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柒说:“开始是想问的,但我怕你生气,也怕你误会我故意背着你调查你的隐私。到后来我又想,你这么做肯定是有你一定要样的原因吧。”
岳璐的手指移到额头前捏了捏脑门:“唔。所以你开始劝我少吃药。”
“姚医生说过,你的肺部和支气管时不时地发炎受损。我想肯定是吃那种药吃的。岳璐……虽然你不会听我的,但是我还是要说,别再吃那种药了。”温柒心疼地瞧着她露出一丝嘲讽与无奈,坚持地把憋了很久的话对她讲出来,“就算之前你需要吃药来达到一些目的,现在你得到了想要的,那它们就不需要再继续被你服用下去了。你可以丢开那些东西了。”
岳璐沉思了一会儿,极淡地笑了下:“近期已经很少吃了。这几次见我,你什么时候听我咳嗽过。”
温柒很快捷地说道:“那不如把那些药都丢掉吧!”
岳璐立刻微凌厉地瞪了她一眼,大概意思是你这人怎么这么得寸进尺。
温柒只好无奈地露出个笑容来:“不吃总比少吃要好得多。应该没事儿的时候去姚大夫那里做个彻底点的检查,可别留下什么后遗症。”
岳璐没同意也没拒绝地拿着杯子站起身,温柒上前将杯子接到手里,很麻利地走到饮水机前重新接了热水送回来。岳璐瞧着她忙得不亦乐乎的样子,忍不住勾了下原本很严肃的嘴角,无声地指了下身边空着一半的沙发,先坐了下去。
温柒很了解地绕开茶几,坐到了她的身边。
岳璐歪起身子靠在沙发扶手内侧,面孔向着温柒的方向,慢吞吞地讲道:“我在国外游学过两年,在德国的期间认识了几个海德堡医学院的朋友,他们是很聪明的研究者,喜欢制作很多搞怪整蛊的药物,用来对付古板的老师和教授。使人不断咳嗽的药只是其中比较失败的一种,因为他们说那种药会给身体内脏造成伤害,不能对其他人使用。”
“结果你却用了。”温柒接着说道。
“以前,我的两位哥哥在我心中如同无所不能的神,他俩在父母面前表现得太过完美,而我身为一个女孩儿,又是家中最小的一个,即使能力再强,也需要适当地遮掩和示弱。”岳璐不带任何语气地对她讲道,“尤其等我慢慢地长大,更发觉父母在家族的未来发展计划中,并未为我准备任何可以立足的位置。运营总监这个职位,只是对成本风险的数字核算并提出最合理的建议,而最后的真正决断权并不在我这里。”
温柒“嗯”了一声,听着她用款款的声音,在对自己讲述着她内心里藏了许久的心事,不知为何在心间漫起一股酸楚:她只是在陈述一些看似过去了的东西,并不夹带任何解释和逃脱算计罪名的打算,所以她的脸孔才能平淡得如同在讲别人身上发生的事情。
忍不住地伸手拉起她撑在瘦瘦脸颊上的手掌,触感仍是那么冷……双手合拢给她摩挲了一下,传给她自己手心的温暖。
“几年前我曾试图与父母谈过集团的事情,还有我对我们家族长久之后的打算。”岳璐任由她握着一只手,视线放在她的双手上,仍是不起波澜地说道,“父母只是告诉我,做好运营总监就好,其它的事情,不是应属于我要操心的范畴,我的哥哥们会处理好,一切都很顺利,并不需要我的指手画脚。”
接下来她就算不用再说下去,温柒也猜得到,如她那样坚强和独立的女人,怎么会安于父母的这种安排呢?
