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呼喊声与脚步声,叶普盖尼回头一看,阿列克谢和几个士官生正站在门外快活得说着什么,他身上穿着的大衣看起来相当眼熟。叶普盖尼冲过去开始一声不吭地拽过阿列克谢扒他身上的那件大衣,几个士官生吹起了口哨叫道“廖莎,你的小妞真是太着急了!“,阿列克谢醉醺醺地搂过叶普盖尼的肩膀熟练地拍了拍他的脸,用法语咕哝了一句什么。叶普盖尼挣脱开阿列克谢的拥抱,低着头把那几个说着下流话的士官生推了出去。阿列克谢晃晃悠悠地走到了壁炉前,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瓶酒,倒进壁炉里点起了火。叶普盖尼走了过来,看见那件大衣上早就洒满了酒,压着怒火说道:把衣服给我。
阿列克谢笑着靠在壁炉上:怎么,小妞,你要帮我挂衣服吗?
说着他脱下大衣递给了叶普盖尼,叶普盖尼刚要伸手去接,他就把手往后缩,叶普盖尼再往前一步,他就再缩。
阿列克谢喝得通红的脸上露出了调侃的笑容,怀着满满的得意看着叶普盖尼。映着熊熊的火焰,叶普盖尼还是觉得全身发凉,如果现在手里有一把枪,他或许早就对阿列克谢扣动了扳机,但是那个不知死活的混蛋,依旧在对面对他抖动着那件大衣,从欺侮他中寻求乐趣。
叶普盖尼冲了过去死死敌拽住那件衣服不放,阿列克谢裂开嘴傻笑了一下,大概是觉得叶普盖尼这种咬牙切齿的样子很有趣。然后,阿列克谢突然放开了手。淬不及防地,叶普盖尼整个人向后面摔了出去,他慌乱地挥动着手臂,狠狠地摔到了地板上,那件大衣的一角跌到了壁炉里,燃烧起来。
叶普盖尼浑身颤抖着爬了起来,拼命踩灭大衣上的火焰,可是衣服一半已经被烧得没有形状了。阿列克谢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叶普盖尼抬起头,看着这个金棕色头发的混蛋,快乐地、无忧无虑地笑着。他冲了过去,就像一条被砸了石头的流浪狗一样手脚并用地撕打着阿列克谢,大声骂道:你这个婊子养的混蛋!
阿列克谢一开始还在哈哈笑着举起手臂挡住他的拳头,听完这句话,阿列克谢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沉沉地问道:乡巴佬,你说什么。
叶普盖尼看着阿列克谢的眼睛,一瞬间,他明白了,阿列克谢也想杀掉他。阿列克谢按住他的手腕,一脚把他踹开了,然后扑了上来,用拳头拼命揍他。和以往不一样,这一次,不是威胁,不是吓唬,是真的要杀掉他。叶普盖尼努力回击着,用拳头用脚用牙齿,两个人就像是刚走出森林的野蛮人一样撕咬着,同时伤痕累累。
阿列克谢终究力气要大一点,他一手抓住叶普盖尼的两个手腕,一手扼住了他的咽喉,盯着他的眼睛,沉默地用力着。
叶普盖尼知道如果这时他求饶或者跟阿列克谢道歉,一切或许就会停止下来,可是他并不打算这么做。叶普盖尼紧紧咬住嘴唇,连一点痛苦的声音都不漏出来。
是的,你会杀掉我,然后你会被绞死或者鞭打至死,我们就一起下地狱吧。这是叶普盖尼失去意识前最后的想法。
在沉默而冰冷的黑暗中,叶普盖尼也不知道自己呆了多久,只感觉有人在不断叫他的名字“热尼亚、热尼亚“,然后是有一种温暖的东西顺着他的皮肤在往下流动。他慢慢睁开双眼,看到阿列克谢紧紧抱着他,身体在不断抖动。叶普盖尼觉得脖颈处温暖而湿润,他反应过来,阿列克谢在抱着他哭泣,一边哭泣一边吻着他的脖子。
叶普盖尼有点无措地抬起手来,轻轻地摸了摸阿列克谢的头发,叫了一声:廖莎。
阿列克谢的身体停止了抖动,抬起头,挂满伤痕的脸上都是泪水,看上去有点滑稽。他看着叶普盖尼的脸,一把按住他的头,拼命地吻着叶普盖尼的额头、脸颊、鼻尖和嘴唇。
