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信件,只有一张A4纸打印件,三分之二都是复印着医院出具的伤情证明书,下方,则是几行电脑打印的字体。
‘莫然,劳烦支付手术费、精神赔偿费、营养费、术后恢复费…… 等,合计人民币30万元。现私下协商希望合和解,如想走法律程序悉听尊便,后果请自行斟酌。’
“姐,这不是敲诈嘛,我们报警吧,什么狗屁玩意,他还想拿这破证明书讹咱们,直接报警不啰嗦。”张明气不打一处来,攥着拳头恨恨说道。
莫然心里清楚的很,这封信是谁寄来的,对方是存有什么样的目的,这显然就是敲诈,30万元的天文数字吓唬谁呢?!可是…… 如果真的闹上了法庭,那一定会查出自己虚报实情,也一定会牵连到勒云。怎么办?莫然身上出了冷汗,怎么样做,才能平息这件事情,又不让自己这边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张明、小杰,包括在坐的每一名成员,都嚷着要去报警,都说要反咬一口那恶人,打击他的丧心病狂。但是,大家都没有了解到事情真正的来龙去脉。莫然将纸放回到信封中,拿着它走出了店门,任由大家在身后不停的呼唤。莫然只想要冷静一下,自己单独呆一会。
莫然坐在海滩,面朝沉寂的大海,正如心情一样,也是心如止水。她看了一遍又一遍,手中的纸张被自己揉成了团,用力的揉捏着。一拳拳打在沙滩上,细小的沙粒还是将那只健全的手划出了血迹,沙粒嵌在关节里。莫然颤抖着看着自己的双手,一边是裹着纱布,一边是流血的拳头,而当摘掉面具后,眼睛能更加清晰的看到这惨不忍睹的现状。
莫然疯了一般,连同信封和那揉搓成团的信纸,用力的撕扯着,撕成一片片,没有可下手的地方还做着同样的动作,渐渐的,她看到左手的纱而渗出了鲜血。
值得吗?莫然曾经一瞬间问过自己,这样做值得吗?为了一个女人,搭上了半年命,不止这样,可能还有自己辛苦创建的事业。而她呢?她在哪里,小云现在杳无音信,所有的事情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来承担。苦涩的泪水浇灌着面颊,莫然失声朝向大海嘶喊着:“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这样对待我。是不是我真的错了?是不是我活该?勒云,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快点回来啊!!!”喊到没有丝毫的力气,莫然痛哭的跪在沙滩上,将拳头埋进沙里和着血,已分不出哪里是沙,哪里是血。这种自虐式的摧残,让莫然体会到了比伤口还有痛上百倍的感觉,一种绝望。
第 109 章
朱旷光着脊梁在镜子前照来照去,欣赏着腰间刚拆线的伤口,还有点红肿,三公分的一道细纹。不过,他觉得自己很男人,男人嘛,总是有点伤痕才配得上。他翘着二郎腿叼着烟,开始打算自己的小九九,一通电话打到了勒云父母家中。
“阿姨啊,我是小朱,勒云回家了吗?”
“没有啊,怎么了,是不是那边又出什么事了?”勒云母亲听后又是吓出一身冷汗,这才消停不到半个月,怎么这么不让人安生。
朱旷转了转眼珠,随后笑呵呵的说道:“没事,没事,我就是前两天和小云说让她十一放假回家看看二老,这不这两天我忙工作,没顾得上问,还以为她回去了呢,小云也真是不懂事,没回去也不打声招呼,我还想明天去看你们呢。”
听到这里,勒云母亲才算松了口气,直夸朱旷这孩子心细,知道关心老人,又关心了一下他们二人发展情况,直到被连哄带骗的安心挂机。回过神来,朱旷狠狠吸了口烟,骂道:“臭娘们,这两天给我玩失踪昂,老子现在有得是时间,就陪你好好玩玩。”他抓起手包,甩手走出家门。
‘香江’小区绿化得有模有样,特别赶上十一国庆,更是把中央地带靠近喷泉处用花簇装饰着‘祖国万岁’,一片繁荣旺盛。这个季节是当地最美最适宜的时节,小区内的男女老少也纷纷走出家门,观赏盛放的鲜花,心情大好。与此同时,在16楼的一间屋内,窗帘紧拉,明媚的阳光似乎与这里无关,房间内还是分不清白昼和黑夜。
勒云早晚颠倒,不知睡到何时,撒着头发轻轻拨开窗帘的缝隙,刺眼的阳光像灼伤了双眼,这样的光线和生机似乎远离自己已经许久了。杨真白天工作没有时间过来,只有抽出几晚上,陪着自己吃饭,仅靠这些是维持着自己微弱的体征。是时候出去走走了,这一周的时间,勒云也想了很多,每当想前行,那日的噩梦像暴雨般袭来,总是摆脱不了,或许只有真正面对外面的世界,勇敢的走出这一步,才可能脱胎换骨。
打开音响,播放着自己喜欢的旋律,勒云换下衣服站在镜子面前,仔细的端详着这张憔悴的面容,她抚摸着消瘦的脸庞,不太认识镜中的自己。画眉抹唇,终于捯饬得有点血色。勒云想去看看海,听听海涛的声音,好留恋那种感觉。空间中带着大海的气味,自己靠在莫然的肩上,不用言语却已拥有了整个世界。小然,我好想你,让我们都忘记过去所有不好的事情,重新开始吧。
想到这里,勒云脸上浮现出笑容,可能心结打开,阴霾的情绪也随之统统赶走。“小然,我要去找你,我要为你展现全新的自已,我要我们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勒云对着镜子说道,那种从容与朝气重新注入眼神中,“今天给她一个惊喜,她一定会喜欢的。”勒云满心欢喜,心情有点迫不及待。
收拾完一切,勒云将家里点上一根茉莉香薰,屋内荡漾着清新的气息,她准备出门时,察觉大门的门把在扭动。会是谁?是不是杨真来了?这段期间,也只有杨真知道自己还呆在这家里。没有迟疑,勒云快一步的打开了大门,随口叫着:“杨真。”
话音刚落,勒云敞开门,却步步的退让,脸上全是恐惧的神情,魔鬼再次出现,厄运又来摧毁这个刚刚振作起来的人。
勒云步步的退让,忘记了反抗,忘记了关闭上房门,她被逼退到沙发的一角,不停的颤抖着,身体在抽搐,眼泪却怎么也流不出来。
勒云退一步,朱旷前进一步,用脚把门踢上,两人只不过一米的距离。“打扮成这样,是要出门吧,是去找我吗?我看不像,找我的话不会看见我跟见了鬼似的。”朱旷提起勒云的一只胳膊,“来,让老公看看,挺漂亮的嘛,这么花枝招展勾引谁去?你是不是忘了我跟你说的话了,你要去找那变态,我就把她全家给烧了,忘记了是不是?”朱旷一边说,另一只抓着勒云的下巴让她抬起头,“你看见我不高兴吗?这么恨我,是不是还想再给我来一刀?”
