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君揉了揉腮帮子,疼得龇牙咧嘴,这人喝多了下手真没分寸,又不得不劝解:“海爷,何必呢。妈的不就是个男人吗,天下一抓一大把,放以前,那丫的也就是个兔子!。”
李勤赶紧跟着附和,小心地看着他的脸色,大君不知道这葫芦里的怪药,自己可是清楚得不得了,道:“对啊,你瞎稀罕个啥呢?明儿个,哥们给你再物色一个,绝对倍儿体贴。”
多海虎躯一震,像是反应过来什么,唰地转头,死盯着李勤,眼里是两团熊熊的火。
“酒杯给我。”
“海爷,喝多了真出人命的。”李勤犹犹豫豫,又怕又乱。
“老子还清醒着,拿来。别找事儿。”
“海爷……”李勤蠕蠕唇,还想继续劝。
多海哪儿能依你,劈手夺过杯子,顺势吞咽一大口。辣辣的液体顺着喉管,食道,一路奔腾到胃里。杀了个痛快,胃部一阵翻腾,许久未进食,本就疼痛,这时更如绞肉机。多海的额上密密渗出一层汗,整个人处于水深火热中。
但是,这点痛,算不得什么。真的,和洛羊比起来,这个连针扎都不算。
待多海缓过劲来,慢慢把自己靠在了沙发上,软皮环着他的背部,像是抱着一个孩子,给予他安全感。
多海手指摩擦着杯沿,整个人空洞地没有生气。
“你们说,洛羊一走,谁还给他熬粥啊。那米粥可是我自己搭配的,别人学不来,他那么刁嘴,瘦了怎么办。大君,你帮我找找洛羊的联系方式吧,赶明儿我写一张食谱,你给他送去,千万别说是我。
“想当初我还是做过不少傻事儿,他说喜欢冰雕,老子大冬天凌晨起床跑到他家楼下,弄了块冰,亲手给他雕。原以为他上学能看到,结果那丫的起来晚了,中午出门的时候,早被清理街道的工人不知咋处理了。爷的处女作啊!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呢,有没有人给他剥核桃,有没有人给他热牛奶。想当初,爷我只有十几块钱,那想的,都是给他买热奶。蠢事真的多了去了。哈哈哈哈。”
多海嘲讽地干笑着,旁边俩人,并不好受。
瞧着模样,若不是真爱着,那绝逼是疯了。
多海已经不知道自己清醒与否,只晓得喝多了好多次,他又猛灌了一口酒,猛地拉住大君,眼神迷离,说话开始没有条理:“你怎么这么傻啊,爷问你呢!洛羊那白眼儿狼有什么好的啊?!”
“是是是,那小子该死,简直找打!”大君不知所措。
没想到多海又是一拳暴击:“你大爷!洛羊是你这孙子能骂的吗?老子都舍不得骂!你找死是不是?”
“是是是,我真的该死,简直找打!”大君快哭了,不敢接话。
“可我就是爱他啊。第一眼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这回,是真的栽了。”
多海弓起背,把自己蜷缩在沙发上,整个人发着颤,细细的呜咽声被酒吧里狂热的DJ音乐掩了过去。谁也注意不到他的失常,只有大君和李勤知道,这人走不出来,再哭下去,眼睛绝对没治。
但劝又劝不得,有些人就像那心上的一颗朱砂。血红血红。
李勤想起自己曾写给多海的半句话:“玲珑骰子安红豆。”
没想到一语成谶,正中下句
——入骨相思知不知。
实际上,远走高飞的洛羊也倍受煎熬。远在大洋彼岸的另一头,却是连生活都无法自理。时常忘了带饭盒,早上吊完嗓子也没人递上热水。有时看着空空的水壶,会发神好久。那个脾气急躁,却对自己百般柔顺的人,现在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好好生活。
有没有,把自己忘了。
陈家女儿自始至终都是炮灰,俩人到达国外的第一天,洛羊就摊牌了。
自己喜欢男人,不想瞒自己,也不想瞒别人。本已经做好被狗血喷头的准备。
倒是陈家女儿一脸“我什么都懂”的样子,宽慰似的拍拍洛羊的肩膀,跟他说,人要向前看,实在忘不掉,就追回去吧。不晚。
回不去的。洛羊眼神又暗了。奶奶癌症中期,家里找来了顶尖的专家。专家说,能拖,老人家身板还算好,拖个三五年,应该可以。当然,这是期间不出任何意外的情况下。
洛羊的父亲也亮话了,让他去国外学金融,啥时候你能毕业,就回来。回来接管四年家业,之后你要干什么,不管你,要唱戏,你也唱去。
决定就在一晚上,洛羊辗转反侧,第二天一早,双眼通红,像是狠狠哭过。
我同意。
洛羊给父亲打电话的时候,感觉周围已经暗了。他切断了一条路,那路的尽头是多海。
“你尽快修完学业,再回去就好啦。你这么优秀,小意思。”陈家女儿拍拍他的肩膀,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赶紧撤了。早在学校等她的小男友,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
洛羊笑得苦涩,他有些羡慕。能怪什么呢,不怪谁,怪自己。
第7章 几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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