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有人抱上来,他连床板也不敢挨,这一回被压住了,吻在枕上,疼得只觉周身都是冰火,不知觉间,手中攥紧了师兄的衣襟,待这一吻毕了,已是气息奄奄。
这么一疼,心头倒也清明了,屠苏把方才压在心里的话又想起来。
“我只想着,师兄喜欢玉泱,我以后都待玉泱好,就是待你好了。我只怕有心待你好,你却不许了。”
他一面说一面气喘,语不成句,堪堪半句话说得好生可怜,说到不许两字,眼角即滑下泪来,攥在师兄襟上的手也松了。
陵越握着他的手,在指间扣住了,俯身亲了亲他的眼眸。
“一个人的喜欢,就那么一丁点,我早都给你了。一个人的好,也就那么一丁点,你都给了玉泱,那我呢?”
气息稳了,可沉下去的心,这时又烧起来,胸口又因之不平,屠苏搂在师兄颈上,欠身轻啄他的唇。
陵越由他吻,却不应,屠苏的手落下来,在师兄腰际停了停,迟疑的,小心地,去解他的腰封,手抖得颠三倒四的,终还是师兄手把手教他,才解开了。他附在他耳畔轻吹了一口气。
“师兄方才解你衣裳,是为给你治伤来的,你解了师兄的,是为了什么?”
屠苏愣了一愣,面上轻红,别过头笑了,被师兄扳过下巴,再度吻上。
他把他每一寸伤,都细细尝过,每一寸凉,都好好摸过,直教他身上一寸一寸都记起他,记起这榻上那两个少年,一夕一夕的桃花灿烂,一夜一夜耳鬓厮磨未谙时光如雪,那缠绵无尽的滋味。
陵越取了伤药回来,见屠苏蜷在床里,半掩的帐下,只披了他的外衫,肩头晾在凉夜里,乌发散了一枕,想是累了,就这么睡下,还像个孩子似的。
屠苏听得师兄在身边坐了,并未睁眼,只在唇角扯出一抹浅笑。陵越见了,在那唇角亲了亲,扶他起来,倚在怀里,把帕子蘸了药,涂在伤处。
这药敷上了,须以指掌揉开,屠苏背上青了菱花那样的一片,沾都沾不得,这一揉,更是疼得大呼小叫。
方才情浓时倒是忍住了不吭声,也不知他是疼,还是喜欢,这一会这般惊天动地的,陵越只当是撒娇,把一吻压在唇上,半声不许他叫。
上好药,陵越熄了烛火,用锦被把屠苏裹在怀里,两人静卧了一会。窗纸晴苍,窗外应是月色方好,也不知屠苏睡了没。
“执剑长老之事我不逼你了,但是玉泱还是不能堂堂正正叫你师娘,我答应你,等到玉泱十八岁,我就辞去掌门之位,娶你过门。”
陵越似是自言自语。
“师兄生平最憾事,莫过于让屠苏受委屈,到头来还是没有什么好给你,你姑且将就一下,做一回天墉城的,前掌门夫人罢。”
屠苏向他颈窝里偎了偎,算是应了他的话。
陵越垂眸,视他一笑。
他说,打从知道你还在这世上那天起,我就觉得上天待我真是好。每天早上睁开眼睛,想起你还在,就有点小小的欢喜,想想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做些什么,可也想我。
我只想着,你若好了,哪怕这辈子都不回来,我到死都见不到你,也是极好的。可是,你一回来,我就不这么想了。人总是有点贪心,望你在,还望你待得长久,即使有一天,我不在了,也望你能好好的。
“师兄,这是不想要我了。”
屠苏合着眸子,回了一句。
“要。师兄怎么会不要你。”
陵越言语里,竟有几分辩白之意,哄得屠苏更不依了。
“你要的是你的师弟,不是我。”
“我都要。”
屠苏抬眼,深夜里,眸光盈盈地望他。
“那我若是,不想当你师弟,只想当别的了,你也要么。”
陵越一面在他颊上捏了一把,不许他胡说,一面悄声答他,你想当什么,就当什么,我都要。
明心堂前的古树开了花,那是盛夏。
小院外头,又有弟子值守,换了一班,又换了一班。不时也有长老来到堂前,议事,论剑,闲话山上山下。
芙蕖来了,便是一边烹茶,一边与掌门师兄一同望着院中两个孩子嬉闹。
一堂古籍都迁到后山,屠苏代师兄埋在故纸堆里,拣选残篇断句,记撰成章。如此一来,掌门师兄就有藉口,一日里往后山去,看他七八回。
夜深了就回明心堂,只偶尔才在后山留宿,是怕翌日起迟了,令访他的长老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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