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偶尔能不能稍微克制一下自己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当我没说。”张瑰自讨没趣，饮了一口啤酒。
“你喜欢我吗？”
张瑰差点把酒都给喷出来，喉咙呛得难受：“咳咳……你，你说什麽？”
唐悦蓝抓了抓自己的头：“你也当我没说吧。”
“嘿。”知道唐悦蓝状态不对劲，张瑰也不再乱开玩笑，早晨出去的时候还精神奕奕光彩照人，怎麽晚上回来就变得如此颓废，“到底怎麽了？”
“还记不记得我以前对你说过，第一个喜欢对象是女人？”
“记得。”张瑰讷讷道，“不过当时，我还以为你是要吓唬我，随便说著玩儿的……怎麽？你今天，就是去见她了？”
“嗯。”唐悦蓝的目光疲惫而迷惑，“她跟从前不一样了，脸还是那张脸，人却已经不再是那个人。感觉就好像坚持几年的东西一下子崩塌，接受不了。”
张瑰与她瞬间就产生了某种共鸣。
要知道，女人与女人之间的话匣子一旦打开，那就是很难再合上的。唐悦蓝和张瑰一罐接著一罐把啤酒喝下肚，心里的话也说得越来越多，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部各自倾吐出来，找到共同之处时甚至恨不得拍桌子握手。唐悦蓝更是忘记自己身上穿的是裙子，不顾形象地盘腿坐在地板上，空啤酒罐扔得四处都是，一片狼藉。
“所以，你一直心心念念著的所谓初恋到头来其实只是你的单相思而已？你们根本就没开始过？”唐悦蓝嘲笑地指著张瑰，“哈哈，你真是太逊了！”
“你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别五十步笑一百步。”
唐悦蓝立刻反驳：“至少我现在知道了她不是直的，你能吗？能吗？”
张瑰冲她直翻白眼：“知道了，我不能。算你了不起行麽？幼稚鬼……”
“嗯？”唐悦蓝开始头昏脑胀，“你说我什麽？”
“没有啊。啤酒……呃，没有了？”张瑰翻找著空酒罐，发现一滴都倒不出来，“哎，你好歹是个白富美，怎麽那麽小气啊？也不多买一些。”
“我哪儿知道两个人能喝得了这麽多？那，那我再去买……”唐悦蓝两手撑著地板爬起身，眼前却忽然天旋地转，噗通一声瘫倒在地。
张瑰盯著她大笑不止，笑著笑著，自己竟然也身子一歪躺了下去。两个人正好头对著头。
“唔……”张瑰转过脸去，在唐悦蓝耳旁嗅了嗅，“你身上，味道好熟。”
唐悦蓝伸出手臂闻闻自己：“不熟啊，生的。”
说完，她们都傻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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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当张玫从房间出来，看到的就是客厅满地啤酒罐，自己的妹妹跟房东小姐四肢摊开躺在地板上的场景。
“阿瑰？阿瑰？你醒醒，怎麽睡在这里？”张玫推推张瑰，接著又叫叫唐悦蓝，“唐小姐？你还好吗？”
“唔……”
两人醒了过来，对视一眼，身上如同装了弹簧一样马上坐起。
“姐。”
“玫姐。”
“昨天晚上怎麽了？弄得这麽乱。”张玫用指责的眼神看向张瑰，“肯定是你，把别人的房子搞成这样。唐小姐真对不起，待会儿我会打扫干净的。”
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
张瑰想开口解释，目光透过张玫看见唐悦蓝，却忽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我去换衣服。”唐悦蓝用手指整理著发丝，一边走向卧室。
“……我要上厕所。”张瑰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张玫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只感觉怪怪的。现在的年轻姑娘在想什麽，她是越来越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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