“我在等一个契机,或是我在寻找主动出击的机会。期待我的哥哥犯错并不实际,即使他俩也在私下里不断地为了个人股权的多少争斗过无数次……可他俩在投资业上的操作太过循规蹈矩了。岳生集团也因为没有新的投资规则出台,受到过损失和质疑。”岳璐剖析着这几年来自己静心观察的结果,冷静得可怕,“直到我的父亲开始过问投资的每一步细节时,我想,或许我该寻找一个与他谈话的机会。”
温柒瞧着她考虑着继续要说什么的模样,咧开嘴对她微笑。
“我的父母不希望看到,我竟然跟一个同性谈情说爱。他们允许我平庸,允许我不恋爱不结婚,允许我就那样一辈子,但绝不会让我给岳家传出任何有损名声的事情。为此,我的父亲会当面很痛快地给我百分之五的股权,对我说让我放弃你,跟你断绝关系。”岳璐的唇畔浮现一丝冷笑,“你想象得到吗?之前他和母亲从未想过要分给我一点股份,但为了岳家的赫赫声名,他会毫不犹豫地分给我股份,想让我听话地销声。”
温柒只是静静地跟她对视,即使心中因为她在今晚对自己说了这么多的心里话而波涛汹涌,脸上却强抑住激动,不打扰地点点头。
“温柒,我真的是利用了你,用跟你之间的关系,打开了我和父亲母亲正面冲突的一道线,他们严厉地呵斥我并跟我讨价还价,而我也撕破了长久来掩藏的假象,将整个集团面临的重大问题摆出来跟他们谈,把我可以做到而其他人甚至想都没有想过的计划讲给他们听……百分之五的股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绝大部分的股权,我还要亲手扶植起业绩正在下滑的岳生集团,我会证明给父母看,我比谁都不差。”岳璐讲完这些话后,显得疲累了,靠在沙发上,定定地望着温柒,又说道,“温柒,你是我所遇到的人里,脾气品性最好,也是我考虑过的所有人中,唯一的一个能安安静静地陪我扮演完那场同性恋爱的人……到我跟你摊牌时,你都不会跟我吵不会跟我闹,完全符合我所预想的结局。”
温柒扯动嘴角笑,思及离开她那天的撕心裂肺,此时有种终于可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去遗忘的畅快感了,因为她至少,终于肯正面地同自己讲到那段感情了,使自己不再疑惑,不再将被抛弃的那段感情放在心口上始终不得放下。
“我不知道在那一个月里,是不是有对你动过真正的感情。你离开以后,我也并没有感到多么地难过和伤心。”岳璐蹙了下脑门,回忆着,“可是后来,白草来公司帮你办离职手续,给我看那些带着你的血的文件,还有你退给我的二十万现金……我有心疼过。我想我应该是太忽视你了,因为我的父母兄长都从未将我放在很重要的位置,而你……”
温柒及时地凑过身,用手捂了下她的嘴巴,笑着说:“白总带走了我的文件以后,我才想起文件上肯定是沾过血了,原本我不想让你知道我受伤的事儿,毕竟被人知道我给打得那么惨,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挺丢人的。”
岳璐拉下她的手,更深地皱眉:“你平时那么小心的一个人,怎么被人打不知道跑呢?”
“你说过,我傻乎乎的嘛。”第一次看到她为自己显露出担心和心疼,温柒瞬间就把之前所有承受过的疼痛抛诸脑后,拉着她的手对她笑起来。
岳璐瞧了眼她傻笑的脸,嫌弃了一下后恢复了面无表情,坐直身体试图将手从温柒那儿抽出来。
“岳璐。”温柒喊她的名字,她就停住动作,看向她等她说下去。温柒笑了,把她的手放到自己的手心里,“之前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总忘记说我喜欢你。”
岳璐迟疑了一下,旋即露出不屑的表情:“不是忘记,你是不敢吧?”
温柒承认时隔多久又被她呛住了,顿时不好意思地笑出来:“嗯,也差不多吧。”趁着这细微的当口,缓缓地贴近她清冷的面孔,环住她的腰身,将她的身体托向自己,岳璐轻声“嗯”了一下,刚表现出想要阻止的意思,温柒已经大着胆子吻上了她的唇。
岳璐空着的一只手抵在她的脖颈之下,收缩成拳状推了推她,因为用的力气不大,所以温柒闭上眼装作什么都没察觉,再稍稍地搂紧她,加深了这个吻的力度。
直到感觉她冰冷的双唇被自己的吻融得暖了软了,身体也最终柔柔地靠在自己的身上,温柒才离开她的唇,侧着头瞧着她脸上浮现的小小的红晕,满意地笑了起来。
两人在沙发上相拥着无声地对视了好久,温柒活泼的心跳终于慢慢地平复下来后,张口正要说点其它的话题,岳璐却突然抽身站了起来,垂头看她,淡定地说道:“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家吗?”
“嗯!?”温柒心说这话题变得太突然了点,出现了小迟钝地没接上话。岳璐已经摆出了要送客的样子来,掉头抬脚往楼上走,说道:“等下,有个东西要给你。”
她上了二楼,进书房找东西的样子过了半分钟返回一楼,走到温柒的面前,抬手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口气没什么变化地说:“打车回家,到家再看。”
温柒接过那个被一张粗纸纸筒卷着的东西,碰了碰用来捆住纸筒的粗白绳扎成的活扣儿,笑问:“这又是什么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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