意后,在女儿嗔怪撒娇的表情下她屈服了,在旁看见小两口恩恩爱爱的样子也着实让人不忍心棒打鸳鸯。
早知道的话,当时她就该狠心一点,只是世上没有「早知道的话」这种假设存在。
别人说先爱上的那个注定处于劣势,任思远自己对这点清楚的很,还有,爱得较深的那个也更容易受到伤害,所以一直以来她都很担心女儿死守着子杉这朽木的作为,有时候她很高兴子杉不和女儿在一起,有时候却又想要女儿得到幸福,着实非常矛盾的心理。
当初同意把嫁女儿出去时,她颇有放任她俩自己理清楚的纵容感觉,只怪当时看着宝贝孩子无比幸福的样子她一时就心软了,忘了在美好情景下扮坏人提醒孩子是父母的责任,现在却因这一时不忍而使女儿受到伤害,你说这让为人母亲的她怎么对得起自己的心肝宝贝?
身旁走来两名刚淋浴过的高大男人,年长那位瞧见宝贝女儿被人欺负成这样子气得直咬牙,走开去打电话就要找人修理那始作俑者,任思远急急跟上阻止他做出会让女儿怨他一辈子的事。
而那之前在北欧逍遥此刻却被年长男人抓回来的帅小伙蹑手蹑脚走入房里,爬上床从身后紧紧抱住那簌簌抖动的一团,轻声软语抚慰,「我们家六月宝贝你快别哭了,不怕,一切还有我呢!」
用棉被胡乱抹去眼泪鼻涕,六月张着哭肿了的红红眼睛,哽咽问道,「你怎么来了?」帅小伙笑了,捏捏她可爱的通红鼻子,「眼睛又红又肿的,丑死了!」接着亲了下她的额头,温柔地说,「我是来拯救我家公主的。」温言软语让受到委屈的人觉得更加委屈了,将复又哭泣的美人紧抱在怀里,好让她尽情哭个够。
「还哭吗?」过了好一会儿,帅小伙嫌弃地拉了拉被泪水打湿而紧贴在皮肤上的衬衫布料,「以前怎么不知道你那么能哭。」
「我哭我的,没人让你管。」六月不高兴地别过脸去,那人立即赔上笑脸,「谁说的,外面那慈爱的阿姨友善的叔叔就偏要让我来管,管不好受罚的可是我,所以我求您了姑奶奶,多少挤出点笑容来吧?」看到那人一幅装出来的可爱愁苦相,六月终于笑了起来,他如释重负地叹口气,「这才漂亮嘛!」
「你怎么会在这里?」六月再度问道,语带关切,「Camilla怎么没和你一起来?」男人收起嬉皮笑脸的模样,轻声问,「你关心的是我呢,还是你的前女友?」六月坦然地说,「我关心的是你们。」
「她在半年前就甩了我,呵,在我告诉她你嫁了人的消息后一星期。也不算分手吧!她只留了一封信说她决定去拍北极光北极熊,这两样都是你喜欢的,她忘了,我喜欢的是企鹅。」语气中尽是黯然,六月无比抱歉地摸摸他的头,却无从安慰。
「走之前她一直问我为什么你会抛弃自己的原则跑去嫁人,而且还是个女人,她说当初你拒绝她的求婚时说过你抱独身主义,还让她深信不疑,她重复地说你骗了她。」
「十年前的我无法预测到十年后的我会做些什么,当时我没骗她。」 六月无奈地深深叹口气,「虽然现在看起来,十年前的我,似乎比较聪明。」帅小子拍拍她的背以示安慰,「那人身在福中不知福,真不知好歹,难道她不知道你到底有多难追?」
一直以来她都没追过,是我自己送上门的,六月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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