“你,你怎么来了?你的伤好些了吗?”勒云很害怕,她那些自我保护都化为乌有,唯一能做的,就是说点好听的,假意的关心他。
“还算你有良心记得我的伤,幸好你的力气不大,捅得再深点可就伤到内脏了,不过现在,我这不是好生生的站在你面前了嘛,你看看。”朱旷说着,撩起衣服让她看自己那引以为豪的刀疤,“摸摸看,没事的,已经拆线了。”朱旷见勒云擎着手不敢去触碰,拉着她的手按在上面,“摸得出来吧,你还真忍心下得去手啊!”
“对不起,是我当时失去理智了,你的伤也渐渐愈合了,我想求你一件事,能不能放过我们,不要再追究了。”勒云想努力挣脱掉,却被越抓越牢。
“我又没说不放过你,不过总有人得对这件事负责对不对。你是我老婆,以后都是一家人,我当然不会为难你的,只是她,哼哼哼……”朱旷打好了如意算盘,敲诈信都已经寄到了,现在就静观其变,等着收成了。
“你什么意思?”
“你说我什么意思?”朱旷反问道。
“你要对小然怎么样?这明明是我闯的祸,为什么要加害到她的头上?我跟你说朱旷,如果你想把事情闹大,对大家都没好处,我们都算是正当防卫,事情也都是你引起的,如果我就去派出所把当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包括你对我所做的一切,看看最后是谁吃不了兜着走!”勒云本来还懦弱得不行,一听涉及到莫然,语气情绪都强硬了起来,她希望能吓一吓他,让他别太猖狂。
“噢,是吗?你是这样打算的,还有呢,接着说!”朱旷像欣赏一场舞台剧,□着看勒云继续‘疯’下去。“说啊,和公安说,我强迫你上床,被那个变态来了看见之后和我打了一架,你怕她打不过就捅了我一刀,说啊,从头说一遍让我再给你补充点。说你们搞同性恋,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这档子事,说你被她上过了还不过瘾,还要被男人再上,这样好不好,这样说好不好听?!”
扑面的血雨腥风让勒云干呕了几口,刚梳理好的头发被朱旷扯拉得又凌乱不不堪,她如一堆散沙,没有筋骨的坐倒在地上,眼睛干干的哽咽起来。“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你这样把我留在身边会幸福吗?那天你想要的都得到了,现在非要至我于死地才高兴吗?为什么你不能放过我……”
“我想要的都得到了?早着呢,我想要的多得是,你都能给我吗,未必吧。幸福,哼哼,从知道你和她的事情后,我就没有一天过得是幸福的,我就是要看着你们痛苦,我就是要把我失去的尊严加倍的从她身上得到补偿。怎么,心疼了是吧,反正你也没有考虑我的感受,哥们怎么看我,连自己的女人都看不住,我他妈的还有脸吗我?白挨了一刀,还想让我跟个没事人一样,祝福你们啊,祝你们两个变态白头偕老,永结同心吗?我草你妈的,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老子我是有仇必报的!”朱旷气势汹汹,压迫在勒云的面前,咬碎着的牙齿让人看一眼就会胆战心惊。
“只要不伤害她,你要我怎么做我都听你的,朱旷,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我希望以后不要再牵扯别人了好吗?你希望我怎么样你说。”勒云昂起了脖子,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好,既然这样说了,那我告诉你,我要你只有一条路走,就是彻底和她断绝联系,是一切联系知道吗?别想趁我不注意又逃跑,跑到她那边求助。如果她来找你,你就说跟她没有任何关系,现在和我在一起了,让她有多远死多远,能做到吗?”
“这样你就不再找她的麻烦是吗?以前的事都会一笔勾销了是吗?”
“行啊,你只要能按照我的要求做到,我也一样说话算数。”
勒云迟疑了一下,她整理了自己撒开的头发,下了很大的决心。“好,我能做到,希望你说到做到,对自己的话负责。”勒云天真的以为,只有自我牺牲才能保全莫然,自己已经是残败的人了,这份爱就深深埋葬在心底,只有莫然离开自己,就会重新得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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