当叶普盖尼感觉到阿列克谢吻上他的嘴唇时,整个人再次呆滞住了。他茫然地躺在阿列克谢怀里,感觉到这个大孩子一遍遍地碰触着他的嘴唇,好像是敲门一样,焦急地等待着。
叶普盖尼慌忙地向后退去,阿列克谢有点生气的凑了上来,叶普盖尼又往后退了退,他感到自己的后背已经抵到了壁炉,而阿列克谢依旧赌气着凑到他面前。
熊熊燃烧的火焰映射在他两的脸上,阿列克谢带着一身酒气地贴了过来,一边吻着他一边用手从腰部开始轻轻地抚摸他,隔着身上的衣服,叶普盖尼也能感受到阿列克谢带过来的这股热浪,正在一点点舔舐自己。然后阿列克谢的手掌贴近了他的身体,他的皮肤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描绘出了阿列克谢手心的纹路,那些炙热的线条正在一点点印在他皮肤上,慢慢向上攀延。
叶普盖尼感到害怕,刚才要被阿列克谢掐死的时候他都没有这样的心慌,他吓得浑身发烫,好像是大雪天落进了热水里,这种滚烫感烧遍了他全身每一寸皮肤。
我肯定快要生病了。叶普盖尼想。他低下头颤抖着轻轻说道:廖莎,停下来。
叶普盖尼在哀求。
阿列克谢迟疑了一下,退了回去,有点沮丧地看着他。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坐着,过了好一会儿。叶普盖尼伸出手去:赔钱给我。
阿列克谢愣了一下,愤愤地起了身,骂了一句脏话,从自己床头的柜子里拿出了十个卢布扔给了叶普盖尼。
叶普盖尼数了数,继续抬起手来,面无表情地说:我要二十个卢布。
阿列克谢惊讶地看着他,还是从柜子里又掏出十个卢布扔到地板上,愤恨地说道:你这个贪心的乡巴佬。
两个人默默地收拾了一下房间,谁都没有说话。临睡觉的时候,阿列克谢躺在床上终于忍不住问道:乡巴佬,为什么你烧了我的衣服我要赔钱给你?
叶普盖尼“嗡“地一下记起来,一个星期前好心的阿伯特帮他把那件大衣带去清洗了。但是他不准备开口回答阿列克谢这个问题。他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按住自己一直在狂乱跳动的心脏,感受着体温一点点在上升,快要烧掉脑子的心慌意乱。
作者有话要说:
1、呃,由于写到中途发现十二月党人里面居然还能有24岁就是少校的,瞬间觉得准尉的军衔太不霸气了,就临时无廉耻地给热尼亚升官了(虽然也并没有高很多),前面有两处还没来得及改过来,严正申明能干的热尼亚军衔是少尉。
2、题诗基本没按照年代来,就是觉得谁合适就用谁的诗歌。但目前文章里的诗歌基本是按照年代来的,后面有改编的诗歌会提前给大家说明改的是谁的,年代是什么时候,以免误导。
3、爱莲娜?帕夫洛娃是SASHA现实ZS的名字,就不晓得我瞎逼揣摩的中文译名对不对的。
4、目前为止,出现在文章里的诗歌都是普希金的,本章爱莲娜朗诵的也是。文里面选用的普希金基本都是查良铮翻译的那版,想要回顾普希金的同志们我吐血推荐查译。
5、关于熊眼睛颜色的问题。我惊恐地发现自己真的可能蓝绿色盲了。我怎么看都觉得他的眼睛是棕色混灰绿色,后面的设定也一直是活泼的灰绿色,也不好改了,就先这样吧。大家默认这是一种奇特的专属于熊的颜色好了。
6、库萨在这篇文里算CP吧,我个人觉得(不过美人的ZS也会很强大……)
7、这篇文其实一开始是想写毛子版本的流星花园喂,至于HE什么的……毛子对于“幸福”的理解本来就很与众不同……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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